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的風徹底吹散了夏末的燥熱,山林間的楓葉剛染上淺紅,就迎來了虎子新房上梁的好日子。三爺爺捧著泛黃的老黃曆,掐著指頭算了又算,最終拍板定在九月三號辰時上梁——說這日子屬龍,辰時又恰逢“龍抬頭”,動土架梁最是吉利,能保家宅安寧、子孫興旺。消息一傳開,村裡家家戶戶都提前備好了賀禮,曉梅和小雅更是天天纏著林逍,追問上梁時的熱鬨場麵。
小雅抱著個編了一半的紅綢花,湊到正幫虎子給新房木梁刷桐油的林逍身邊:“舅舅,上梁是不是要撒糖啊?我聽王大爺說,以前誰家上梁都要撒花生糖果,搶著吃能沾福氣!”她晃了晃手裡的紅綢花,又問:“三爺爺說上梁前要掛紅綢,我和小姨編的這個能掛在房梁上嗎?”一旁的曉梅正幫著整理桐油刷,聞言抬頭溫和地笑了笑——自家修房時她全程跟著,對這些規矩並不陌生,隻是性子矜持,沒像小雅這般追著問。林逍笑著點頭:“當然能!你們編的花最喜慶,就掛在主梁正中間。撒糖也備好兩斤大白兔奶糖了,夠你們搶的。”
虎子拿著刷子湊過來,往木梁上刷了厚厚一層桐油:“哥,這上梁的規矩多,我心裡總有點慌。三爺爺說要準備‘梁饅頭’‘梁酒’,還得請‘掌梁師傅’,這些都備齊了嗎?”林逍放下手裡的砂紙,指著牆角堆著的東西:“都齊了。梁饅頭是林嬸子今早蒸的,個個印著‘福’字;梁酒用鹿鞭酒,取‘家宅興旺’的彩頭,虎骨酒太珍貴,自家人都不夠喝,可不能浪費在這;掌梁師傅請了鎮上的王師傅,他乾這行三十年了,規矩門兒清。”頓了頓,他又補充道:“明天我去山裡轉一圈,弄點好獵物回來,三號中午請鄉親們好好熱鬨熱鬨——就殺一頭成年的老麅子,再弄點野味兒,林富才掌勺,保準大家吃儘興。”曉梅在旁補充:“王師傅上次給咱家上梁時,還特意讓在梁下墊了紅紙,說能擋煞。”
虎子眼眶一熱,手裡的刷子差點掉在地上。自個兒蓋房這一個多月,林逍幾乎把家裡的事都擱下了,白天幫著鋸木放線、固定房梁,晚上還要打理養殖場,就連上梁的各項準備,也都是林逍一手操辦。“哥,這日子要是沒有你,我這房能不能蓋起來都兩說。”虎子聲音有點發啞,“等以後我和鄭雲有了孩子,第一個就認你當乾爹!”林逍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著罵道:“少煽情,趕緊刷桐油,明天還得進山呢。”
九月二號天剛蒙蒙亮,林逍就帶著黑子進了山。上梁的宴席得有硬菜,老麅子已經定了,他想再弄點稀罕的野味兒。剛走到後山的峽穀口,黑子就豎起耳朵,對著灌木叢狂吠起來。林逍立刻握緊了背上的獵槍,借著晨霧往灌木叢裡看——隻見一頭半大的獐子正低頭啃著嫩草,那對分叉的犄角在霧中若隱若現。他屏住呼吸,緩緩舉起獵槍,“砰”的一聲,獐子應聲倒地。
剛把獐子扛到背上,黑子又朝著山穀深處跑去,嘴裡發出低沉的吼叫聲。林逍連忙跟過去,隻見山穀空地上,一頭黑黝黝的大野豬正拱著泥土找食,體型足有兩百多斤。他肩上扛的是56半,威力足得很,根本不用費心準備毒箭。林逍迅速找了處掩體,端起槍瞄準野豬的要害,“砰”的一聲槍響,野豬應聲倒地,掙紮了幾下就沒了氣息。黑子趁機撲上去,對著野豬的脖子咬了一口,確認徹底沒氣才鬆開嘴。林逍走上前查看,這野豬個頭太大,單憑他和黑子根本拖不動,便先把獐子藏在灌木叢裡,自己快步下山喊人幫忙。
