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晚還沒有來得及解釋,沈硯修又掰過了她的下頜,封住了她的唇。
有時候他並不想聽她講話。
騙他都騙得不夠認真。
他輕輕褪下了她的病號服,卡在腰間,動作很慢,卻沒有退讓的意思。
然後小心地抱著她,俯下身去親吻她的後背。
那裡的傷口大多數已經結痂了,縱橫交錯,一眼看上去很嚇人。
桑晚受不了這樣的刺激,肩膀輕輕抖了一下,捂住了自己的嘴巴,破碎的聲音卻依然清晰地傳進了沈硯修的耳朵裡。
“你彆看,肯定很醜…”
她還是很想哭。
沒人想讓愛人看到自己這樣狼狽的樣子,她抖得越來越厲害。
沈硯修放開了她,扶她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,熟練地把她整理好,低笑了一聲:
“桑大小姐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?”
夜深人靜,他說話格外大膽:“哪兒我沒碰過?”
“以後再敢說什麼我是你爸的朋友,我絕對不會輕易饒了你,聽到沒有?”
桑晚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一樣,沉默不語。
沈硯修以為她又哭了,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,發現是乾澀的,有些無奈:“怎麼了,剛剛又沒把你怎麼樣。”
搞得好像是他多欺負人一樣。
桑晚抬起頭看他,眼裡有扭捏的神色:“是不是很醜?”
沈硯修怔了一瞬,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她後背的傷口。
他承認是有些難以接受,這些傷口存在一天,都是他無能的證據。處理婚事的時候優柔寡斷,對待沈家內鬥又太過急切。
他但凡做對一件事情,都不會有這樣的後果。
桑家大小姐是依賴他的,哪怕她之前仰慕過彆人,但是現在她滿心滿眼就自己一個人。
他能看出這一點。
“桑兒怎麼都好看。這點自信都沒有了嗎?”
桑晚卻陷進自己的情緒裡出不來:“肯定會留疤的…”
沈硯修笑她:“我不是申奕辰,沒那麼多接受不了的事情。”
他握住了她的手,低頭去看懷裡的人:“這麼多年,有沒有想過——嫁給我。”
他說這句話的時候,聲音很小。但是在安靜的病房裡,卻無比清晰。
話音飄落,空氣中徹底安靜下來。
桑晚全身都僵住了。
她懷疑自己瘋了,但是哪怕是她精神出了問題的時候,也沒想過這種可能。
“怎麼不說話?那天華庭都叫我姐夫了,我不是聾子,聽到了。”
沈硯修笑得有些散漫。
桑晚嚇得不敢動,過了半晌才直起身子,從他懷抱裡出來:“沈先..硯修,你彆誤會…我沒有讓華庭逼迫你的意思,我自己,也沒有。”
沈硯修覺得好笑極了:“我是那種害怕逼迫的人嗎?”
他反問了一句:“為什麼沒考慮過?”
他們的圈子裡,並不是沒有情人上位的先例。男女相處久了,總會起一些彆樣的心思。雖然很難收場,但是情意上頭的時候,誰能控製得住自己的心?
人本來就是貪婪的。
而且他自問待她是不錯的。除了偶爾幾次霸道的行為,大部分時候他都足夠有耐心。
就算不會哄人,床品也是過得去的。
桑晚瞪大了眼睛,她不知道怎麼回答。
從一開始,就是她主動勾搭他的。他喜歡她清純的外表,她就扮演一個走投無路又足夠乖順的桑家千金,滿足他的需求。
或許那時候還有一絲可能吧。沈家紆尊降貴,不要麵子的話,也可以接受遠峰集團的私生女。
但是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,一樁樁一件件,他知道了自己隱藏的真麵目。那麼複雜的過往,還有她毫不猶豫的背叛,讓他們再無任何可能。
到了今天,她都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麼身份留在他身邊。
沈硯修是在試探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