換肉的熱鬨過去後,農場徹底浸在了臘月的寒氣裡。北風卷著雪沫子打在窗紙上,發出“沙沙”的聲響,屋簷下掛著的醃熊肉和乾辣椒凍得硬邦邦的,像一串串深褐色的冰棱。虎子的傷勢恢複得愈發驚人,不過十來天,除了後背還有些僵硬,已經能跟著林逍在院子裡活動,隻是林建國再三叮囑,不許他再沾重活,更不許提進山的事。
“逍兒哥,天天在家待著憋得慌,咱去山上轉轉唄?我就跟在你後麵,不碰獵具還不行?”虎子揣著凍得通紅的手,蹲在門檻上看林逍擦拭獵槍,眼睛裡滿是向往。林逍把擦槍布往桌上一放,敲了敲他的腦袋:“爹說了,你這傷得養滿一個月,不然落下病根一輩子麻煩。再說這臘月天,山裡雪齊腰深,熊瞎子都冬眠了,哪有獵物可打?”
其實林逍早有打算。臨近年關,山上獵物稀少且危險,倒是村西的鬆花江支流結了厚冰,冰層下藏著不少肥魚。往年這時候,總有膽大的村民鑿冰撈魚,運氣好能撈到七八斤重的哲羅鮭,既能自己吃,還能換點年貨。“彆急,明天我帶你去河邊撈魚,比待在家裡有意思。”林逍笑著說,虎子頓時眼睛一亮,拍著大腿站起來:“真的?那我今晚就把冰鑹子磨好!”
第二天一早,天還沒亮,兩人就推著架子車出了門。車上裝著冰鑹、漁網、木撬和兩個大木桶,虎子裹著林逍的舊棉襖,跟在後麵一路小跑,嘴裡呼出的白氣在眉毛上結了層白霜。鬆花江支流離農場有三裡地,等他們到的時候,河麵上已經有幾個村民在鑿冰,冰麵被陽光照得泛著刺眼的白光,遠處的樹林銀裝素裹,像一幅水墨畫。
“逍兒,你們也來撈魚啊?”正在鑿冰的是農場的老漁民張老根,他手裡的冰鑹子鑿在冰麵上,發出“咚咚”的悶響,“這幾天運氣不錯,昨天撈了條五斤重的細鱗魚,給孫子熬湯喝了。”林逍笑著應道:“張叔,我們也來碰碰運氣,年底了撈點魚當年貨。”說著,他選了個水流較緩的地方,揮起冰鑹子鑿了起來。
冰麵足有半尺厚,林逍鑿了十幾下才鑿出個碗口大的洞,冰碴子濺在臉上,凍得生疼。虎子想幫忙,被林逍攔住:“你站著看就行,彆抻著後背。”他把漁網放進冰洞裡,網口用重物墜著,又在旁邊鑿了個小洞,係上繩子做標記,這才直起腰喘口氣:“得等半個時辰再收網,這功夫咱去看看張叔的收獲。”
張老根剛收網,網裡裹著兩條兩斤多的鯽魚,凍得硬邦邦的。“不錯啊,張叔!”虎子湊過去看,眼睛都直了,“這鯽魚燉豆腐肯定香!”張老根捋著胡子笑:“這算啥?去年我撈到一條十斤重的哲羅鮭,賣了二十塊錢呢!”正說著,林逍突然看到自己的標記繩動了,連忙喊道:“虎子,收網了!”
兩人合力往上拉網,網繩沉得厲害,林逍心裡一喜:“有大家夥!”虎子攥著網繩的另一端,臉憋得通紅,後背的傷口隱隱作痛也顧不上。隨著漁網慢慢露出水麵,一條泛著銀光的哲羅鮭在網裡掙紮,尾巴拍打著冰麵,濺起的水花瞬間凍成了冰粒。“好家夥!最少有八斤重!”張老根湊過來看,忍不住驚歎,“這可是好東西,能賣個好價錢!”
