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梁後的第四天，九月七號的清晨，山林間還飄著淡淡的晨霧，林逍剛給養殖場的麅子添完草料回來，就看見黑子蹲在院門口啃骨頭，而平時總跟在黑子身後蹦躂的青芽，卻趴在屋簷下的乾草堆裡，眼皮耷拉著打盹。陽光透過霧靄灑在它身上，金色的皮毛沾了些草屑，往日裡豎得筆直的耳朵也軟塌塌地貼在頭上。
“青芽，過來吃早飯了！”林逍晃了晃手裡的粗瓷碗，碗裡是泡了肉湯的粗糧飯——這是青芽平時最愛吃的。可往常一聽見動靜就會立刻衝過來的青芽，今天隻是慢悠悠地抬了抬頭，尾巴輕輕掃了兩下地麵，又把頭埋回了乾草堆裡。林逍心裡咯噔一下，放下碗走過去蹲下身，伸手摸了摸青芽的肚子，入手溫熱，還能感覺到輕微的起伏。
“這丫頭咋回事？平時比黑子還精神，今天咋蔫成這樣？”林逍正嘀咕著，林父扛著鋤頭從菜園回來，看見這場景，放下鋤頭湊過來看了看，又扒開青芽的嘴巴檢查了牙口，隨後拍了拍林逍的肩膀，笑著說：“傻小子，這是懷崽子了！你看它這嗜睡的模樣，還有這日漸大起來的飯量，錯不了。”
林逍眼睛一亮，連忙追問：“真的？那爹你看懷了多久了？”林父蹲下身，用粗糙的手掌輕輕揉了揉青芽的肚子，青芽舒服地哼唧了一聲。“看這體型，得有一個多月了，估計十一月初就能生。”林父頓了頓，瞥了一眼旁邊正啃骨頭的黑子，“不用問，肯定是這小子的種。你看它倆平時形影不離的，不是它還能有誰？”
黑子像是聽懂了似的，放下骨頭湊過來，用腦袋蹭了蹭青芽的脖子，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咽聲，像是在安撫。林逍忍不住笑了：“沒想到這倆家夥還挺有緣分。黑子就是低頭香，青芽就是抬頭香，這倆都是咱山裡最厲害的獵狗，它們的崽子說不定能繼承這倆優點，以後進山打獵又多了好幫手。”
“小狗！舅舅，有小狗了嗎？”屋裡突然傳來小雅清脆的聲音，伴隨著“噠噠”的腳步聲，小雅摟著雪團走了出來，懷裡還抱著湯圓，湯圓像個小毛球似的蜷在她懷裡，毛茸茸的尾巴輕輕掃著她的胳膊。雪團是一隻成年的通體雪白的狐狸，體型不算小，小雅沒法抱在懷裡，隻能親昵地摟著它的脖子，雪團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著青芽。小雅走到林逍身邊，把湯圓舉了舉：“舅舅你看，湯圓今天可乖了！”
“是啊，青芽懷小狗了，過兩個月就能生了。”林逍彎腰摸了摸小雅的頭，又輕輕拍了拍雪團的背，雪團溫順地蹭了蹭他的手心。小雅摟著雪團，伸手摸了摸青芽的耳朵，輕聲問：“青芽會不會疼呀？小狗生出來會像黑子舅舅還是像青芽阿姨呀？”林逍笑著說：“不會疼的，到時候生出來的小狗，可能像黑子一樣黑，也可能像青芽一樣是金色的，說不定還有花的呢。”
“我要給小狗起名字！”小雅興奮地拍著手，“要是黑色的就叫小黑，金色的就叫小金，花的就叫小花！”湯圓在一旁“喵嗚”叫了一聲，像是在附和。林父笑著說：“好啊，到時候讓小雅給小狗選第一個名字。”曉梅從屋裡走出來，手裡端著給青芽準備的溫水：“哥，給青芽換個乾淨的草堆吧，屋簷下雖然擋雨，但潮氣重，對懷崽的狗不好。”
林逍應了一聲，走進雜物間抱出一堆乾燥的稻草，曉梅則小心地把青芽抱到旁邊的木板上。黑子一直守在旁邊，時不時用鼻子聞聞青芽，生怕彆人碰傷它。雪團蹲在稻草堆旁，用爪子撥弄著稻草，像是在幫忙鋪窩；湯圓則從小雅懷裡跳下來，跳上木板，湊到青芽身邊，用小腦袋輕輕碰了碰它的爪子，青芽溫順地舔了舔它的耳朵。小雅摟著雪團的脖子，在一旁小聲指揮：“雪團彆搗亂，給小狗鋪個舒服的窩呀。”
