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腦子還沒壞到神誌不清的狀態,在這件事上,她沒什麼好說的。
沈硯修沒再逼她,把她放倒在床上安置好:“沒考慮過就算了,睡吧。一切等你動完手術再說。”
…
桑晚睡著了之後,沈硯修出去接了許士傑的電話。
許士傑知道他來了港島,但是沒有主動聯係他。但是今天桑遠峰找過他了,他得和沈硯修通個氣。
沈硯修從病房出來,電梯按到最高層,去了天台。
冬夜的港島也十分寒冷,他隻穿了一件襯衫,在寒風中顯得冷硬。
“桑遠峰來了居然知道先去找你。他怎麼說?”
許士傑最近感染了風寒,在陽台咳嗽了幾聲,回答道:
“他不清楚我知道多少遠峰內部的事,專程來試探我的。沈硯國走了,很多事死無對證,他說他是最大的受害者,壓根沒有參與過轉移資產的事兒。”
沈硯修靠在欄杆上,姿態閒散:
“他應該沒說謊,他是遠峰的董事長,這件事對他沒有好處。桑遠峰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,有能力,遠峰集團是他的命,他不會毀了自己的基業。就是偶爾,野心太大了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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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士傑沉吟片刻:“硯修,之前你在的時候,遠峰的建築用地和商業用地是不是劃分清楚的?”
沈硯修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,這中間的利潤很可觀。圈子裡的人心知肚明。用住宅用地的價格拿地,再想辦法變更為商業用途,中間就是翻倍的收益。
桑遠峰早就動過這個心思。
其實,這種操作並不罕見,後台足夠硬的時候,沒人敢去查。
但是如果有一天樹倒猢猻散,也是夠判個十年八年的。
“你放心,我心裡有數,沈家走到今天,沒必要冒這種風險。父親除了本身的職位,算半個影子內閣,身份特殊,他讓我來輝市,是要給他做出政績的,不是讓我來給沈家掙這點蠅頭小利的。”
許士傑低聲笑了:“近千億的規模,利潤也有百億級彆了吧,被沈二公子說成蠅頭小利。看來我得多和沈家要點東西了。”
沈硯修知道他在開玩笑,這幾年他什麼沒給他,身家,豪宅,名車,就差送女人了。不過他這個兄弟似乎對女人沒什麼興趣。
應該是在三教九流混跡久了,每天過得太刺激了。
“好啊,想要什麼?你也該成家了,要不我物色個對象給你?”
許士傑回絕了他:“你連自己也沒整明白,訂個婚都訂不成,就不要插手我的私事了。你還是好好想想明天在醫院見到桑遠峰的時候,怎麼應對吧。”
他停頓了一下,覺得自己不該多加置喙,最後還是沒忍住:
“這次我欠了桑大小姐一個人情,讓你難做人了。不過話說回來,其實你沒必要揪著桑遠峰不放,他這樣的違規操作,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。”
“我聽老爺子說,上麵不願意遠峰即刻暴雷。而且,你也要考慮桑家大小姐的承受能力。”
沈硯修沒有即刻回應,這個時候,他的冷心冷肺完全地體現出來了。哪怕剛剛多纏綿,現在他又是沉穩克製的沈家接班人:
“桑遠峰能惹事,父親和我都傾向給遠峰集團換帥。這件事再議吧,等我過年回去見了老爺子再說。”
他沉默片刻,給出了他的答複:“至於桑兒,她是她,她父親是她父親。”
遠處燈火闌珊,整片維多利亞港都在眼前鋪開。幾個地標建築的光束穿透夜色,又在雲層中散去。
沈硯修來港島的次數不多,每次都能從不同方位看到維港夜景,大多數時候,他都沒什麼感覺,但是今天他覺得眼前的風光旖旎。
許士傑要比他有人情味得多,問候了一聲:“桑小姐的傷怎麼樣了?”
沈硯修掏出打火機,點了一支煙:“還那樣,後天手術。醫生不敢給保證,情況應該不太好。”
許士傑感覺非常遺憾,如果他當初讓她留在倫敦,根本不會有這些事。當然,可能沈硯國的人會用最極端的招數折磨他。
現在斷腿的不一定是誰了。
“硯修,你剛剛說,桑小姐是桑小姐,桑遠峰是桑遠峰,這句話,不對。”
沈硯修挑起半邊眉毛,看來,桑家大小姐的確還有一件事是他不知道的。
他有過猜測,但是具體情況他不願意知道。
那年他遇到她的時候,她臉上的神色太過驚心動魄,如果不是剛從懸崖邊走回來,不會有那樣的氣質。
也不會讓他一眼就記了那麼多年。
她說自己做錯了事。十六歲的小女孩能做錯什麼滔天大事?
許士傑垂眸,長歎了一聲。
是時候讓他知道這件陳年舊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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