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良大多數時候稱得上是一個慈愛的父親,但是在觸及他底線的時候,又是最嚴厲的家長。
許士傑動手之前,隻說了一句:“硯修,得罪了。”
…
沈硯修目送著醫生離開的時候,許士傑還在房間。
他的後背結結實了幾個鞭子,現在開始火辣辣得疼。現在事情平息了,他忽然有點惱火,看著許士傑還在抽煙,神情懶散。他敲了敲桌麵引起他的注意:
“你什麼意思?我們的交情,還真對我動手?”
許士傑靠在窗邊,挑了下眉,目光掃過來:
“因為我也覺得你該打。”
沉默片刻,他對自己這個兄弟妥協了:
“算了,桑大小姐的舊事我不會和你父親說。他要是知道你敢娶一個案底未清的女人,你今天恐怕會被抬著出來。”
說著,他走到了他麵前,語氣沒有平日的恭敬:
“所以,我下手還是輕了。”
沈硯修坐在床上,上半身還赤裸著,背後的傷痕剛處理過,一眼看上去還是有些嚇人。
他已經不記得上次被打是什麼時候了,現在也隻好忍著疼不再說話。
許士傑見慣了這種場麵,對他毫無憐憫,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,語氣漫不經心:
“這點小傷算什麼,一個禮拜就好了。我要是真對你下狠手,保準你和桑家大小姐一樣,做一對苦命鴛鴦。”
說完意識到自己說得過了,彆過頭不再看他。
沈硯修坐直了身體,動作牽動傷口,眉頭輕蹙。現在已經接近淩晨,他依然沒有困意。這幾天他不打算回澹園,省得桑晚看到他這樣又平添事端。
許士傑從今天來就一直想問他,到了現在隻剩下兩個人,終於問出了口:
“有必要做到這個程度嗎?我看你之前對她也不怎麼上心。要是知道你這麼喜歡她,當初我在英國也不會那麼對她。你以後——可彆和我翻臉。”
沈硯修笑了一下:“我在你眼裡就是這種人?許sir儘管放心,我沒那麼昏頭。這次的事你最應該理解我,我從小到大,要想管什麼事,一定會管到底。”
許士傑沒有再說什麼。如果不是沈硯修這個脾氣,他不可能從一個無依無靠的幼童走到今天的位置。
“你真打算以後讓我跟著你大哥?很多事我覺得他可能不方便插手。剛剛老爺子和我說了,讓我留在輝市,一方麵是盯著你。”
他停頓一下:
“一方麵是盯著那幾家外來資本。這幾年,有些資本架構繞得太遠了,境外基金的賬翻都翻不清楚。監管有顧忌,內部又不好查,我們隻能先動用自己的人。”
沈硯修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。引進外來資本是一把雙刃劍。他這幾年也和這幫人交過幾次手,你來我往,各有勝負。
隻是他今天沒有精力管這件事,隻說一切等他回了輝市再說。
…
桑晚回去之後一點睡意都沒有。
她剛來完例假,怎麼會憑空懷上孩子?
而且,她沒想到沈硯修會用利用目前的局麵和沈家良談判,一時間心頭像是堵了什麼東西,卻發泄不出來。
一連幾天,沈硯修都沒有回來,也沒有聯係她。
她好像永遠不能期待和他建立正常的感情。但是能在他心裡占百分之一的位置,她也是滿意的。
到了第五天,她似乎終於忍不住了,給他發了一條微信。
他搞出這麼大動靜之後又把她晾在一邊,讓她一顆心始終吊在那兒。
從中午到晚上,她一直盯著手機等消息,像是戀愛上頭的小女生,什麼事都乾不進去,交一個作業差點錯過了deadine。
一直到晚上十點半的時候,沈硯修給她打回來了。
用的微信語音。
頭像閃了兩秒,她拖著病腿用最快的速度走到臥室,接了起來。
【喂,硯修。】
【嗯。】
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,有一點剛睡醒的慵懶。
桑晚不知道該說什麼,沉默了下來。
過了一會,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笑:
【想我了?】
話音傳進耳朵,桑晚忽然有點想哭。
沈硯修從床上起來,打起精神說話:
【沒有故意不理你,這幾天不是很方便。明天我就回去了,你一個人在家要乖一點。】
許士傑哪怕是沒下狠手,還是給他結結實實打了一頓,他休整到今天終於恢複過來了。剛剛睡了一覺,又看到了某人的消息,覺得神清氣爽。
【怎麼不說話?不是有很多話要問我嗎?】
桑晚控製不住自己,直接哭出來了。她真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。她想過,沈硯修真的是對這些情愛的事不上心,如果他有一天真的想玩弄誰的感情,恐怕對方會死無葬身之地。
看她現在的樣子,就知道結果。
沈硯修聽到了啜泣的聲音,來了脾氣。
【不許哭!】
他真是不明白了,父母也見了,事情都解決了,她哭個什麼勁。
【我沒哭。就是鼻子有點不舒服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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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人都有點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