“雪團，慢點兒撥，彆把稻草弄亂了！”小雅鬆開摟著雪團的手，從林逍懷裡接過一個小草窩，“咱們給小狗準備小床好不好？曉梅姐編的草窩真好看。”曉梅笑著說：“我昨天編了幾個小的草窩，正好給小狗用，每個裡麵都鋪了棉絮，暖和著呢。”小雅抱著草窩，小心翼翼地放在青芽的稻草堆旁邊，又把湯圓抱過來放在草窩邊：“湯圓，你試試軟不軟，小狗睡在這裡會不會舒服。”
小雅抱著草窩，小心翼翼地放在青芽的稻草堆旁邊，又把雪團和湯圓抱過來：“你們看，這是給小狗的小床，以後你們要當哥哥姐姐，不許欺負小狗哦。”雪團“嗷嗚”叫了一聲，蹭了蹭小雅的手；湯圓則跳進一個小草窩，蜷成一團，像是在試睡，逗得眾人哈哈大笑。林逍揉了揉小雅的頭發：“好了，咱們去養殖場看看沈歌舅媽和你媽媽，順便給你摘幾個野山楂吃。”
“好呀！”小雅歡呼一聲，摟著雪團就往外走，懷裡還抱著湯圓，湯圓乖乖地蜷著，時不時抬頭看看小雅。林逍跟在後麵，看著小雅的小身影，心裡滿是暖意。自從小雅來了家裡，院子裡就多了不少歡聲笑語，這孩子活潑又懂事，跟曉梅的矜持文靜正好互補。雪團跟在小雅身邊，步伐穩健，時不時停下來等小雅，像個忠誠的衛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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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舅舅，你說小狗生出來會跟我玩嗎？”小雅一邊走，一邊回頭問，手裡的雪團探出頭，好奇地打量著路邊的野花。林逍快走兩步，追上她說：“會呀，小狗生出來後，你每天給它們喂飯，它們肯定跟你最親，到時候你就能帶著它們在院子裡跑了。”小雅眼睛一亮：“那我要教它們撿球，教它們跟雪團和湯圓一起玩！”
湯圓像是聽懂了似的，突然從小雅懷裡跳下來，跑到前麵追上一隻蹦蹦跳跳的螞蚱，用爪子拍了兩下，又叼著跑到小雅麵前，放下螞蚱，仰著頭“喵嗚”叫著，像是在邀功。小雅蹲下身，摸了摸它的頭：“湯圓真厲害！不過不能吃螞蚱哦，有細菌。”雪團在一旁用鼻子嗅了嗅螞蚱，又抬頭看著小雅，像是在確認她的話。湯圓委屈地蹭了蹭小雅的手，把螞蚱撥到一邊，重新跳回小雅懷裡。
剛走到野兔養殖區域，湯圓就從小雅懷裡跳下來，竄到圍欄邊，盯著裡麵的野兔“喵喵”叫。圍欄裡的野兔群受到驚嚇，紛紛往後退，幾隻膽大的野兔站在原地，警惕地看著湯圓。湯圓隻是趴在圍欄邊，用爪子輕輕拍打著圍欄，並沒有要撲進去的意思——它早就知道這些兔子是主人的寶貝，要是傷了它們，自己的小魚乾可就沒著落了。雪團則站在小雅身邊，安靜地看著圍欄裡的野兔，尾巴輕輕搖擺。
“湯圓，回來！不許嚇兔子！”小雅喊了一聲，湯圓立刻跑回來，蹭了蹭她的褲腿，像是在認錯。林逍笑著說：“湯圓聰明著呢，知道這些是不能碰的，就是好奇。”他指著圍欄裡的野兔說：“你看，這些兔子又多了不少小崽，等過陣子就能出欄一批了。”小雅湊到圍欄邊，看著裡麵毛茸茸的小野兔，輕聲說：“小野兔好可愛，跟湯圓小時候一樣。”
走進麅子養殖區，就看見沈歌和林二姐正在給麅子添草料。麅子場和野兔場加起來一共十一個人乾活，都是同宗族的林姓叔伯嬸嬸，還有個年輕小夥子王小寶，正跟著林二叔清理食槽。沈歌穿著一身藍色的粗布褂子，挽著袖子，正把曬乾的苜蓿草倒進食槽裡，幾頭母麅子湊過來，溫順地吃著草。林二姐則在旁邊記錄著草料的用量，看見林逍和小雅過來，笑著說：“你們怎麼來了？小雅快過來，姨給你留了幾顆野葡萄。”