林逍下山喊了虎子和村裡兩個壯勞力,幾人扛著粗木杠上山,把野豬綁在杠上抬了下來。剛到村口,就看見曉梅和小雅等在那兒,曉梅站在一旁,雙手交握放在身前,臉上帶著淺笑;小雅則蹦蹦跳跳地跑過來,拉著林逍的衣角問:“舅舅,你打到野豬了呀!好大一頭!三爺爺說上梁時要讓小孩子先摸房梁,沾沾喜氣,我和小姨都能摸嗎?”林逍彎腰揉了揉小雅的頭,笑著說:“當然能,你們倆還是係紅綢的小司儀呢,得站在最前麵。”曉梅輕聲說:“摸房梁時要輕一點,不能亂碰梁上的紅綢和銅錢。”
剛到村口,就看見曉梅和小雅舉著紅綢花跑了過來。“哥,你真的打到野豬了!好大一頭啊!”曉梅圍著野豬轉了兩圈,伸手想摸又不敢。小雅拉著林逍的衣角,興奮地說:“舅舅,三爺爺說上梁時要讓小孩子先摸房梁,沾沾喜氣,我和小姨都能摸嗎?”林逍彎腰抱起小雅,笑著說:“當然能,你們倆還是係紅綢的小司儀呢,得站在最前麵。”
剛把獵物送到林富才家讓他提前處理,場部的通訊員就來了,說有林逍的彙款單。林逍跟著去場部取了回來,剛到家電話就響了。曉梅走過去接起,輕聲問:“您好,請問找誰?”電話那頭傳來老周的聲音:“是林逍兄弟嗎?我是老周。”林逍接過話筒,老周的聲音立刻清晰起來:“林逍兄弟,你上次說的熊膽和人參有著落了!有個老主顧正好要熊膽,出價一千五百塊;三匹葉的人參一共七八株,藥材公司按株收,每株一千多塊,加起來一共九千塊;四匹葉的人參,我老丈人的朋友想要,給四千塊,加起來一共一萬四千五百塊!彙款單應該到了,你查收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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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逍愣了一下,沒想到能賣這麼多錢。“老周,這價格太高了,四匹葉的人參雖然好,但五千塊也太多了。”他誠懇地說,“這樣,我隻收一萬兩千塊,剩下的三千塊算你的辛苦費,不能讓你白忙活。”老周在電話那頭急了:“林逍兄弟,這可不行!我就是幫著牽個線,哪能要這麼多?最多我留五百塊,多一分都不要!”
兩人在電話裡拉扯了半天,最後林逍實在拗不過老周,隻好同意讓他留一千塊。“那行,就按你說的來。”林逍笑著說,“對了,咱們之前定好你入股麅子養殖場的事,年底出欄了就按約定分你兩成,到時候一起結算。”老周連忙應道:“那我就等著了!以後有好東西儘管找我,保證給你賣個好價錢。”掛了電話,林母高興得合不攏嘴:“這一下就有一萬多塊,咱們能乾不少事了!”
九月三號一大早,天還沒亮,虎子家就熱鬨起來了。王師傅帶著兩個徒弟早早趕到,手裡提著個紅布包,裡麵裝著朱砂、毛筆和“梁貼”——紅紙上寫著“上梁大吉”四個大字,還要用朱砂筆描紅,據說能驅邪避禍。林逍和虎子按照規矩,先給房梁係上紅綢帶,又在梁頭掛了一串銅錢,寓意“招財進寶”。曉梅和小雅捧著編好的紅綢花,站在一旁好奇地看著,時不時伸手摸摸紅綢帶。
辰時一到,三爺爺點燃一掛鞭炮,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驚醒了整個村莊。王師傅拿著朱砂筆,在房梁正中間畫了個“太極圖”,嘴裡念著吉祥話:“主梁架起喜洋洋,合家歡樂福滿堂;金龍抬頭保平安,子孫後代出棟梁!”念完,他把毛筆往房梁上一插,高聲喊:“起梁!”早就準備好的八個壯勞力,抱著粗麻繩,隨著王師傅的口令一起用力,房梁緩緩升起。
按照東北上梁的規矩,房梁升起時不能碰到牆體,否則不吉利。林逍站在梯子上,一手扶著房梁,一手指揮著下麵的人調整力度。小雅舉著紅綢花,在下麵蹦蹦跳跳地喊:“慢點!再慢點!”曉梅站在她身邊,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,低聲說:“上梁時有規矩,要喊‘步步高’‘節節升’才吉利。”王師傅聽見了,讚許地看了曉梅一眼。小雅連忙改口,大聲喊:“步步高!節節升!”曉梅也跟著輕聲附和,聲音清脆,引得眾人笑意連連。
