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實在不知道怎麼接“學區房”和“vip”這種怪詞。
環境大幅改善,趙天成吃飽喝足,心情大好。
他懶洋洋地靠在軟和的草墊上,剔著牙:“行啦蘇公子,吃人嘴軟,拿人手短。看你這麼有誠意,咱們開課!”
“你想聽點啥?包教包會,童叟無欺!對了,”
他完全沒問扶蘇姓甚名誰具體背景,隻覺得對方能量這麼大,姓蘇?蘇啥?
懶得問!
反正叫“蘇公子”挺順口,也夠尊重。
扶蘇心中又是一緊,但見趙天成渾不在意,鬆了口氣,同時又有種莫名的古怪感——這人好像真的隻關心吃住和……等死?
他定了定神,眼中重新燃起求知的光芒,鄭重地拱了拱手:“趙先生,學生心中積鬱難解,想請先生再剖析……‘錢袋子漏了’之後,這大秦的賦稅徭役,究竟病在何處?當如何……嗯,調理?”
“賦稅徭役?病根?”趙天成來了精神,一拍大腿。
“嘿!蘇公子你問到點子上了!這可是大秦目前最凶險的‘奪命三刀’之一!來來來,我給你好好掰扯掰扯!”
他清了清嗓子,盤腿坐好,擺出一副說書先生的架勢。
“先說這賦稅。大秦的稅,表麵看,製度嚴密,丁是丁卯是卯,對吧?按人頭收口賦,按田畝收田租,還有什麼戶賦、更賦……名目聽著挺合理。但實際上呢?病入膏肓!”
“第一刀,叫‘生而負債’!”趙天成豎起一根手指,眼神帶著嘲弄。
“蘇公子,你可知一個娃娃剛落地,他爹娘就得為他還債了?大秦的口賦,從男丁十五歲傅籍登記服役)開始征,沒錯吧?聽著好像給了十五年緩衝?屁!”
“那田租呢?田租是按戶按田收!生個娃,家裡多張嘴,沒分家前,他吃的糧、占的份額,是不是攤薄了全家上繳田租後能留下的口糧?等於這娃一出生,他爹娘就得為將來可能多繳的田租發愁,拚命種地!”
“這娃長大了,十五歲傅籍,好嘛,口賦來了!服徭役來了!這娃從出生到十五歲,一直在‘負債’!他爹娘一直在替他還債!等他能‘還債’了,發現債台高築,根本還不完!這誰頂得住?能不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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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蘇臉色微變,他從未從這個角度想過。
人口的繁衍,本應是國力的增長,怎麼在趙先生口中,竟成了百姓的負擔之源?
“第二刀,更狠!叫‘一刀切,切死貧’!”趙天成豎起第二根手指,語氣加重。
“大秦的田租,名義上是按畝收,十稅一,聽著不高。但實際呢?它不看收成好壞!不管你是關中沃土畝產三石,還是關東貧瘠山地畝產一石甚至幾鬥,統統按畝數交定額的糧食!”
“這就好比,”趙天成拿起一塊小木料比劃,“讓一個瘦子和一個壯漢,都扛同樣重的大石頭!壯漢可能勉強扛住,累個半死;那瘦子呢?直接壓趴下!骨頭都碾碎!”
“關東六國故地,剛被征服,人心本就不穩,土地又沒關中的熟地肥沃。你這‘一刀切’的定額田租砸下去,對關東那些貧瘠地的黔首來說,收成好的年景還能糊口,遇上點天災人禍,收成銳減,還得交那麼多糧,那不是逼人賣兒賣女,賣地逃亡,甚至……造反嗎?”
“這哪裡是收稅?這是拿鞭子抽著人破產!逼著人當流民!關東不穩,這稅基它還能穩嗎?漏!必須漏!嘩嘩地漏!”
扶蘇聽得手心冒汗。
趙天成描繪的景象太過具體。
他想起自己讀過的一些地方奏報,提到“民力凋敝”、“流民漸增”。如今想來,竟是這“一刀切”的賦稅在作祟?
“第三刀,最毒!叫‘徭役猛於虎,吃人不吐骨’!”趙天成豎起第三根手指,聲音帶著森然寒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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