一上午下來,兩人總共撈了二十多斤魚,有哲羅鮭、鯽魚、細鱗魚,裝了滿滿兩個木桶。虎子高興得合不攏嘴,推著架子車一路哼著小調:“逍兒哥,晚上咱燉魚吃唄?再放點豆腐,想想都香!”林逍笑著點頭:“行,再給你熬碗魚湯補補身子。”
回到家,母親看到這麼多魚,眼睛都亮了:“這麼多魚!夠咱吃好些天了!”她挑了幾條小鯽魚,打算晚上燉豆腐,剩下的用鹽醃了,掛在屋簷下凍著。林逍卻皺起了眉,坐在桌邊盤算起來:“娘,這周要給王主任送魚,說好的二百斤,可咱這幾天總共才撈了不到三十斤,還差得遠呢。”母親也犯了愁:“這臘月天,河裡的魚是越來越少了,往年這個時候也難撈,可王主任那邊的承諾不能落空啊。”林逍思忖片刻,有了主意:“我去跟張叔他們商量商量,按五毛錢一斤收他們的魚,鄉親們平時撈了魚也吃不完,多半是醃著,能換點現錢肯定願意。這條八斤重的哲羅鮭先留著,給三爺爺和李大爺分點,剩下的咱自己吃,收來的魚湊夠數給王主任送去。”母親連忙點頭:“這主意好,五毛錢一斤不低了,鄉親們肯定樂意。”
晚上燉的鯽魚豆腐湯,香味飄滿了整個院子。林建國喝著魚湯,看著屋簷下的魚和醃肉,感慨道:“今年這年算是好過了,有肉有魚,還有那麼多糧食。”林逍放下碗筷,趁機說:“爹,娘,我有個想法,過完年開春,咱攢點錢,修一棟四間的青磚大瓦房,再把虎子家的房子翻新一下。虎子跟著我出生入死,他爹娘走得早,咱得幫襯他。”
母親愣了一下,隨即點頭:“我早就想修房子了,這土坯房冬天漏風,夏天漏雨。虎子這孩子懂事,幫襯他是應該的。”林建國卻皺起了眉頭:“修青磚大瓦房可不便宜,四間房最少得兩千塊,還得買磚買瓦請工匠。虎子家的房子翻新也得幾百塊,咱剛賣了熊膽和熊皮,手裡有兩千多塊,要是都花在房子上,開春打獵的本錢就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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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,我算過了。”林逍早有準備,“過完年開春,山裡獵物多,麅子、野豬都出來了,咱多打些獵物賣,再去河裡撈魚,上半年就能攢夠錢。再說咱還有那麼多糧食和肉,不用愁吃喝。虎子家的房子不用太豪華,修修屋頂,換換門窗就行,花不了多少錢。”
虎子坐在一旁,聽到這話,眼睛紅了,連忙說:“逍兒哥,不用給我修房子,我那房子還能住。”林逍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跟我客氣啥?咱是兄弟,你的事就是我的事。”林建國看著虎子,又看了看林逍,終於點頭:“行,就按你說的辦。開春後先攢錢,等錢夠了就動工。”
打定主意,林逍當天下午就揣著錢去了河邊。張老根正收拾漁具準備回家,聽林逍說要五毛錢一斤收魚,眼睛一亮:“逍兒,你這價錢給得實在!我這幾天撈了二十多斤,除了留著自己吃的,還有十五斤能賣你。”旁邊幾個撈魚的村民也圍了過來,你一言我一語地應承著,都說要把多餘的魚賣給林逍。“大家彆急,”林逍高聲說,“今天先登記,明天上午我在家門口收,大家把魚收拾乾淨帶來,稱完就給錢,絕不拖欠!”村民們紛紛叫好,都說林逍辦事地道。
