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吧裡喧囂的聲浪在這一刻詭異地消失了,連自動播放的留聲機也不知道為什麼停了下來,唱片空轉著,唱針發出細微的沙沙聲。那些醉醺醺的礦工舉著酒杯僵在半空,吧台前調情的男女也停止了動作,酒吧內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門口。
吳大衛敲擊桌麵的手指驟然停下。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門口那個身影上。
王猛和李明幾乎同時繃直了身體,胖子悄悄將手伸向腰間武器,矮個子則看似隨意地調整了一下站位,實則封住了可能的逃跑路線。
馮雷擦拭酒杯的動作完全停滯,眼睛微微眯起。他經營這家酒吧多年,見過各色人等,但從未感受過如此詭異的氣氛。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說不清的東西。
那個身影在門口略微停頓了一下,似乎是在適應酒吧內昏暗的光線。然後,邁步走了進來……
高跟鞋敲擊在地麵的“踏踏”聲在這寂靜中格外清晰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跳上。
那是個身姿綽約的女人,穿著一件修身深灰色風衣,腰帶係得一絲不苟。她戴著黑色口罩,遮住了大半張臉,但露出的那雙眼睛卻讓所有看到的人都屏住了呼吸,
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,秀麗明亮的眼眸動人,長長靈動的睫毛每一次眨動都能勾起心弦跟著跳動。
她手中拎著一個小巧的棕色皮箱,皮箱表麵光潔如新。她剛剛進來後掃視了整個酒吧的環境,最後停留在牧師所在的角落。
這個女人徑直走向吳大衛的桌旁,對周圍投來的各種目光視若無睹,她的步伐優雅而從容,仿佛走在宮廷的長廊上,而不是這個充斥著酒精和汗臭味的邊境酒吧。
吳大衛抬頭看向這個神秘的女人,這個早已習慣平靜看待任何人和事的中年牧師,也不得不從心底認可這個女人如此奪目的美豔氣場。但那美麗之下隱藏著令人不安的感覺,就像精心雕琢的冰雕,美麗卻毫無生機。
女人坐在了吳大衛的對麵,將棕色皮箱輕輕放到了桌麵上,她的動作輕巧,皮箱落在木桌上沒有一絲聲響。
牧師先生,你好。女人輕聲細語地開口,她的聲音悅耳動聽,卻又極其平淡冷靜。
吳大衛的瞳孔微微收縮。他注意到女人的口罩在說話時竟然沒有絲毫起伏,仿佛聲音不是從那她的嘴裡發出一般。
你是?吳大衛看向對麵的女人,問道。
你不用管我是誰?這是帶給你的禮物。女人微笑著看向牧師,眼神中沒有一絲情感。說完,將桌上的皮箱向吳大衛身邊推了推,示意他可以打開。
吳大衛警惕地盯著女人,慢慢伸出手接過皮箱。皮箱很輕巧,包裹的皮質入手溫潤。
他已等待這個禮物太久,太想知道是什麼了?喬治的指示含糊其辭,隻說這關係到整個計劃的成敗。現在,答案就在這個看似普通的皮箱裡。
他小心地打開皮箱搭扣,蓋子緩緩掀開……
皮箱中間,有一個乳白色的底座,中間放著一個黑色的金屬正方體,僅僅比咖啡杯略大一點點,表麵光滑如鏡,看不出任何接縫,好像是一整塊實心金屬。
當吳大衛的伸手去碰觸到這個金屬正方體表麵時,一股極度冰冷的寒意瞬間透過手指直擊他的心臟,似乎要將吳大衛凍僵在當場。他倒吸一口涼氣,下意識的將手彈開,寒意立刻消失無蹤。
這真是一個神秘又奇怪的禮物。即使他的手指僅僅間隔不到1毫米的距離,他也不會感覺到絲毫的冰冷,皮箱內完全沒有溫度的變化。可是當吳大衛再次將手指輕觸到金屬正方體表麵的瞬間,那幾乎要將他凍僵的寒冷立刻又再次衝擊到他的心臟。
這是?帶著深深的疑惑,吳大衛看向對麵的女人,好奇問道。他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壓低,仿佛害怕驚擾到什麼。
皇帝會在教堂出現,你隻要把這個禮物送過去就可以了。女人簡單的說明,她的眼睛平靜的看著吳大衛,沒有任何感情流露。
吳大衛感到一陣寒意順著脊椎爬升,並不是因為剛剛金屬盒的低溫,而是因為這個女人說話的語氣。她提到皇帝時的,就像在說一件極普通的人或物品,而不是統治整個帝國的君主,波瀾不驚。