小雅眼睛一亮，跑到林二姐身邊，懷裡的湯圓也探出頭好奇地看著。林二姐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紙包，裡麵是幾顆紫瑩瑩的野葡萄。小雅接過葡萄，先給了沈歌一顆，又給了林逍一顆，自己才拿起一顆放進嘴裡：“真甜！謝謝媽媽。”雪團湊到沈歌腳邊，蹭了蹭她的腿，沈歌笑著從食槽邊拿起一片新鮮的樹葉，遞給雪團：“給你吃這個，甜絲絲的。”王小寶在一旁笑著說：“小雅姐，雪團真聽話，跟你形影不離的。”
林逍抬頭看了看天，剛才還帶著點陽光的天空，此刻已經變得陰沉沉的，遠處的山林被一層灰蒙蒙的霧氣籠罩著，空氣也變得潮濕起來。“二姐，沈歌，這天怕是要下大雨了，咱們趕緊收拾一下，鎖門回家。”林逍說著，就拿起旁邊的掃帚，幫著清理食槽邊的草料。
沈歌也抬頭看了看天，點了點頭：“是要下雨了，剛才就覺得悶得慌。”她對正在乾活的族人們說：“林二叔、三嬸，還有小寶，今天就先到這兒吧，趕緊回家避雨，改天再過來忙活。”林二叔放下手裡的工具，笑著說：“好嘞，林逍你也趕緊帶家人回去，這雨看著小不了，路上慢點兒。”眾人紛紛收拾東西，跟林逍打了招呼就往家走。
幾人快速收拾好東西，林逍鎖上養殖場的大門，伸手摸了摸小雅的頭：“走，咱們回家，晚了就被雨淋著了。”小雅摟著雪團，懷裡抱著湯圓，跟在林逍身邊。林二姐和沈歌跟在後麵，一邊走一邊聊家常。“沈歌，國慶的日子訂得正好，秋高氣爽的，辦婚事也舒服。”林二姐笑著說。沈歌臉頰微紅：“是啊，三爺爺算了日子，說國慶那天宜嫁娶，家裡條件也夠，到時候請族裡的親戚們吃頓飯，熱鬨熱鬨就行。”
“那可不，到時候給親戚們都發點喜糖，孩子們再給包個小紅包，咱們林家辦喜事，就得熱熱鬨鬨的。”林二姐說。小雅在前麵接話：“我要給沈歌舅媽剝糖吃！還要給來的小朋友分糖！”沈歌笑著說：“好啊，到時候讓小雅當小幫手，給大家分喜糖。”雪團像是聽懂了，輕輕叫了一聲，尾巴搖得更歡了。
剛走到村口，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，林逍加快腳步，抱著小雅往家跑。湯圓跑得最快，率先衝進院子，搖著尾巴在門口等著。林母聽見動靜，連忙打開門：“快進來！可算回來了，再晚一步就成落湯雞了。”幾人衝進屋裡，剛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，外麵就下起了瓢潑大雨，雨點砸在屋頂的瓦片上，發出“劈裡啪啦”的響聲。
“這雨下得真及時，前幾天還熱得慌，這下可涼快了。”林父端著一杯熱茶走進來，喝了一口說。林逍擦了擦臉上的水珠，笑著說：“可不是嘛，這天氣最適合吃酸菜火鍋了，暖身又開胃。媽，咱家冬天醃的酸菜還有吧？拿點出來煮火鍋正好。”林母眼睛一亮：“有啊！地窖裡醃了好幾缸呢，還有上回你打的野豬排骨，凍在地窖裡，再切點麅子肉和凍豆腐，煮一鍋肯定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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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吃酸菜！我要吃麅子肉！”小雅興奮地跳起來，雪團也跟著“嗷嗚”叫了一聲，像是在附和。曉梅從屋裡走出來，手裡拿著乾淨的毛巾，給林逍擦了擦頭發：“哥，我去燒火，你去喊虎子和鄭雲過來一起吃吧，這麼大雨，他們家估計也沒準備啥菜。”