第二天一早,林逍就在院子裡擺了張桌子,放上杆秤和錢袋。村民們陸續趕來,張老根拎著十五斤凍得硬邦邦的魚第一個到,林逍稱完後爽快地給了七塊五毛錢。“逍兒這孩子,手腳就是麻利!”張老根揣著錢,笑得合不攏嘴。隨後,王大叔、李嬸他們也陸續趕來,有送十斤的,有送八斤的,到中午時分,林逍總共收了一百八十斤魚。“還差二十斤,”林逍跟父親說,“我去知青點問問,陳哥他們偶爾也會去撈魚,說不定有多餘的。”
剛走到知青點門口,就見陳知青急急忙忙地迎了上來,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布棉襖,臉上滿是焦急,身後跟著兩個年輕的知青,手裡還拿著木棍。“林逍,可算找到你了!不好了,知青點附近有狼出沒,昨晚把我們醃的臘肉給偷了,還差點傷了人!”陳知青的聲音都有些顫抖。
狼在這一帶雖然不算常見,但一旦出現就格外危險,尤其是冬天食物匱乏的時候,饑餓的狼敢攻擊單獨的行人,更彆說知青點都是手無寸鐵的城裡年輕人。農場裡雖然有民兵,但民兵隊的人大多隻懂些基礎巡邏,根本沒跟狼打交道的經驗,林逍家是農場唯一的獵戶,遇到這種事,知青們自然第一個想到求助。林逍原本想問魚的事,見狀連忙把話咽了回去:“先彆急,魚的事回頭再說,狼的事更要緊。”
“陳哥,慢慢說,狼是怎麼回事?什麼時候發現的?有沒有看清體型?”林逍把他們讓進屋裡,給他們倒了杯熱水。陳知青喝了口熱水,情緒稍微穩定了些:“昨天晚上,我們知青點的小李起夜,看到院子外的柴堆旁有個黑影晃過,看著像狗,但比狗大得多,尾巴是拖在地上的,他嚇得趕緊關了門。今天早上發現醃在院子裡的臘肉少了一大塊,地上還有不小的爪印,旁邊的雞籠也被扒開了,兩隻雞被咬死了,雞脖子都咬斷了!”
另一個年輕的知青補充道:“剛才我們在知青點後麵的樹林邊看到它了!體型挺大,毛色是灰黃色的,站在樹底下盯著我們知青點的方向看,眼睛綠油油的,我們喊了一聲,它也不跑,就直勾勾地看著,嚇得我們趕緊跑來找你了!”虎子不知何時也跟了過來,攥著拳頭說:“這狼也太囂張了,敢偷知青點的東西,看我跟你一起收拾它!”林逍瞪了他一眼:“你後背的傷還沒好,不許瞎動,狼可不是好對付的,先摸清情況再說。”
林建國也趕了過來,聽完陳知青的話,臉色沉了下來:“臘月裡的狼最凶,餓瘋了什麼都敢乾,尤其是單獨的狼,性子更野。知青點住的都是城裡來的孩子,沒見過這陣仗,確實危險。逍兒,你先去勘察現場,摸清它的行蹤和習性,製定個穩妥的方案,千萬彆貿然動手,安全第一。”
“爹,我知道了。”林逍轉身回家拿了獵槍、子彈、捕獸夾和望遠鏡,又跟母親交代了一句:“娘,知青點陳哥他們說有二十斤魚要賣,你等會兒跟他們結下賬,湊夠二百斤明天給王主任送去。”隨後對陳知青說:“陳哥,你們前麵帶路,我先去看看現場。虎子,你跟我爹回家,把收來的魚整理好,不許亂跑。”虎子還想爭辯,被林建國一把拉走了。
知青點在農場的東頭,是幾間土坯房,院子裡晾著的臘肉少了一大塊,地上有幾串清晰的爪印,比成人的巴掌還大些,爪尖的痕跡很明顯。雞籠的木柵欄被扒開一個不小的洞,兩隻死雞躺在地上,脖子上有很深的咬痕。“你看,就是這裡。”陳知青指著腳印說,“這腳印比狗爪大多了,肯定是狼!我們以前在書本上見過狼爪的圖片,跟這個一模一樣!”
