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晚的審美很好,她修剪的花園讓老人家很滿意。她又陸陸續續找到了一些彆的活計。
英國人真的很懶,明明那麼多事,總是有人嫌累不願意做。好像大家隻願意坐在明亮的辦公樓裡揮斥方遒。
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,在桑家金尊玉貴的日子,自然是比在雜技團天天提心吊膽要被打被罰的日子好了一萬倍。
老人家多給了她一百英鎊,還如約把她推薦給了附近的皇家園林。
她剛開始,隻能做一些簡單的雜活。
桑晚看著簽好的合同,表示自己明天就能來報到。
一個月還不到一千英鎊,因為不是正式員工,所以沒到最低工資標準。但是她很開心,這筆錢,可以先把房租先交了。
今天她心情格外地好,在附近的tes買了一周用的水果蔬菜,還加了一隻烤雞。最後,她想起來家裡的電燈泡總是忽明忽暗的,又狠狠心買了一盒新的。
她住的地方有些偏僻,提著袋子走了半個多小時,終於到了。
那是一個有些年頭的紅色樓房。她在一樓,二樓現在沒住人,相當於她一個人獨占了一整棟house,很劃算。
進了九月,倫敦的天黑得很快。
晚飯之後,天色已經全黑了。
客廳的燈泡又開始閃,讓人有些眼暈。
她關了燈,搬來一個小凳子,站在上麵踮起腳,剛好可以夠到天花板。她把壞掉的燈泡擰了下來,放在腳邊。又把剛買的燈泡換上。
做完這一切,她聽到門口一聲“啪嗒”的響動。
新換好的燈泡亮了。
一個久違的人影,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門口。
沈硯修修長的影子被燈光拉得更長。他穿著一套熟悉的灰色西裝,隻是筆直的褲腿沾了一些泥巴。
他伸手打開開關,看著桑晚。
白織燈照在她頭頂,像是把她整個人都點亮了一樣,每一根頭發都反著光。她還穿著那身白麻睡衣,隻是現在她更瘦了,燈光穿過薄薄的布料,勾勒出了她纖細的輪廓。
ond這一站,又在周邊問了無數人。
所幸,桑晚足夠有辨識度,沒用多久,他就打聽到了她落腳的地方。
現在,她就這樣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麵前。
他扔下隨身背的公文包,走了進來。
兩個人沉默得對視了一會。
桑晚站在凳子上,有些難以消化他突然地到來。他和之前幾乎沒有變化,挺拔的身軀,英俊的麵龐,隻是額頭有一層細微的汗水,不似往日那麼高不可攀。
有些人,總是這麼毫無征兆地闖進她的生命裡。
而每一次,她沉寂的心都會重新開始跳動。
沈硯修走到她麵前,張開臂膀把她從凳子上抱了下來。然後一隻手摟著她的腰,往自己身前帶。
緊接著,他低下頭,吻上那片柔軟的唇。
熟悉的觸感傳來,帶著桑晚獨有的香甜。他由淺及深地,托著她的後腦,開始重重地吻她。
桑晚手裡還拿著剛換下來的燈泡,在自己身體開始發軟前推開了他:“沈先生。”
沈硯修握著她的手,將燈泡扔在了地上,發出一聲脆裂的響動。
他沒有說話,身體先於自己接受了桑晚,又低頭吻住了她,將她的話堵在了喉嚨裡。
然後握著她的腰,一直推著她到牆角。
桑晚退無可退,周身被熟悉的冷冽氣息籠罩。可能因為男人在外麵走了太久,襯衫和外套都帶了水氣,桑晚隻感覺到一個冰涼的軀體貼著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