林逍應了一聲，拿起牆角的蓑衣披上，又拿了一把油紙傘：“我去喊他們，你們先準備著。”小雅拉著他的衣角：“舅舅，我也去！我要跟鄭雲舅媽說青芽懷小狗的事。”林母連忙說：“外麵雨太大了，小雅彆去了，等下舅舅把鄭雲舅媽接過來，你再跟她說。”小雅隻好點點頭，目送林逍走進雨幕。
虎子家離林逍家不遠，走路也就五分鐘的路程。林逍頂著大雨走到虎子家，敲了敲門，虎子媽打開門，看見是林逍，連忙讓他進來：“快進來避雨！這麼大雨還跑過來乾啥？”林逍走進屋，看見虎子正陪著鄭雲坐在炕上看電視，鄭雲挺著六個月的肚子，手裡織著一件小毛衣。
“虎子，鄭雲，家裡準備煮酸菜火鍋，過來一起吃點。”林逍擦了擦身上的雨水說。虎子眼睛一亮：“真的？我正跟鄭雲說想吃點熱乎的呢。”虎子媽卻擺擺手：“你們倆去吧，我就不去了。上梁剩下的肉菜還有不少，熱一熱就夠吃了，彆浪費。”她轉頭對虎子說：“你照顧好鄭雲，路上慢點兒，彆摔著。”
鄭雲笑著說：“林逍哥，謝謝你啊，那我們就不客氣了。你給青芽多準備點有營養的，懷崽的狗可得好好補補。”虎子連忙扶著鄭雲下床，拿了件雨衣：“哥，我們跟你一起走，正好搭個伴。”林逍點點頭：“走，慢點兒，地上滑。”虎子扶著鄭雲，跟著林逍走進雨幕，虎子媽站在門口叮囑：“吃完早點回來，彆喝太多酒！”
林逍帶著虎子和鄭雲回到家時，屋裡已經熱氣騰騰的了。曉梅在灶台邊燒火，灶上的大鐵鍋已經燒開了水，林母正把切好的酸菜放進鍋裡；沈歌和林二姐則在旁邊切肉，案板上擺著切好的野豬排骨、麅子肉和凍豆腐；小雅坐在炕邊，摟著雪團，懷裡抱著湯圓，正給它們講青芽懷小狗的事，看見虎子和鄭雲進來，立刻喊：“虎子舅舅，鄭雲舅媽！快進來，外麵雨好大！”
林母連忙拉著鄭雲坐到炕邊：“快坐下暖和暖和，看這淋的。”虎子笑著說：“嬸子，給你們添麻煩了。”林逍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咱們兄弟客氣啥。”他走到灶台邊，拿起勺子攪了攪鍋裡的酸菜：“真香，媽，你醃的酸菜就是夠味。”林母笑著說：“等下給你和虎子多盛點，再倒點虎骨酒，驅驅寒。”
水開後，林母把野豬排骨先放進鍋裡，煮了大約十分鐘，再把麅子肉和凍豆腐放進去，最後撒上一把乾辣椒和花椒。不一會兒，鍋裡就飄出了濃鬱的香味，酸菜的酸香混合著肉香，讓人直流口水。小雅踮著腳尖，趴在灶台邊，眼巴巴地看著鍋裡：“媽，什麼時候能吃啊？我都快餓了。”
“再等五分鐘，等肉煮爛了就可以吃了。”林母笑著說，從櫃子裡拿出幾個粗瓷碗，給每個人都盛了一碗肉湯，“先喝點肉湯暖暖胃。”小雅接過肉湯，先給林父林母端了過去，又給曉梅、沈歌和林二姐各端了一碗，最後給虎子和鄭雲端了兩碗，才端起自己的碗小口喝著。湯圓湊到她腳邊“喵嗚”叫著，小雅舀了一勺肉湯放在小碟子裡，湯圓立刻湊過去喝了起來，雪團則在一旁安靜地趴著，林母給它也倒了一小碗肉湯，它才慢慢喝起來。
“可以吃了！”林母掀開鍋蓋，一股熱氣撲麵而來，裡麵的肉已經煮得軟爛，酸菜也吸足了肉香。眾人圍坐在桌子旁，林父給林逍和虎子各倒了一杯虎骨酒：“來，喝一杯，解解乏。”林逍和虎子端起酒杯，跟林父碰了一下，各自喝了一口，虎骨酒的辛辣帶著暖意，從喉嚨暖到肚子裡。鄭雲不能喝酒，林母給她盛了一碗滿滿的麅子肉：“鄭雲，多吃點肉，補補身子。”
“我要吃麅子肉！”小雅拿起筷子，夾了一塊麅子肉，吹了吹才放進嘴裡，“真好吃！比上次上梁時林大伯做的還香。”沈歌笑著給她夾了一塊凍豆腐：“慢點吃，彆燙著，凍豆腐吸了肉湯，可香了。”曉梅給林母夾了一塊野豬排骨：“媽，你也吃，排骨燉爛了，好咬。”虎子則給鄭雲夾了一筷子酸菜：“你嘗嘗嬸子醃的酸菜，開胃得很。”
