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洪隊長,”
為首的律師上前半步,遞名片的動作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:
“我們受陳大川先生全權委托,不僅要了解案情,還需即刻會見傷人者蕭逸。
這是授權文件和律師證,麻煩您過目。”
洪隊的手指懸在半空,沒去接那張燙金名片。
他看著對方臂彎裡露出的《刑事報案申請書》字樣,喉結滾了滾:“按規定,嫌疑人的會見需在筆錄完成後……”
“洪隊長,”
律師突然抬手看表,金屬表帶反射的光晃了洪隊眼睛:
“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三十五分。陳先生的手指骨裂診斷書已經傳來,構成輕傷標準。
我們有理由懷疑,蕭逸先生涉嫌故意傷害罪,依據《刑事訴訟法》,我們有權……”
“我涉嫌什麼罪,恐怕不是你們說了算。”
蕭逸緩緩站起身,淡然的目光射向為首的律師:“這裡是警局,還請遵守規矩。”
他雙手插在褲兜裡,身姿挺拔,仿佛眼前的律師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路人。
“蕭先生。”
為首的律師被蕭逸的態度激怒,臉色沉了沉,推了推金絲眼鏡:“法律麵前人人平等,就算你想耍什麼花樣,也得看看我們手裡的證據。”
他揚了揚手中的診斷書,語氣帶著十足的傲慢。
“證據?”
蕭逸輕笑一聲,眼神裡滿是嘲諷:“你們所謂的證據,就是陳大川那惡人先告狀的片麵之詞?還有他自己作出來的骨裂診斷書?”
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律師身後的助手按捺不住,往前跨了一步,怒視著蕭逸,“陳副總明明是受害者,你打傷了人還敢如此囂張!”
“囂張?”
蕭逸挑眉,目光轉向洪隊:
“洪隊,您也聽到了,他們一口咬定我傷人,卻對陳大川騷擾、侮辱我朋友事絕口不提。
這就是企鵝影視法務部的行事風格?隻看結果,不問緣由?”
“王明律師,是吧!”
洪隊清了清嗓子,適時開口,目光落在律師身上,帶著幾分嚴肅:
“蕭先生說的也有道理。
我們警方辦案講究的是完整的證據鏈,不能隻聽一方之言。
陳大川的診斷書我們會核實,但蕭逸所說的陳大川騷擾、侮辱他人的情況,我們也會調查清楚。”
“洪隊長,您這是什麼意思?”
王明沒想到洪隊會幫著蕭逸說話,怔了怔,隨即不滿地說道:
“難道警方要偏袒他?我們手裡有診斷書,還有現場部分錄像,足以證明蕭逸傷人!”
“部分監控?”
洪隊皺起眉頭,語氣加重了幾分:“那就請你們把完整的錄像拿出來。我倒要看看,陳大川是怎麼‘受害者’的。”
他頓了頓,看向蕭逸,眼神柔和了些,“蕭先生,你放心,我們會公正處理,不會讓你受冤枉。”
蕭逸對洪隊點了點頭,以示感謝,然後又將目光投向王明,冷聲道:
“聽到了嗎?警方會公正調查。如果你們還想僅憑這些片麵的東西來給我定罪,恐怕要失望了。”
王明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他沒想到警方會如此明確地偏向蕭逸,更沒想到蕭逸如此有恃無恐。
“好,好得很!”
他攥緊了手中的文件,臉色陰沉:“我們倒要看看,你們能調查出什麼花樣!”
“那就不勞費心了。”
蕭逸淡淡回應,重新坐回椅子上,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。
“好了,都少說兩句。”
洪隊看了看劍拔弩張的雙方,擺了擺手:“王律師,你們先在休息室等著,等我們調查有了初步結果,會通知你們。”
“休息室?”
王明突然冷笑一聲,金絲眼鏡後的眼睛眯成一條縫,語氣裡的傲慢幾乎要溢出來,“洪隊長,恐怕不能如您所願。”
他側身讓身後的助手上前,那人立刻將一份文件拍在辦公桌上,封皮上“企鵝集團法務部公函”幾個燙金大字在燈光下格外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