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半個月裡,沈硯修沒有再出現。鄭棋也沒有。
她不知道父親怎麼樣了。事情變成這個樣子,遠峰集團恐怕會很艱難。
還有齊悅,她的工作室不知道還能不能開得起來。她挺對不起她的,當時何必和藍允之逞口舌之快。
…
桑晚的感冒反反複了十幾天,終於見好了,隻是人還是有些渾渾噩噩的。
某一天醒來的時候,房間裡多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。
她睜大眼睛才看清楚,輪廓和沈硯修有幾分相像,隻是眉宇間沒有那種威勢,顯得更加穩重。
“沈大公子找我有事嗎?”
桑晚從床上爬了起來,下意識得裹緊自己的衣服。
沈硯齊上上下下打量著她,小姑娘已經憔悴得沒個人形,但是還是一眼驚豔。他半晌才開口:“硯修把你藏得夠隱秘的。”
“收拾收拾東西,跟我走吧。”
桑晚怔怔地問了一句:“去哪兒?”
沈硯齊笑了一聲:“會有人告訴你的。”
最後是沈硯齊的人把她送上飛機的。護照,機票一應都準備好了。
目的地是英國倫敦。
不算是太過分。
臨走的時候,那個人交給她一張信用卡。
桑晚伸手去拿,那人又把手縮了回去,眼裡是對她的厭惡和鄙夷:
“桑小姐,這裡麵額度不高,您要省著點用,一分錢當成兩分錢用。”
“您是聰明人,到了那兒之後知道該怎麼做。以後這個世上,就沒有桑家大小姐這個人了。明白嗎?”
桑晚沒有說什麼,伸手再一次接過了那張信用卡。
…
十個小時後,她孤身一人,被放逐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。
她沒有什麼行李,順著人流往前走,很快就過了海關。
海關人員問她來英國乾什麼的時候,她沉默了片刻。最後用蹩腳的英文回答了一句。
“tostartaneife.”
海關人員笑了笑,很喜歡她這個回答,給她蓋了戳,放行。
她似乎重獲了自由。
…
希思羅國際機場總是那麼繁忙。桑晚坐在機場出口處,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。
但是情況不太樂觀。
她現在沒有電話,手裡隻有一張不知道額度的信用卡。而且,她的英語很差。
十六歲之前,她沒有學過英語,在大學,她的四級考了三次才過。
倫敦那麼大,她該去哪兒呢?
她觀察著周圍的人。不同於輝市的行形匆匆,倫敦的市民似乎很從容,這是幾百年富裕生活養出來的習慣。
她也慢慢放鬆下來了。
她看著這些人拿著信用卡,在一個機器麵前買了一張藍色的卡,走到閘門口,刷進地鐵。她站了起來,跟在人群後麵,重複了一樣的操作。
進了地鐵站,她發現倫敦的地鐵和京市的線路一樣多。她想起了華庭。
之前華庭和她說過,自己的學校,在中國城附近。
她在線路上找了兩遍,沒有看到“chinaton”的字樣。ond的地方。叫rich的地方,治安總不會太差。
而她有手有腳的,十六歲之前都沒有把自己餓死,現在還會更難嗎?
十天之後,沈硯國出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