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士傑那片聲音嘈雜,像是有人在蹦迪,音樂開得很大。他剛乾了一杯酒,什麼都聽不清,帶著幾分醉意敷衍她:
“二小姐,你說什麼?”
“我要見你!”
桑華庭又恢複了她一慣的嬌縱,摔了電話之後,許士傑給她發了一個位置,在蘭桂坊酒吧一條街。
這大概是桑華庭第三次見沈家這個神秘的人物。
而這個神秘的人物每次都能刷新她的三觀。
她到的時候,許士傑在酒吧和幾個她不認識的人喝得東倒西歪,領帶被一個陪酒小姐扯在手裡把玩。
臉上還印著一個口紅印,和他硬朗的風格很不搭。
桑華庭也不知道為什麼,心裡起了脾氣,拽著他就從酒吧裡出來了。隻留下卡座上的人震驚不已。
“這誰啊,對著傑哥這麼橫?”
“桑遠峰的二女兒,大約落魄千金也是有脾氣的吧。”
…
許士傑被桑華庭拉著一直出了酒吧,也沒有反抗。
到了沒人的地方,桑華庭放開了他,臉上因為生氣一片紅暈,開口的時候頤指氣使:
“沈硯修知道你這樣嗎?”
許士傑覺得有時候她真是傻得可愛。這裡是一個斜坡,他正好站在高一點的地方。看到桑華庭揚著頭教訓自己,眼睛眯了起來,向下走了兩步:
“二小姐要告狀嗎?”
兩個人一下挨得很近,桑華庭聞到了他身上的酒精味,還有一股胡椒香水的氣息,灼熱又濃烈。她下意識地退了一步,撞到了牆上。
差點摔倒的時候,許士傑扶了她一把,一隻手正好放在她腰側。
他的眼睛已經不那麼醉了,剛才的酒精在短時間內被冷風逼散,剩下的是他慣有的危險神情:
“我以為二小姐來找我,是有求於我。”
“你這個態度,讓我很難辦。”
桑華庭看到他那張臉,又想到了在後備箱的一幕,甩開了他的手,心卻跳得更快了:
“沈硯國已經死了,你手裡有他轉移資產的證據。是不是?”
許士傑沒有說話,這件事他暫時做不了主。
按之前的計劃,桑遠峰和沈硯國,都在他的打擊範圍內,隻待合適的時機發作。
但是沈硯國死得突然,上麵的風向有變,不願意讓遠峰集團即刻暴雷,至少在找到人接手之前,不能暴。
沈硯修還在輝市善後,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做任何決定。
桑華庭看他沒說話,語氣嚴肅鄭重:
“你的命是我姐姐的命換回來的。她現在還躺在醫院裡,你們沈家還有良心的話,就不要為難桑家!”
許士傑感到一陣煩悶。
沈硯修和沈家良沒有問責於他,不代表他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過錯。他在這個位子上,任何過失都是不可原諒的。
“二小姐,我很遺憾。”
桑華庭瞳孔放大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
“許士傑,你什麼意思?”
“我的意思很明白,這件事我做不了主。對於你姐姐的遭遇,我也很遺憾。”
許士傑的皮鞋轉了一個方向,給她讓出了離開的位置:
“我不是一個好人,也不做慈善,請二小姐好好記住這一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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