林逍蹲下身仔細觀察腳印,又檢查了雞籠的咬痕和死雞的傷口,眉頭皺了起來:“是成年狼,體型不小,牙口鋒利,動作很敏捷。從腳印的深淺和間距來看,它很健壯,而且敢在白天現身盯著知青點,十有八九是孤狼——狼群不會這麼魯莽。孤狼沒了群體約束,性子更凶,也更狡猾。”他拿著望遠鏡繞著知青點轉了一圈,在東邊樹林邊緣發現了一串新鮮腳印,“它是從東邊山林過來的,沿著柴堆繞到院子裡,得虧昨晚沒人撞見,不然就危險了。”林逍回到院子裡,對陳知青說:“現在不能急著獵殺,先做好防範和準備,把它的活動規律摸透再動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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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們該怎麼做?晚上都不敢睡覺了。”陳知青滿臉擔憂。林逍沉著地說:“第一步,加固防線。你們把院子的木柵欄再釘結實點,雞籠換成粗點的鐵絲,晚上把所有門窗都拴好,彆留縫隙。第二步,布置陷阱。我帶了六個捕獸夾,都放在它進出的必經之路,用乾草和雪蓋好,上麵撒點臘肉碎做誘餌,它隻要過來就大概率會踩中。第三步,輪流值守。我跟周隊長說一聲,讓民兵隊晚上在知青點外圍巡邏,我和幾個有經驗的村民在院子附近隱蔽值守,觀察它的動向,一旦有機會就合力製服它,但不到萬不得已不開槍,避免誤傷。”
陳知青連忙點頭:“都聽你的!我們這就去加固柵欄,你需要什麼儘管說,我們全力配合。”林逍拿出捕獸夾,開始在知青點周圍布置:“我把捕獸夾放在這幾個位置——柴堆旁、樹林出口、雞籠對麵的牆根下,這些都是它昨晚活動過的地方。你們去燒點熱水,找些厚實的麻袋和粗繩子,萬一夾住它了能用得上。我現在去民兵隊找周隊長,讓他安排巡邏的人,再去叫張叔他們幾個有打獵經驗的村民過來幫忙值守。”
林逍先去了民兵隊,周隊長聽說有狼出沒,立刻拍板:“這可是大事!我今晚帶三個民兵,分兩班在知青點外圍巡邏,保證不讓狼從我們這邊漏進來。”隨後林逍又去了張老根家,張老根一聽是對付狼,當即答應:“逍兒,你放心,晚上我跟你一起守著,我年輕時候跟老獵人打過狼,知道些門道。”同村的王大叔和李大叔也主動報名,說要一起幫忙。
等林逍帶著張老根他們回到知青點時,知青們已經把院子柵欄加固好了,還在門口和窗戶邊放了幾個敲起來很響的空鐵桶。“林逍,都準備好了!”陳知青迎上來,手裡拿著幾塊臘肉,“這是我們留的臘肉,你說撒點碎末當誘餌,我們切好了。”林逍接過臘肉,把碎末撒在捕獸夾附近,又對眾人說:“晚上值守分兩班,第一班我和張叔,從傍晚到半夜;第二班王大叔和李大叔,從半夜到天亮。知青們都待在屋裡,把燈熄了,不管外麵有什麼動靜都彆出來,要是聽到我們喊‘動手’,再敲鐵桶助威。周隊長他們在外麵巡邏,會跟我們保持聯係。”
安排妥當後,林逍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捕獸夾,確保每個都固定牢固,誘餌也撒得恰到好處。張老根蹲在柴房裡,手裡拿著一把磨得鋒利的獵刀:“逍兒,這孤狼要是真踩中陷阱,肯定會拚命掙紮,到時候咱倆得配合好,先捆住它的嘴,再綁四肢,彆被它咬到。”林逍點點頭,把獵槍放在手邊,子彈上膛,又拿出望遠鏡:“我守在柴房窗口,能看到院子和樹林出口,你在柴房門口盯著,咱們保持安靜,狼的聽覺太靈了。”
