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旗轎車緩緩啟動,車燈劃過夜空,如同墨色的箭,逐漸消失在城市的燈火儘頭。
白露靠在蕭逸肩上,發絲不經意間掃過他的脖頸,帶來一絲微癢。
“老公!”
白露倏然抬眸,注視著蕭逸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,明眸裡盛著細碎的光,像揉進了星星。
“你剛才那句‘雖遠必誅’,真有氣勢。”
蕭逸沒有立刻回頭,目光依舊落在窗外。
街道兩旁的路燈如同兩串串聯起來的繁星,沿著道路延伸向遠方,光影在車窗上快速掠過,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痕跡。
過了幾秒,他才緩緩開口,聲音多了幾分厚重:“我隻是說出了無數人的心裡話而已。”
白露微微一怔,瞬間明白過來。
幾十年來,大夏艱難摸索前行。
多少人憋著一口氣,就是為了讓大夏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世界麵前,能挺直腰杆對挑釁者說“不”。
如今蕭逸喊出的那句話,何嘗不是幾代人藏在心底的期盼,是億萬同胞共同的心聲?
想到這裡,白露看著蕭逸的眸光愈發朦朧,眼底泛起一層淺淺的水汽,心底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驕傲與心疼。
隻有二十四歲,家世顯赫的蕭逸,本該是能偶爾肆意年紀。
可他肩上扛著的,卻是彆人窮極一生都未必能擔起的重量。
南境海一戰,他獨自硬撼十七國聯軍,英毅果決。
今日直麵鷹醬國務卿,一句“犯我大夏者,雖遠必誅”的鏗鏘。
白露猛然清晰地意識到:
蕭逸這是正式走上了一條注定充滿棘刺的道路,肩負著無人能懂的寂靜與沉重。
稍有差池,便是萬劫不複。
這也許就是王者之路必須承受的代價。
蕭逸似乎察覺到老婆的情緒,終於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,轉頭看向她。
見白露美眸泛著水汽,他心頭一緊,伸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濕潤,聲音輕柔:“怎麼哭了?”
“沒哭。”
白露搖搖頭,把臉埋進他的肩窩,聲音悶悶的:
“就是覺得……你太辛苦了。
彆人二十四歲還在玩鬨,你卻要跟一群老謀深算的外交官周旋……要扛著整個軍方的期望,還要護著這麼大的國家……”
“能力越大,責任越重!”
蕭逸的聲音不高,卻帶著一種曆經沉澱的堅定:“有些事,必須要有人去做!”
白露沒有再多說什麼,隻是仰起精致的俏臉。
暖黃的車內燈光落在她帶淚的睫毛上,像撒了一層細碎的金粉。
不等蕭逸反應,柔軟的紅唇輕輕印在了他的唇上。
這一吻沒有絲毫逾矩的熱烈,卻帶著沉甸甸的心意。
有對他的心疼,有對他擔當的驕傲,還有“無論前路多險,我都與你並肩”的承諾。
唇瓣相觸的瞬間,蕭逸渾身一僵,沉穩的眼神瞬間泛起漣漪,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,生怕驚擾了這份溫柔。
紅旗轎車依舊平穩地行駛在夜色中,窗外的路燈如同兩串流動的星河……
開車的王朝立刻將中間的擋板降下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