錦官城警方的異動,很快引起了各方的注意。
巡撫辦公室。
”咚咚咚……”
敲門聲忽然響起。
“進來。”
錢國峰的聲音平靜如波。
門被推開,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。
他身形魁梧,肩寬背厚,警服穿在身上筆挺有型,眉宇間透著一股彪悍之氣。
正是川省警察廳廳長嶽鐵軍。
“巡撫!”
嶽鐵軍走到錢國峰麵前,恭恭敬敬地立正敬禮。
“大人,剛接到消息,錦官城大批警力正在向城東派出所集結。”
嶽鐵軍放下手,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,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,
“據說這是石寬下的命令,讓警局用強硬手段,逼迫軍方放出扣押的警員和昨晚抓捕的嫌疑人。”
他頓了頓,眸裡滿是擔憂:“這雙方萬一衝突起來,後果不堪設想啊。屬下鬥膽問一句,是否要立刻阻止?免得事態擴大,引起地方動蕩。”
出乎嶽鐵軍的意料,錢國峰並沒有立刻回答。
”鐵軍,先坐!”
他隻是淡淡地斜睨了對方一眼,指了指旁邊的沙發。
嶽鐵軍怔了一下,隨即依言坐下,後背挺得筆直。
錢國峰從抽屜裡拿出一盒煙,抽出一支叼在嘴裡,又拿起打火機“啪”地一聲點燃。
煙霧緩緩升騰,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。
“鐵軍。”
他吸了一口煙,緩緩吐出煙圈,才慢悠悠地開口:“你一直是在川省工作吧?有多少年了?”
“回大人,屬下從警二十八年了,一直在川省工作。”
嶽鐵軍斬釘截鐵回複。
“我比你長,有三十二年了。”
錢國峰感慨了一句,又吸了一口煙:“那你應該比誰都清楚,這地方和軍方的關係,有多微妙。”
趙鐵軍點了點頭:“屬下明白,曆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,相互配合,才能保一方平安。”
“可現在,有人要打破這平衡啊。”
錢國峰彈了彈煙灰,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深意,“這次巡視組下來,在沒與我們通氣的情況下,聯係軍方辦案,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?”
“是他們不相信我們地方警察,還是……”
嶽鐵軍話說到一半,猛地頓住,目光閃過一絲驚疑:“大人,你的意思是……巡視組這是在針對我們川省官場?”
錢國峰沒直接回答,再次吸了口煙。
“鐵軍啊,你在川省待了二十八年,該見過的風浪也見過了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邊望著外麵的銀杏樹,樹葉在寒風中簌簌作響:
“巡視組下來辦案,按規矩總得先跟地方打個招呼,哪怕隻是走個過場。
可這次呢?直接跳過我們,把軍方拉了進來。”
他忽然轉過身,眸子裡帶著種看透世事的冷冽:
“你覺得,他們是真覺得我們地方辦不了案,還是……壓根就沒打算給我們地方留臉麵?”
”石寬兒子的事,我多少也有耳聞。這小子吃喝嫖賭抽,五毒俱全。”
嶽鐵軍濃眉微擰,語氣裡帶著幾分狠厲:“仗著他老子的勢,在錦官城橫行霸道慣了,如果不是看在石寬的麵子上,我早就想把他弄進局子了。”
“石寬教子無方,確實有錯!
錢國峰緩緩走到辦公桌後坐下,眸子裡的冷冽更甚
但這事完全可以通報我們,由我們地方處理。
為了一個紈絝子弟,出動整整一個連的兵力,簡直是小題大做!”
他的手指重重敲擊著桌麵,發泄心中的不滿:“這明擺著是給我們地方上難堪,是想借此向整個川省官場施壓!”
”可是,如果放任石寬肆意妄為,一旦上麵怪罪下來,大人難免會受到牽連啊!”
嶽鐵軍語氣裡的擔憂壓不住地往外冒:
“石寬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,真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