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微微揚起下巴,對芝蘭笑了笑,語氣裡帶著一種篤定的平靜:
“他再帥、再厲害,不也還是那個會因為我一句話就傻笑半天的王子豪嘛。”
場上的子豪似乎聽到了我們的對話,或者說,他根本一直都在注意我這邊。
他朝這邊揮了揮手,然後指了指籃筐,又指了指自己,做了一個“看我的”的口型,轉身又投入了比賽,更加賣力地奔跑起來。
身邊的女生可能沒有注意到我和芝蘭的談話,更沒注意到子豪和我的眼神互動。
她們自顧自的交談著,“一會兒休息的時候,你去送一瓶水給他,說不定就認識了。”
一位短發女生慫恿那個紮著馬尾辮的女生。
芝蘭聽了,笑得流出眼淚。
“華華,聽見沒有,有女生要行動了。你包裡有水嗎?”
我朝她的肩膀輕輕拍了一下,給她一個嗔怪的白眼。
那些小女生的議論聲依舊存在,但此刻在我聽來,卻更像是對他魅力的佐證。
而我知道,他所有的精彩表現,最終的目光,都會落回我這裡。
這份專屬的默契與關注,比任何喝彩和傾慕的目光,都更讓我覺得安心和滿足。
芝蘭聽了我的話,非但沒有收斂,反而笑得前仰後合。
她誇張地用手背去擦並不存在的眼淚,她一邊笑,一邊用胳膊肘碰我。
大眼睛裡閃爍著唯恐天下不亂的狡黠光芒,壓低聲音提醒道:“你包裡有水嗎?這時候送水,宣示主權,效果最佳!”
我被她說得臉頰發燙,心裡那點被旁人覬覦的小小不快,混合著被她看穿心思的羞窘,一起湧了上來。
我朝她的肩膀再次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,送給她一個帶著濃濃嗔怪和警告意味的白眼。
低聲反駁:“你少胡說八道!再亂說,以後不帶你來看球。”
話雖這麼說,我的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了腳邊的書包。
裡麵確實安靜地躺著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,是來的路上,子豪塞給我的,說他打完球肯定渴,先讓我幫他拿著。
當時沒覺得什麼,此刻被芝蘭這麼一點破,這瓶水仿佛瞬間擁有了不同的意義。
場上的子豪又是一個漂亮的轉身跳投,籃球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,應聲入網。
他落地後,再次習慣性地朝我們這邊望來,臉上帶著運動後的潮紅和暢快的笑容,還抬手用護腕擦了擦額角的汗。
芝蘭見狀,立刻用肩膀頂了頂我,眼神催促意味明顯。
我咬了咬下唇,在芝蘭“鼓勵”的目光和周圍那些小女生愈發大膽的議論聲中,終於還是彎腰,從書包裡拿出了那瓶水。
冰涼的觸感透過掌心,卻絲毫沒能降低臉上攀升的溫度。
就在這時,場上的哨聲響起,一節練習賽結束。
子豪幾乎是立刻小跑著朝我們這邊過來,他的目光越過嘰嘰喳喳的人群,直直地落在我身上,或者說,落在我手中那瓶水上。
他的眼睛亮得驚人,笑容更加燦爛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。
我捏緊了水瓶,在芝蘭看好戲的偷笑和周圍那些小女生驟然聚焦的目光中,臉頰發燙地迎著王子豪走了過去。
他停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,微微喘著氣,汗水順著他的下頜線滑落,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,裡麵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欣喜和某種深切的期待。
周圍瞬間安靜了不少,許多目光,包括之前那些議論他的女生,都好奇又帶著點豔羨地投向我們。
“給……給你水。”
我把水遞過去,聲音比平時低軟了些,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赧然。
王子豪幾乎是雙手接過去的,指尖在不經意間碰到了我的,那帶著汗意的、灼熱的觸感讓我的心跳又漏了一拍。
他擰開瓶蓋,仰頭“咕咚咕咚”地大口喝起來,喉結快速地上下滾動。
夕陽勾勒出他流暢的頸部線條,帶著少年人特有的、充滿生命力的性感。
喝完水,他用袖子抹了把嘴。
然後看著我,露出一個大大咧咧、卻因為運動後的興奮和此刻的情境而顯得格外迷人的笑容,聲音清亮地說:
“意華,你來看我打球,真好!”
這句話,像是一句無聲的宣告,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。
他沒有看周圍任何人,他的眼睛裡,此刻隻有我。
我能感覺到那些投射過來的目光變得更加複雜,有失落,有了然,也有祝福。
芝蘭在我們身後,發出了極其輕微的、心滿意足的“嘖嘖”聲。
“看你得意的。”我小聲嘟囔了一句,嘴角卻不受控製地向上彎起。
“嘿嘿,”他撓了撓他那頭被汗水浸濕後更顯不羈的卷發,眼神灼灼。
“意華,我以後天天都這麼打球,你天天都來看,行不行?”
他的直白和熱情像陽光一樣,毫無保留地傾瀉下來,驅散了所有微妙的醋意和不安。
在這個充滿荷爾蒙和歡呼聲的籃球場邊,在這眾目睽睽之下,一種被堅定選擇、被明目張膽偏愛的滿足感,將我的心填得滿滿的。
“看你表現咯。”我故意揚了揚下巴,眼裡卻盛滿了笑意。
他立刻挺直腰板,像個接到軍令的士兵,鄭重其事地保證:“我一定好好表現!”
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長,倒映在地上親密的交織在一起。
籃球場上的喧囂仿佛成了背景音,這一刻,青春的心事如同他額角閃亮的汗珠,清澈、炙熱,而又無比真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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