傍晚時分,北風越來越大,吹得樹枝“嗚嗚”作響,院子裡的空鐵桶被風吹得微微晃動,發出輕微的碰撞聲。林逍和張老根躲在柴房裡,借著月光觀察著外麵的動靜。張老根壓低聲音說:“這臘月天,狼餓了好幾天,肯定會來的,就是不知道會什麼時候現身。”林逍點點頭,手裡緊緊攥著望遠鏡,眼睛一刻不停地盯著樹林出口的方向——他知道,這場與孤狼的對峙才剛剛開始,做好充分準備,才能確保萬無一失。
與此同時,家裡的母親也沒閒著,她跟陳知青帶來的兩個知青一起,把收來的魚仔細整理好,裝了滿滿兩大桶,正好二百斤。“這魚收拾得真乾淨,”母親笑著說,“明天一早逍兒送過去,王主任肯定滿意。”一個知青感慨道:“林嬸,林逍哥真能乾,不僅打獵厲害,辦事還這麼靠譜,我們那二十斤魚,他給的價錢比供銷社還高呢。”母親笑得更欣慰了:“這孩子就是實誠,跟鄉親們打交道就得這樣。”
虎子和林建國坐在炕頭,也在議論著狼的事。“爹,你說逍兒哥能對付得了那狼嗎?”虎子滿臉擔憂。林建國抽了口旱煙,緩緩說:“逍兒做事有分寸,不會貿然行事,還有張叔他們幫忙,肯定沒問題。你這傷得好好養著,等開春好了,再跟逍兒一起打獵也不遲。對了,明天你跟逍兒一起去送魚,順便聽聽王主任有沒有什麼消息,最近山裡的情況,他那邊可能更清楚。”虎子連忙點頭:“好!我早就想去城裡看看了,順便給逍兒哥搭個手。”
夜色越來越深,柴房裡的林逍和張老根依然保持著警惕。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狗叫,更顯得四周寂靜。張老根從懷裡掏出兩個凍硬的窩頭,遞給林逍一個:“墊墊肚子,晚上冷,彆凍著。”林逍接過窩頭,咬了一口,冰涼的窩頭在嘴裡慢慢嚼著,心裡卻很踏實——他知道,隻要準備充分,不管這孤狼多狡猾,都能對付得了。而他不知道的是,這場與狼的對峙,不僅會讓他在農場的威望更高,還會為開春後的計劃埋下意想不到的伏筆。
第二天一早,林逍和張老根交接給王大叔他們後,就趕回了家。母親已經把魚裝在了架子車上,還裹上了厚厚的棉絮保溫。“快洗把臉,吃點熱乎的,吃完跟虎子去送魚。”母親端來熱騰騰的玉米粥和鹹菜。林逍洗漱完畢,匆匆吃了早飯,就和虎子推著架子車出發了。一路上,虎子興奮地問個不停:“逍兒哥,昨晚狼沒來嗎?要是來了,你會不會開槍啊?”林逍笑著說:“昨晚沒現身,估計是在觀察,等摸清我們的情況再動手,不急,我們有的是耐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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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王主任家,王主任看到滿滿兩車魚,高興地說:“逍兒,你可真守信用!這魚看著就新鮮,我家孩子念叨好幾天了。”林逍笑著說:“應該的,王主任平時照拂我們,這點事算什麼。對了,王主任,跟您說個事,我們農場知青點附近出現了一隻孤狼,昨晚偷了臘肉還咬死了雞,我們正準備對付它,您這邊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?”王主任一聽,臉色嚴肅起來:“孤狼最危險!我跟縣裡林業站的同誌熟,回頭我問問他們,看看這一帶最近有沒有狼出沒的報告,有消息了跟你說。你們千萬彆大意,必要的時候可以申請林業站的人過來支援。”
林逍連忙道謝:“那太感謝您了!有林業站的消息,我們心裡就更有底了。”王主任給了林逍一百塊錢魚錢,還多塞了十塊:“這十塊錢給你和虎子買糖吃,辛苦你們了。”林逍推辭不過,隻好收下了。回去的路上,虎子拿著那十塊錢,高興地說:“逍兒哥,咱用這錢買些鞭炮吧,過年放著熱鬨!”林逍點點頭:“行,再給曉梅買個新頭繩,給你買頂新棉帽。”
