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蘇小心接過,咬下一口。
“哢嚓!”微焦酥脆。
“唔……”滾燙、鮮嫩、帶著炭火焦香和純粹鹹鮮的魚肉在口中化開!
雖鹽仍粗糲,但惱人的苦澀已大幅削減。
這原始而直擊靈魂的滋味,讓他瞬間失語,眼睛瞪得溜圓!
他完全忘記了平日的克製與儀態,又狠狠咬了一大口,燙得直哈氣也舍不得吐,含糊而激動地脫口讚道:“妙!妙極!先生!此味……鮮美絕倫!生平僅見!遠勝……遠勝所有魚膾羹湯!”那份發自肺腑的驚豔與滿足,在牢房中回蕩。
隔壁耳房。
嬴政早已悄然到來,凝神靜聽。
當扶蘇那聲前所未有、充滿激動甚至失態的“妙極!鮮美絕倫!生平僅見!”
如炸雷般穿透牆壁時,嬴政端坐的身軀猛地一僵!
他太了解自己的長子!
扶蘇自幼克己複禮,性情端方近乎刻板。
飲食簡素,從不貪口腹之欲,更不會為吃食忘形!
即便是宮中珍饈,也隻是淺嘗輒止,恪守“食不語”
何曾有過這般……近乎失儀的激動?
這聲讚歎裡蘊含的衝擊和顛覆感,遠超嬴政想象!
那絕不僅是對美味的認可,更像是對某種從未接觸過事物的震撼與折服!
趙天成到底做了什麼?
竟讓素來沉穩的扶蘇如此失態?
一股強烈到無法抑製的好奇與探究欲,瞬間攫住了嬴政的心臟。
他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,指節微微泛白。
牆壁那端接下來的話語,他一個字也不能錯過!
牢房內。
趙天成看著扶蘇那副恨不得舔手指的模樣,笑了笑:“好吃吧?知道為什麼好吃了嗎?”
扶蘇用力點頭,嘴裡塞著魚肉,隻能用灼灼發亮的眼神表達著敬佩與求知欲,矜持全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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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為我去掉了無用的鱗,剔除了有害的膽腸,改進了粗糙的鹽,選擇了更合適的烹法。”趙天成用木棍撥了撥炭火,火光映著他平靜的臉。
“蘇公子,看見沒?你們大秦這吃魚法,完美體現了你們治國理政的核心問題——不懂取舍,不會因地製宜,強求‘大一統’到了反人性的地步!”
扶蘇一臉懵:“啊?吃魚……與治國何乾?”
“太有關係了!”趙天成一拍大腿,“你看這魚鱗!硬邦邦,硌嘴,還腥!好比你們秦法裡那些細碎又嚴苛到變態的條款!留著它們,就像留著這魚鱗,除了讓‘吃魚’變得痛苦艱難,還能有彆的效果?該刮就得刮!這叫去除冗餘,減輕負擔!”
他頓了頓,看著扶蘇若有所思的樣子,繼續輸出:
“再看這內臟!尤其是這苦膽!”趙天成用筷子嫌棄地戳了戳那黑綠玩意兒,“苦得要命,還有毒!這玩意兒留著乾嘛?等著把整鍋湯都染苦毒死人?就好比你們那‘生而負債’、‘一刀切’的賦稅政策!純粹是給自己挖坑,製造民怨!該扔就得扔!精準點,彆傷及無辜!”
“還有這烹飪!”趙天成指著那渾濁的湯,“就知道一個猛火大水煮!不管魚是什麼魚,水是什麼水,統統一個做法!結果呢?魚肉煮爛了,鮮味全無,隻剩腥苦!”
“要尊重差異,因地製宜,靈活變通!該清蒸的清蒸,該紅燒的紅燒,該醃製的醃製!哦,對了,你們好像隻有煮和烤?那當我沒說……總之,方法要多樣,不能一根筋!”
最後,趙天成做了個總結陳詞,語氣帶著戲謔的深刻。
“所以啊,蘇公子,治國跟做魚一個道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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