雪團蹲在小雅的腳邊，時不時用爪子撓撓她的褲腿，小雅就夾一小塊麅子肉，放在手裡吹涼了喂給它。湯圓則趴在林逍的腳邊，林逍給它夾了一塊肉，它立刻叼著跑到一邊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。黑子和青芽在門口的草堆裡，林逍給它們端了一碗肉湯和幾塊肉，黑子先讓青芽吃，自己則守在旁邊，等青芽吃完了才開始吃。
“哥，青芽懷崽後，得給它加營養，每天喂兩個雞蛋，再加點肉湯。”曉梅一邊吃，一邊說，“我昨天去鎮上，看見有賣小魚乾的，買了點，給湯圓當零食，也能給青芽補補。”林逍點點頭：“好，明天我再去買些骨頭，給青芽熬湯喝。對了，我打算明天去場部申請那200畝地，用來散養鬆雞和野雞，曉梅你覺得選在哪塊地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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曉梅想了想，說：“村東頭那片山林就不錯，有鬆樹有灌木，適合鬆雞和野雞棲息，而且離養殖場近，方便照看。”林二姐也說：“那片地我去過，旁邊有一條小溪，水源充足，確實適合散養。”沈歌笑著說：“等批下來，我們一起去搭圍欄，我跟曉梅負責編網，你們負責搭棚子。”
“我也要去！我要幫著喂鬆雞和野雞！”小雅舉起手，嘴裡還塞著肉，含糊不清地說。林逍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：“好，等搭好棚子，就讓你當小管家，負責給鬆雞和野雞喂飯。”小雅高興地拍著手：“太好了！我還要教小狗跟鬆雞一起玩！”
雨越下越大，敲在屋頂上“嘩啦啦”的響，屋裡卻溫暖如春。眾人一邊吃著火鍋，一邊聊著天，時不時傳來陣陣笑聲。虎子喝了口酒，感慨地說：“哥，我這房能順利上梁，全靠你幫忙，等你國慶結婚，我肯定好好幫忙操辦。”林父點點頭：“是啊，咱們林家就是要互相幫襯。國慶辦婚事正好，到時候請族裡的親戚們都來，熱熱鬨鬨吃頓飯，發點喜糖，孩子們再給個小紅包，就挺好。”
吃完火鍋，雨漸漸小了，天邊露出了一絲晚霞。曉梅和沈歌收拾碗筷，林二姐幫著擦桌子，林父則坐在院子裡抽煙，看著黑子和青芽依偎在一起，雪團和湯圓在院子裡追逐打鬨。小雅拉著林逍的手，走到青芽身邊，輕聲說：“青芽阿姨，你要好好吃飯，早點把小狗生出來，我等著跟它們玩呢。”
林逍蹲下身，和小雅一起摸了摸青芽的肚子，青芽溫順地閉上眼睛，尾巴輕輕掃著地麵。黑子湊過來，用腦袋蹭了蹭林逍的手，像是在感謝他對青芽的照顧。湯圓跳到林逍的膝蓋上，“喵嗚”叫著，雪團也跑過來，蜷在他的腳邊。
“舅舅，你說小狗生出來的時候，會不會下雪啊？”小雅抬頭看著天邊的晚霞，輕聲問。林逍笑著說：“十一月初可能會下初雪，到時候小狗出生，就能看見雪了，就像雪團一樣，白白的。”小雅眼睛一亮：“那我要給小狗做個小棉襖，免得它們凍著。”
沈歌走過來，遞給林逍一條乾淨的毛巾：“擦把臉，外麵涼。”她看著依偎在林逍身邊的小雅，笑著說：“小雅跟你真親，每天都舅舅長舅舅短的。”林逍摸了摸小雅的頭，眼神溫柔：“這孩子懂事，我疼還來不及呢。”
晚上睡覺時，小雅非要讓湯圓跟她一起睡，湯圓蜷在她的枕頭邊，不一會兒就發出了輕微的呼嚕聲。雪團則趴在小雅的房門口，像個小衛士。林逍躺在床上，聽著窗外漸漸變小的雨聲，想起青芽懷崽的歡喜，想起一家人吃火鍋的溫馨，想起國慶即將到來的婚事和散養鬆雞野雞的規劃，心裡充滿了踏實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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