林默的腳步沒有停頓,他走向下一個目標——城西郊外,那個掛著“軍民融合倉儲中心”牌子的地方。
那裡有他急需的、能支撐起一個堡壘生命的“血液”:食物和藥品。
巨大的倉儲中心戒備森嚴,高牆電網,門口站著穿製服的保安。
林默出示了手機上一個臨時注冊的空殼公司證明——這是他重生後第一時間通過網絡匿名搞定的——以“大型野外拓展基地建設後勤儲備”的名義,輕易地進入了內部。
冰冷的庫房裡,一排排高大的貨架如同沉默的巨人。
林默的目光精準地掃過那些包裝箱上的標簽。
主食區:他指著堆積如山的軍綠色包裝箱:“90壓縮乾糧,整箱,一百箱。單兵自熱米飯,所有口味,各來五十箱。25公斤裝真空大米,一百袋。麵粉,同量。”
副食區:“牛肉、豬肉、魚類罐頭,高脂肪含量的,各一百箱。脫水蔬菜包,五十箱。軍用巧克力、能量棒,有多少拿多少。”
藥品區:他的要求更加專業和駭人:“廣譜抗生素頭孢、阿莫西林),按最大規格整箱拿。外傷急救包內含止血帶、縫合針線、消毒劑),兩百套。手術器械包基礎),五套。麻醉劑、止痛藥嗎啡類、布洛芬),最大限度采購。慢性病藥降壓、降糖、心臟類),按常見種類大量儲備。淨水藥片、高錳酸鉀、漂白粉,按噸計。”
特殊物資:他甚至找到了幾箱包裝嚴密的“固體燃料塊”和標注著“無煙煤”的高效燃料,也毫不猶豫地全部吃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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負責接待的倉儲主管是個退伍軍人出身的中年漢子,姓趙,臉上有一道淺淺的疤。
他看著林默這份龐大到離譜、又針對性極強的采購清單,眉頭越皺越緊。
尤其是那些藥品和燃料,怎麼看都不像是搞“野外拓展”用的。
“林老板,”
趙主管的聲音帶著軍人的沉穩和審視,“您這單子……量太大,種類也……太特殊了些。尤其是這些藥品和燃料,用途方麵,我們這邊需要更詳細的備案說明,恐怕……”
林默抬眼,平靜地看向趙主管。
他沒有像威脅銀行經理那樣直接恫嚇,而是從背包裡天知道這個不起眼的包怎麼能裝那麼多現金)又掏出幾捆厚厚的鈔票,輕輕放在旁邊一個空的貨架上。
“趙主管,”
林默的聲音不高,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,仿佛在陳述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,“世界很大,總有些地方,需要未雨綢繆。規矩我懂,備案流程複雜,時間緊迫。這些,”
他指了指那堆鈔票,“是給倉儲中心的‘加急服務費’。另外,”
他又拿出一個明顯更厚的信封,推到趙主管麵前,“是給您個人,幫忙協調、儘快發貨的辛苦費。所有的貨,同樣送到這個地址。三天內。錢,貨到付清,隻多不少。至於用途……”
他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、毫無笑意的弧度,“就當是給一個想在深山老林裡給自己修個堅固點的‘度假小屋’的瘋子準備的吧。安全第一,不是嗎?”
趙主管看著貨架上那堆小山似的現金,又看看眼前這個眼神平靜得可怕、出手卻如同撒紙片般的年輕人,再摸了摸那厚實的信封。
軍人特有的警惕和對危險的本能直覺告訴他,眼前這個人絕不簡單,甚至極度危險。
但他開出的價碼……實在讓人難以拒絕。
而且,手續上,對方提供的公司證明是“合法”的,采購清單上的物品,單看也並非絕對違禁。
沉默在冰冷的倉庫裡蔓延。隻有通風係統低沉的嗡鳴。
趙主管臉上的疤痕微微抽動了一下,最終,他深吸一口氣,伸出手,用力握住了那個厚厚的信封,聲音低沉:“林老板……爽快!貨,三天內,一定送到指定地點!我親自盯著!”