回到農場,林逍先去知青點查看情況。王大叔和李大叔說,後半夜聽到遠處有狼嚎,但沒看到狼現身。林逍檢查了捕獸夾,誘餌少了一些,但陷阱沒被動過。“看來這狼很狡猾,在試探我們。”林逍對陳知青說,“你們再堅持兩天,我已經跟王主任說了,他會聯係林業站的人,有專業人員幫忙,更穩妥。”陳知青連忙道謝:“真是太麻煩你了,林逍,有你在我們就放心了。”
接下來的幾天,林逍一邊安排村民和民兵輪流值守知青點,一邊幫著母親準備年貨。他用賣魚剩下的錢,給曉梅買了新書包和花布,給父母買了新棉襖,給虎子買了雙新棉鞋和頂新棉帽,還買了些鞭炮和春聯。家裡的土坯房雖然簡陋,但貼上春聯和福字後,也有了濃濃的年味。期間,王主任派人傳來消息,說林業站的同誌近期會過來,還提醒他們不要擅自獵殺狼,狼是受保護的動物,除非危及人身安全,否則隻能驅趕。
臘月二十八那天,林逍正在院子裡劈柴,三爺爺拿著一張紅紙走了過來:“逍兒,農場要辦個春節聯歡會,讓你上台講講獵熊和籌備應對狼的經曆,我正找你呢。”林逍愣了一下:“三爺爺,我不會說話啊,上台講啥?”三爺爺笑著說:“就講講你怎麼獵熊的,怎麼組織大家防備狼的,讓大家學學你的勇敢和細心。這也是農場領導的意思,想樹立個榜樣,帶動大家的積極性。”
林逍愣了一下:“三爺爺,我不會說話啊,上台講啥?”三爺爺笑著說:“就講講你怎麼獵熊的,怎麼跟虎子配合的,讓大家學學你的勇敢和機智。這也是農場領導的意思,想樹立個榜樣,帶動大家的積極性。”
推辭不過,林逍隻好答應了。回到家,他跟父母說了這事,母親高興地說:“這是好事啊!說明農場領導看重你,你可得好好準備準備,彆給咱家人丟臉。”林建國也點頭:“上台說話要穩重點,彆緊張,就像平時跟人聊天一樣就行。”
除夕那天,農場的大禮堂裡擠滿了人,桌上擺著花生、瓜子和糖果,牆上掛著紅燈籠和橫幅,寫著“農場春節聯歡會”。林逍一家人坐在前排,虎子穿著新棉帽,曉梅紮著新頭繩,都顯得格外興奮。
聯歡會開始後,先是農場領導講話,然後是各個生產隊的節目。有唱樣板戲的,有扭秧歌的,還有知青們表演的詩歌朗誦,氣氛十分熱烈。輪到林逍上台時,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,虎子在台下喊:“逍兒哥,加油!”
林逍深吸一口氣,走上台,看著台下的鄉親們,突然不緊張了。他從獵熊的起因說起,講到虎子引開棕熊,講到自己開槍的驚險,又講了知青點遇狼後,如何勘察現場、布置陷阱、組織村民和民兵值守的經過,每一個細節都講得繪聲繪色。台下的人聽得入了迷,時不時發出陣陣驚歎,當講到他按高於市價的價錢收鄉親們的魚給王主任送去,還幫著知青點防備狼時,台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。
“我能獵到棕熊,多虧了虎子的幫忙,多虧了三爺爺的指點,也多虧了鄉親們的支持。”林逍站在台上,聲音洪亮,“以後我會繼續努力,多打獵,多幫襯鄰裡,和大家一起把日子過好!”台下的掌聲更熱烈了,三爺爺坐在台下,滿意地點了點頭。
聯歡會結束後,很多鄉親都過來跟林逍打招呼,稱讚他勇敢能乾。陳知青也走過來,拍著他的肩膀:“林逍,講得太精彩了!沒想到你不僅打獵厲害,說話也這麼有條理。”林逍笑著說:“都是瞎講,讓大家見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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