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硯修終於無法忽視這個已經盤踞一方的男人,緩緩轉過頭,笑著問了他一個問題:“看來賀先生的麻煩都處理乾淨了。大過年的,還有閒情逸致過問我和寧寧的私人問題。”
最後四個字被他加了重音,說完就把桑晚摟進了自己懷裡。
“…硯修。”
桑晚也有點不好意思了,從他懷裡掙脫出來,拽了拽他的袖子,讓他彆陰陽怪氣。
她覺得自己應該給沈硯修幾分麵子,但是任敏之和阿坤都在,她還不太適應和他手牽著手在陽光下見人。
而且他們現在是哪門子的情侶?頂多算見不得光的地下情關係。
沈硯修看到她把自己推開,眼底暗了一片。他沒想到,哪怕到了今天,自己的女人還是本能地向著阿坤,心裡不禁有些失落。
以前她從來不是這樣的。
桑晚不能再裝傻了,她知道兩個人的矛盾是因自己而起,無論兩年前是不是被算計了,她都有責任給這兩個男人一個交代。
她定了定神,走到阿坤麵前,把散落的頭發攏到耳後,露出精巧的一對耳釘來。
“阿坤,你跟我出來一下。”
沈硯修驚在原地,目光追隨著女人的背影,一直到她和阿坤兩個人一前一後地消失在花園裡。
午後的陽光很好,甚至有點刺眼。
任敏之的後花園是請園藝師專門設計過的,哪怕在這個季節,也不顯得頹敗。細葉橄欖分層優美,枝葉已經轉黃,卻沒有完全脫落,再往遠處看,木棉花火紅色的大花開在枝頭,熾熱又堅韌,像是隨時會死灰複燃的情意。
他怔怔地走回沙發邊坐下,雙腿自然交疊,假裝無事發生。
任敏之終於舍得從二樓走了下來,給沈硯修倒了杯普洱,不動聲色地放在他麵前:“沈二公子不出去看看?”
沈硯修轉頭看著任敏之,沒有表示。
他還有基本的修養,不會非要這個時候追出去。
如果需要,他願意在她身後一直等著她。
時間又過去了十幾分鐘。
任敏之現在越來越喜歡他了,溫寧這個女人雖然惹了一身麻煩,但是不得不承認,她的眼光還不錯,沈硯修敢做敢當,哪怕兩年前被打成了一個廢人,也依然兌現了他的承諾,把賭牌交到了自己手上。
她手裡拿著茶杯,輕輕敲了一下杯沿:
“二公子,阿坤和申局長可不一樣啊。”
“彆怪我沒提醒你,阿寧剛來新天地的時候,都是阿坤罩著她的。兩個人好得不得了,連我這個當家的都插不進去。”
沈硯修聽到了,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表,發現已經快過去半個小時了。
他轉頭看向花園的方向,發現桑晚沒穿外套就出去了,現在小小一個人影站在樹下,雙手抱在胸前,發絲都被吹起來了。
冬日陽光雖好,卻還帶著冷意。
他猶豫了一下,起身出去了:“我去給她送件衣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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