林默點點頭,沒有多餘的話,轉身離開。
身後,趙主管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倉庫通道儘頭,才緩緩鬆開緊握信封的手,手心全是汗。
他低頭看著那堆鈔票,喃喃自語:“瘋子……真是個瘋子……這他媽哪是度假小屋,分明是要打仗……”
夕陽將天邊染成一片淒豔的血紅時,林默站在了城市邊緣那個巨大物流倉庫的門口。
一天的瘋狂采購暫時告一段落。
手機銀行app裡,那曾經讓他仰望的數字已經縮水了接近三分之一,換來的是倉庫裡第一批堆積如山的物資:
成箱的壓縮乾糧和罐頭堆成了小山,散發著金屬和油脂的混合氣味;
嶄新的發電機和太陽能板組件覆蓋著厚厚的防塵布,如同沉睡的鋼鐵巨獸;
成捆的角鋼和鐵絲網閃爍著冷硬的光澤。
他租下的是整個倉庫區位置最深、最不起眼的一個超大庫房。
厚重的卷簾門在他身後緩緩落下,隔絕了外界最後的光線和窺探。
巨大的空間裡,隻有幾盞昏暗的節能燈發出慘白的光,映照著這些冰冷的、代表著生存希望的“貨物”。
空氣中彌漫著灰塵、新塑料膜和金屬的味道。
林默獨自一人站在物資的叢林中央,身影被拉得很長。
一天的奔波,精神的高度緊繃,此刻如同退潮般襲來,留下深深的疲憊。
但他沒有坐下,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。
指尖拂過冰冷的角鋼邊緣,堅硬的觸感傳來。
這不是夢。
這些實實在在的鋼鐵、糧食、藥品,是他對抗即將到來的地獄的第一道壁壘。
一種奇異的、混雜著安全感和更沉重壓力的情緒,沉甸甸地壓在心頭。
他掏出手機,屏幕的光照亮他疲憊卻銳利依舊的臉。
上麵有一條最新的信息,來自房產中介小王:“哥!神了!買家瘋了,明天上午十點,房管局見!錢已經備好!”
很好。最後一塊城市裡的“錨”也要斬斷了。
林默關掉手機屏幕,倉庫徹底陷入昏暗。
他走到角落,那裡孤零零地放著一個巨大的登山包和一個結實的拉杆箱。
他打開背包,裡麵沒有食物和水,隻有幾件耐磨的衣物、一個急救包、幾把鋒利的工具刀、繩索、強光手電、打火石……還有那個小小的、裝著父母照片的相框。
他拿起相框,借著倉庫頂棚縫隙透進來的微弱天光,凝視著照片裡父母樸實溫暖的笑容。
指尖輕輕劃過母親眼角的皺紋,父親憨厚的嘴角。
前世通訊斷絕前那撕心裂肺的呼喊仿佛又在耳邊響起:“……小默……屋……塌了……你爸他……媽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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聲音戛然而止,隻剩一片死寂的忙音。
一股尖銳的痛楚猝不及防地刺穿了他冰冷堅硬的外殼,讓他呼吸一窒。
他猛地閉上眼睛,將相框緊緊按在胸口,仿佛要汲取那早已不存在的溫度。
肩膀無法抑製地微微顫抖。
“爸……媽……”
壓抑到極致的低語在空曠的倉庫裡幾不可聞,帶著一絲破碎的哽咽,“這一次……兒子……一定守住家……等我……”
他維持著這個姿勢,如同受傷的野獸在舔舐傷口。
幾分鐘後,當他再次抬起頭時,眼中的脆弱已消失殆儘,隻剩下比鋼鐵更冷的決心和燃燒的火焰。
他將相框小心翼翼地放進背包最內側的夾層,拉好拉鏈。
然後,他走到倉庫角落一台覆蓋著油布的小型柴油發電機旁,掀開油布。
嶄新的機器在昏暗中泛著冷光。
他蹲下身,熟練地檢查油路、電路接口,動作精準而沉穩。
這是前世在無數廢墟裡搜尋零件、維修設備練就的本能。
檢查完畢,他站起身,目光投向倉庫深處那些巨大的太陽能板組件。
堡壘的骨架正在這裡堆積。
而核心,在幾百公裡外,那座埋葬著日軍秘密的大山深處。
明天,處理完房子,拿到最後的現金,他就將徹底斬斷與這座注定毀滅之城的最後一絲聯係,撲向那個唯一的生路——青山坳。
林默走到倉庫巨大的卷簾門前,抬手,用力拍下開關。
電機發出沉悶的嗡鳴,卷簾門緩緩升起。
門外,是城市璀璨卻虛假的萬家燈火,如同末日降臨前最後一場盛大的幻覺。
他發動了停在門口的一輛租來的、毫不起眼的灰色麵包車。
引擎低吼著,彙入了城市的車河。車窗外的流光溢彩在他冰冷的瞳孔中飛速倒退,映不出半點暖意。
麵包車如同一條滑入深海的魚,載著滿身的秘密和刻骨的執念,駛向最後的城市之夜,也駛向風暴來臨前最後的寧靜山村。
倒計時:29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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