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就是你們引以為傲的‘根基’!金玉其外,敗絮其中!靠著吸乾關中的民脂民膏,去填北境那個永遠填不滿的窟窿!這根‘北境足’,看著威武雄壯,實則每一寸,都浸滿了民夫的血汗和損耗的粟米!它不是在支撐大鼎,它是在…拖垮整個大秦!”
隔壁耳房。
“噗——!”
一聲壓抑到極致、卻又清晰無比的悶響!
嬴政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,但一絲殷紅,仍舊從他緊抿的指縫間滲了出來!
他高大的身軀劇烈地晃了一晃,猛地伸手撐住冰冷的石壁,才勉強沒有倒下。
那雙鷹隼般的眼眸,此刻布滿了駭人的血絲,死死盯著牆壁,瞳孔因極致的震驚和…恐懼而收縮到了極致!
千裡運糧,十不存一!
劫糧!劫時!劫力!劫運!劫心!
北境雄兵,實為吸血巨獸!
陶碗碎裂,粟米飛濺的景象,與趙天成那字字泣血的控訴,如同最狂暴的雷霆,在他腦中反複炸響!
他想起李斯輕描淡寫要求“增調糧秣”,想起馮去疾提議“削減戍卒口糧”,想起那一份份粉飾太平、隻報“送達”不報“損耗”的軍需奏報。
巨大的荒謬感和一種被徹底愚弄的憤怒,如同毒火般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!
原來…原來維係他“北逐匈奴”的蓋世武功,維係蒙恬三十萬大軍的代價,竟如此恐怖!
恐怖到足以將整個關中的根基吸乾榨儘!
“呃…”嬴政喉嚨裡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,撐著牆壁的手指因過度用力而深深摳進了夯土之中!
蒙毅和趙成早已嚇得魂飛魄散,跪伏在地,大氣不敢出。
就在這時,隔壁趙天成那如同魔鬼低語般的聲音,帶著一種預言式的冰冷,再次穿透牆壁,狠狠砸在嬴政瀕臨崩潰的神經上:
“公子,你信不信?照這麼下去,用不了幾年,當關中黔首發現自己累死累活種出的糧食,連自家娃都喂不飽,卻要千裡迢迢送去喂飽守衛‘彆人家’長城的兵卒時…當那些運糧路上九死一生的民夫,發現自己累死累活還不如路邊野狗時…”
“你猜,會不會有人,指著那巍巍長城和鹹陽宮的方向,吼出一嗓子——”
趙天成故意停頓,牢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。
“王侯將相,寧有種乎?!!!”
“哢嚓!”
一聲清脆的碎裂聲,猛地從隔壁耳房傳來!
在這死寂的牢獄深處,顯得格外刺耳驚心!
扶蘇渾身劇震,駭然望向那麵牆壁!
趙天成嘴角,卻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、冰冷的弧度。
“隔壁牢房的脾氣夠大的啊!!!”
扶蘇並沒有關注隔壁的聲音,隻是被那“王侯將相,寧有種乎”震的心神震碎!!!
“先生,救我大秦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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