那我怎麼才能避開帝國衛隊的檢查?他們詢問時,我該如何回答?吳大衛追問。他知道帝國衛隊的安檢有多麼嚴格,帶著這樣一個來曆不明的神秘物品接近皇帝,簡直是自尋死路。
告訴問你的人,這裡麵有皇帝想要知道的信息。不用擔心他們檢查,沒有人能夠打開它。任何的檢測都看不透它的內部。女人繼續說明,她的語氣中終於出現了一絲極細微的變化,那是一種近乎傲慢的自信。
吳大衛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。他的目光在金屬正方體和女人之間來回移動。這個正方體給他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,那冰冷似乎能凍結人的靈魂。
皇帝會接受嗎?他最後問道,聲音乾澀。
他會的。女人平靜的說,那雙冰冷的眼睛似乎看穿了吳大衛內心的疑慮和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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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完這句話,女人站起身,輕輕點頭向牧師示意,起身徑直走向門口,風衣下擺隨著她優雅穩健的步伐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。
而就在這時,酒吧角落裡一個喝醉的男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,他顯然沒有察覺到氣氛的異常,用猥瑣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女人的背影。
“嘿,美女,彆走,陪哥哥喝一杯怎麼樣?”男人含糊不清地嘟噥道,搖搖晃晃地向前邁了一步。
女人的腳步沒有停頓,當她經過這個醉漢身邊時,那雙冰冷的眼睛微微轉向醉漢的方向,隻是短暫的一瞥。
醉漢突然僵在原地,臉上的猥瑣笑容凝固了。他的眼睛瞪得老大,手不自覺地抓向胸口,嘴巴張開似乎想說什麼,卻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女人推門而出,隨著木門的關閉,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。
而剛剛忽然寂靜下來的酒吧裡,留聲機的音樂再次響起,隻有人們還陷在剛剛的錯愕中沒有緩過來。
咚的一聲,剛剛那個醉漢直挺挺地倒在地上,發出沉重的悶響。
酒保急忙跑過去查看,蹲下身摸了摸男人的頸動脈,又湊近聽了聽心跳。
“他死了!”酒保驚恐地抬起頭喊道,“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!”
酒吧裡頓時一片嘩然。人們圍攏過來,七嘴八舌地議論著。有人說是喝酒太多猝死的,有人猜測是心臟病發作,酒吧再次恢複了喧鬨。
但吳大衛心裡清楚,這絕不是巧合。
他注意到,剛剛這個女人走過來時,那個已喝醉的男人毫無顧忌地用猥褻的眼光上下打量女人的身體,眼中充滿了欲望。而當女人離開時,隻是微微看了那個男人一眼。
就那一眼,奪走了他的生命。
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人?為什麼當她坐在自己對麵時,他完全感覺不到對麵的呼吸和心跳,也沒有任何的生命的氣息,就像是麵對一個幽靈一般?
吳大衛感到一陣寒意,再次看向桌麵上的皮箱,黑色的金屬正方體靜靜的擺在中間。他不敢再用手指去碰觸,小心翼翼地合上皮箱的蓋子,雙手捧起,站起身向酒吧外走去。
此時此刻,皇帝林玄峰的艦隊正在全速駛向灰燼地帶,整個世界的注意力似乎都聚焦在這場即將到來的談判上。
而在這個混亂的邊境小城的一個小角落,聯邦最隱秘的“深潛”小組也剛剛悄然抵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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