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硯修參加完科新園新區的開幕典禮,已經是下午四點多。
典禮很成功,晚上還有一個規格很高的宴會,國內幾家科技新貴悉數到場,是輝市難得一見的盛會。
沈家對科園新區的開發很重視,尤其是沈硯修。
久居高位之人,身邊吹捧者過多,容易迷失自己,變得傲慢。
傲慢本身並沒有錯,但是會讓人喪失判斷力。
沈硯修骨子裡是顯然是極為傲慢的,但是又極為清醒。他知道,權.力的更替何等殘忍,所以他不能錯過這個時代的浪潮。
這次晚會,他同時邀請了許多初創公司的創始人和投資人。
其中,包括關儀。
此時外麵陽太陽正烈,餐廳內空調開到了最大,生出了一點冷意來。
沈硯修坐在臨窗的位置,翻著菜單,語氣不輕不重:“要來點紅酒還是sparking?”
關儀輕笑:“我們之間不用那麼客氣,晚上你還要出席宴會,sparking吧。”
她穿著一件剪裁極簡的黑色連衣裙,頭發高高束起,從容篤定,又帶了一點成熟的女人味。
服務員退下後,空氣裡多出幾分安靜。
沈硯修雙腿交疊,看著坐在對麵的關儀。
他們五年沒見了,但是時間好像在關儀身上停滯了,她還是當年的樣子。
高智,利落,得體。
還帶著幾分驕傲,和他自己一樣。
他看著關儀的眉眼,不知為何忽然想到了桑晚。確實很像,隻是桑晚在他麵前清冷溫和,少有生動的表情,更像一個精致的玩偶,沒什麼意思。
今天看她驟然打人,還是挺意外的。
關儀看他盯著自己,低下了頭,忽而開口:
“硯修,我一直都很想問你,那一年……你是不是很失望?”
那一年,她沒有隨沈硯修回國。
沈硯修沒回應,隻是倒了水,遞過去。
她接過杯子,聲音輕得幾乎要被杯沿掩住:“我那時選留在美國,是為了事業。但我從沒忘記過你的一切。”
沈硯修終於抬眼,眼前是他唯一承認過的女朋友,終歸是和彆的女人不同的。
他望了她片刻:“你現在回來,也是為了事業?”
“是。”關儀坦然,“但也不全是。”
他沒追問,隻是點了點頭。這麼多年不見,舊日的情人也生疏了。
過了一會,他淡淡開口:“那你這些年,過得開心嗎?”
關儀一怔,笑意斂下去,語氣有些疏落:“還行。隻是有時候會想,人生是不是隻能選一樣東西。”
愛情和事業,她選擇了事業。要跨越階級,總要選一樣。
但是五年前,她沒有得到沈硯修的承諾,所以,她其實沒有選擇。
沈硯修沉默片刻,沒回答,隻說了一句:“你的選擇是對的。人總是更希望抓住眼前能抓住的東西。我也是這樣,我們這次合作愉快。”
比起那天在雲端會所聊天的幾個公子哥,他更信任關儀,他最欣賞也是談過最久的女人。
“科新園區的投資項目,我希望由你來把控。”
關儀在花街工作了幾年,有國際視野,又有一定的投資經驗,現在回國隻差一個機會便能騰飛。
他知道她的野心和能力,願意做她的翅膀。
晚上的宴會多方參與,聊得很儘興。沈硯修給足了大家麵子,新進駐的創始人也感受了不同。這一次,沈家是真的在準備在科新園區大乾一番了。
牽頭的人正是關儀。
驟然空降,卻在宴會上侃侃而談,沒有絲毫的怯場。更難能可貴的是,她對國內的產業鏈條和權.益網絡十分熟悉,不是普通的高級海歸。
背後是誰不言而喻。
到了晚上,宴會傳出來的照片小範圍流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