房梁穩穩地架在承重柱上,王師傅拿出事先準備好的“梁饅頭”和“梁酒”——那壇鹿鞭酒打開時就香氣四溢,引得眾人直咂嘴。他先給房梁磕了三個頭,然後把饅頭放在梁頭,把酒灑在梁下,嘴裡喊著吉祥話:“梁酒灑,福氣發;梁饅頭,保豐收!”喊完,他把剩下的饅頭分給眾人。小雅搶先拿了一個,咬了一口就誇:“真好吃!”曉梅則接過饅頭後,先遞給身邊的王大爺,輕聲說:“王大爺,您先吃。”
接下來是撒糖環節。林逍抱著一大袋大白兔奶糖,站在房梁旁邊的梯子上,王師傅喊“撒福”,他就往人群裡撒糖。鄉親們紛紛伸手去搶,孩子們更是蹦著跳著往前擠。小雅擠在人群裡,搶了好幾顆糖,跑到曉梅身邊炫耀:“小姨,你看我搶了這麼多!”曉梅笑著從口袋裡掏出紙巾,給她擦了擦嘴角的糖渣,自己手裡隻捏著兩顆,是剛才林逍特意遞到她手裡的。小雅見狀,連忙塞給曉梅一顆:“小姨,給你吃!”
撒完糖,上梁的儀式就結束了。虎子扶著懷孕的鄭雲,站在新房前給鄉親們鞠躬:“多謝各位鄉親來捧場,中午都在這兒吃飯,林富才掌勺,保證大家吃好喝好!”鄭雲也笑著說:“各位叔伯嬸子,等房子收拾好了,歡迎大家常來做客。”
中午的宴席擺在虎子家的院子裡,一共擺了八桌,每桌都坐得滿滿當當。林富才帶著兩個徒弟在院子角落搭了個臨時灶台,鍋裡燉著麅子肉,滋滋地冒著香氣;旁邊的大鍋裡煮著野豬排骨,湯麵上飄著一層金黃的油花;獐子肉則被做成了紅燒獐子肉,色澤紅亮,香氣撲鼻。除此之外,還有炒雞蛋、涼拌黃瓜、燉雞湯等小菜,滿滿一桌子菜,看得人直流口水。
虎子穿著一身新做的藍布褂子,提著酒瓶給鄉親們敬酒。他先走到林逍那一桌,端起酒杯,對著林逍深深鞠了一躬:“哥,這杯酒我敬你。沒有你,就沒有我這棟新房,也沒有我今天的好日子。”他眼眶通紅,聲音哽咽:“我嘴笨,不會說啥好聽的話,以後你要是有啥吩咐,我虎子上刀山下火海,絕不皺一下眉頭!”
林逍連忙扶起他,笑著說:“咱們是兄弟,說這些就見外了。你和鄭雲好好過日子,以後把孩子撫養長大,比啥都強。”他端起酒杯,和虎子碰了一下,一飲而儘。鄉親們也紛紛起哄:“林逍和虎子這兄弟情,真是沒話說!”“虎子有福氣,能有這麼個好兄弟!”
曉梅和小雅端著碗,穿梭在各桌之間給鄉親們添菜。曉梅動作輕柔,給王大爺添麅子肉時,還輕聲問:“王大爺,您牙口不好,要不要給您挑塊瘦點的?”王大爺笑著點頭:“還是曉梅這孩子細心。”小雅則捧著雞湯壺,給鄭雲端湯時大聲說:“鄭雲舅媽,這雞湯補身子,您多喝點!”鄭雲笑著接過碗,摸了摸她的頭:“謝謝你啊小雅。”曉梅在旁補充:“雞湯裡放了紅棗,溫和不膩,適合孕肚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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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過三巡,鄉親們漸漸放開了,開始聊起家常。王大爺喝著虎骨酒,對林逍說:“林逍啊,你這養殖場辦得越來越紅火,現在又裝了電話,以後肯定能發大財!”林逍笑著說:“還得靠各位鄉親幫忙,以後養殖場要是需要人手,還請大家多幫忙。”旁邊的陳老大也說:“林逍兄弟,以後進山打獵,喊上我們兄弟倆,我們還能幫你抓麅子!”
