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兒倒是不怕他,抬起頭的時候表情清冷:“沈先生,我今年二十一。”
沈硯修就撐在那兒看著她,他不得不承認,眼前這個女孩兒很漂亮,五官堪稱完美,氣質絕佳。並不遜色於許士傑想要他放棄的那個人。
他有些累了:“你幫我接杯水吧。”
女孩兒有點沒反應過來,跑到吧台倒了一杯涼水,遞給他的時候看著他的眼睛:
“沈先生,您長得很好看。”
沈硯修感覺許士傑真是煞費苦心,要在茫茫人海裡找出這麼一個人來也不容易。
他朝女孩兒笑了笑:“你出去吧,以後離那個許先生遠一點。他可不是什麼好人。”
女孩兒有些驚訝,但是沈硯修身上那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質太過強大,她沒有辦法繼續待下去。
女孩兒走後,沈硯修躺在沙發上平息自己。
許士傑的人夠狠的,敢對自己上手段了。
包廂裡的燈光再一次暗了下去。
他解開了自己襯衫的扣子,藥效的作用下,腦子裡開始湧現一些畫麵。
上個月他在酒店犯渾的樣子,某些人被他折磨得無法喘息,眼角泛紅的樣子。
還有兩年前那個酒會,桑家大小姐端著酒杯朝自己走過來的樣子。
更多的,是他當年去愉縣徒步那個晚上。
那天他突發奇想要去探險,結果一腳踏錯,徹底迷了路。夜色降臨,群山緘默,連信號都沒有,所有電子設備都失聯了。
他靠在一棵樹下休息,周圍靜得可怕,但是頭頂的星星很亮。
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,一個人影從樹叢裡鑽了出來。
“這位先生是迷路了嗎?”
那應該是他第一次見桑晚,隻是那個時候她應該還不叫這個名字。
小姑娘還未長成,但是眉目清麗,是極漂亮的一張臉。
她不過十六歲,臉上卻有一種驚心動魄的聖潔,不容冒犯,和後來的她判若兩人。
她穿著一件顏色洗得發白的藍色外套,開口的時候有和她年紀不相符的沉穩淡定,讓人不由自主地追隨:
“跟我走。”
他就真的跟著她走了。
一路上她很安靜,偶爾開口也隻是告訴他在大山裡迷路了要怎麼看星星走出來。
“看到山的輪廓沒有?如果輪廓往南傾,就說明你還沒走出峽穀。”
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一點炫耀知識的意味,更像是在陳述常識,語氣平穩得像個大人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聽得那麼認真,哪怕滿腦子都是煩躁與疲憊,還是被她的聲音安撫了下來。
山風吹動她低垂的馬尾,月色灑在她的肩頭,他記了很多年。
到了大路上的時候,她轉身要往回走,他有些不解。
她隻解釋了一句:“我做了錯事,現在要回去了。”
他用拍立得拍下四周景物的時候,將她的側臉拍了進去。
…
他也沒想到後來會在酒會上再遇到她。
那天的晚宴,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她。
他覺得自己真的不是什麼好人。五年前不敢做的事,現在敢了。整整一個晚上,他都在想怎麼把她追到手。
隻是他沒想到這位久彆重逢的故人能用那樣的手段….上天真是和他們開了一個好大的玩笑。
他覺得命運在她十六歲那年在他們之間打了一個結。
年少時遇到過太驚豔的人,以後會很難再愛上彆人,哪怕是本尊來了也不行。
…
許士傑在港城安排好一切,隻要有人想靠近或是打聽那個私人保險箱,他的人就會直接行動。
又過了幾天,他在中環的街頭看到一個熟人。
桑華庭。
華庭最近心事越來越重。她隱約覺得集團內部出了問題,但是她沒有證據。她問過父親了,桑遠峰隻說讓她稍安勿躁。
一些暗箱操作的事情,他暫時不想讓華庭插手。
華庭做事一向雷厲風行,到了港城之後短短幾天就給華遠會計事務所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在和華遠的人碰過頭之後,她思來想去,最後撥通了桑晚的電話:
“我覺得沈硯國有問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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