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悅也有點被嚇到了,看著桑晚說不出話來。
桑晚靜靜地盯著藍菲兒,片刻後又笑了:“清醒了嗎?”
藍菲兒腦袋嗡嗡得響,她長這麼大沒人和她說過重話,今天驟然挨了一巴掌,有點發蒙。
過了一會,她才揚起頭,眼裡有一絲猩紅。
“怎麼,怕我說出來?你以為你還能蹦躂多久…”
“你要不要看看今天輝市的頭條。關儀回來了,那位親自去接的她。”
她挑釁得看著桑晚,掏出手機:“不知道的話,我現在發給你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,沒了價值的廢人,桑家還會留你多久……”
藍菲兒不知道,桑晚最討厭的,就是彆人議論她的身份,議論桑家的秘辛。
彆人可以議論她的私生活不檢點,但是不能置喙她的身份,不能置喙桑家。
她是十六歲那年被桑遠峰從老家領回來的。
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,這件事在前些年被傳得沸沸揚揚。說她被是一個私生女,人人厭棄的那種。
但是父親說過,他是桑家長女,隻要他認這個女兒,就沒有人能詆毀她。在外麵,她的一舉一動,都代表著桑家的臉麵。
彆人詆毀她,就是詆毀桑家,詆毀遠峰集團。
這兩年,遠峰集團一騎絕塵,輝市已經無人敢提起舊事。
桑晚眼尾上揚,帶了幾分淩厲,慢慢向藍菲兒逼近。
藍菲兒看著她,氣勢弱了下來,以為她又要打人,生生退了兩步,聲音都帶了顫意。
“你要乾什麼……”
桑晚嘴角彎起,笑意不達眼底。
“疼不疼?”
藍菲兒被她問得渾身一激靈,僵在了原地。
桑晚附到她耳邊,輕聲道:“敢和桑家過不去的人不多。bbs上那些消息也是你放出來的吧,記得刪了。我這個桑家的廢人,收拾不了你背後的人,收拾你還是綽綽有餘。”
“你敢!”
遠遠看過去,兩個人的姿勢有些詭異。
桑晚看她在顫抖,又直起了身子,幫她整理好畢業袍的領子,拍了拍她肩膀:
“那你就試試。”
桑晚甚少這樣淩厲。她本來就身高腿長,現在她的美貌隻給她增添了氣勢。
齊悅沒有見過這樣的桑晚,一下子說不出話來。她看還有很多人圍著,隻是場麵安靜得可怕。
她連忙散開眾人。
“沒事了沒事了,瘋狗咬人而已。大家繼續拍照吧。”
人群外的樹蔭下,停了一輛銀色的賓利,有樹蔭的遮擋並不明顯。
沈硯修坐在車裡,一言未發。
鄭特助緩緩調暗了車窗,覺得車內的氣壓太低,開口調和了兩句。
“沈先生,桑小姐肯一定是被逼急了才這樣的。”
沈硯修心情似乎不錯,罕見地玩笑道:“是嗎,急了就可以打人?”
這話說的聽不出他的態度,不知道是欣賞還是不滿。
“桑小姐平常在您麵前多溫柔一個人,也從來沒和您耍過小性子。”
鄭特助跟著沈硯修久了,也知道怎麼有分寸地回應。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,沈硯修似乎對這個回應不滿:過了一會才戲謔道:“為了桑遠峰,她倒是什麼都能做。”
可以做溫柔懂事的情人,也能做當眾打臉的惡人。
車裡又安靜下來。
沈硯修是昨天從把關儀從機場接回來。
今天正好路過輝大,看到了不少拍畢業照的學生就停了下來。他也是輝大畢業的,看到這場景一時有些懷念。
他記得今天是某個人拍畢業照的日子,鬼使神差得多待了一會。
沒一會,果然看到了桑晚穿著畢業袍出來了,美得讓人挪不開眼,他知道桑晚在外是高貴的桑家千金,他從來不care,白富美他見得太多了。
何況,沒有他,桑家算什麼豪門,桑晚又算哪門子千金?
但是他沒見過她這樣出塵脫俗的樣子,難怪會有人叫她仙女姐姐。
想到前幾天她在自己身下顫抖扭曲的樣子,覺得自己有時候挺不做人的。
再然後,就看了這麼一出熱鬨。
沒想到,桑晚還挺有本事的。
“鄭棋。”
“沈先生,您吩咐。”
“那個藍菲兒,查一查她什麼身份。”
鄭特助剛剛也都聽到了,回道:“真沒聽過,看起來是衝著桑氏集團去的。”
沈硯修抬眼看了鄭棋一眼,還沒有開口說什麼,鄭棋已經知道自己說錯了。
沈硯修不喜歡彆人說看起來三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