虎子又端著酒杯走到林父林母那一桌,給兩位老人敬酒:“叔,嬸,這杯酒我敬你們。謝謝你們把林逍教得這麼好,也謝謝你們一直照顧我。”林父拍著虎子的肩膀:“虎子,你也是個好孩子,以後和林逍互相扶持,好好過日子。”林母則給鄭雲夾了塊野豬排骨:“鄭雲啊,懷著孕要多吃點肉,補補身子。”
宴席中間,小雅拉著曉梅要表演節目,曉梅有些不好意思,臉頰微紅:“我跳得不好。”鄉親們紛紛起哄:“曉梅彆害羞,跳一個!”小雅推著她的胳膊:“小姨,咱們一起跳,就跳上次學的秧歌!”曉梅隻好應了,兩人拿著紅綢花跳了起來。小雅動作活潑,蹦蹦跳跳的;曉梅則動作輕柔舒展,兩人一靜一動,搭配得格外好看。“跳得真好!”“曉梅有大家閨秀的樣子!”鄉親們的誇讚讓曉梅更不好意思了,跳完就拉著小雅坐下,輕聲叮囑她彆再鬨了。
下午時分,宴席漸漸散了。鄉親們紛紛起身告辭,還不忘給虎子留下賀禮——有的送了一床新被子,有的送了幾斤紅糖,還有的送了親手編的竹籃。虎子和鄭雲站在門口,一一接過賀禮,不停地道謝:“多謝叔伯嬸子,慢走啊!”
林逍和沈歌幫著虎子收拾殘局,曉梅和小雅則在一旁幫著擦桌子、洗碗。小雅一邊擦桌子一邊說:“舅舅,今天真熱鬨!下次上梁我還要搶糖!”曉梅仔細地擦著碗沿,輕聲說:“哥,剛才撒糖時我看有孩子差點摔倒,下次要找兩個人在旁邊看著點才好。”林逍點點頭:“還是你想得周到。對了,我打算用老周彙來的錢,跟農場申請批200畝地,用來散養鬆雞和野雞,麅子養殖場暫時不擴建,先把現有的養好。”
收拾完殘局,虎子把林逍拉到新房裡,指著牆上的紅綢花說:“哥,你看這房梁架得多穩,這紅綢花掛在上麵真喜慶。”他摸了摸房梁,感慨地說:“以後我和鄭雲就在這兒過日子,等孩子出生了,就讓他在這院子裡學走路、學說話。”林逍看著他幸福的樣子,也替他高興:“以後有啥困難,隨時跟我說。對了,我打算用老周彙來的錢,跟農場申請批200畝地散養鬆雞和野雞,麅子場先維持現狀,你要是有興趣,到時候咱們一起琢磨。”
虎子眼睛一亮:“真的?那太好了!我新房也蓋好了,以後也能幫你打理養殖場。”林逍點點頭:“等你把鄭雲照顧好,孩子生下來,咱們再一起乾。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鄭雲好好養胎,彆累著。”
傍晚時分,林逍和沈歌帶著曉梅和小雅回家。路上,曉梅還在不停地說今天上梁的熱鬨場麵,小雅則抱著剩下的幾顆糖,舍不得吃。沈歌牽著曉梅的手,笑著說:“今天確實熱鬨,等咱們結婚的時候,也辦得熱熱鬨鬨的。”林逍看了看沈歌,眼神溫柔:“那是肯定的,我要讓你風風光光地嫁給我。”
回到家,林逍把彙款單給林母看了,一萬三千五百塊錢,用紅紙包著,沉甸甸的。“逍哥,有了這筆錢,申請土地散養鬆雞和野雞的事就有著落了。”沈歌撫摸著錢袋,興奮地說。林逍點點頭:“明天我就去場部找主任申請土地,順便問問散養的相關規定。等批下來,咱們就搭圍欄、建簡易棚,鬆雞和野雞的種苗我去鎮上問問,爭取年底就能投養。”曉梅在旁給大家倒了水,輕聲說:“哥,散養的話要注意防黃鼠狼,咱們養殖場的捕獸夾可以先用著。”
晚上,林逍躺在床上,耳邊還能隱約聽到鄉親們的笑聲和上梁時的鞭炮聲。他想起虎子架上房梁時的激動,想起曉梅和小雅搶糖時的開心,想起沈歌溫柔的笑容,心裡充滿了踏實感。從開春打獵到現在,養殖場越來越紅火,虎子的新房也順利上梁,自己和沈歌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,還有了一筆可觀的收入,這樣的日子,正如房梁上的紅綢花一樣,紅紅火火,充滿了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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