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梁上的晨風還帶著霜氣,林逍眯著眼反複掃過黑石坳的每一處角落,除了黑黢黢的石堆和枯黃的灌木,連個野豬的影子都沒見著。“沒有獵狗就是費勁。”他搓了搓凍得發紅的手,從背包裡掏出塊烙餅掰了一半遞給虎子,“先墊墊肚子,咱們順著山坳邊緣的碎石路往下摸,留意地上的蹄印和糞便,這玩意兒比啥都管用。”
虎子接過烙餅,咬了一大口,含糊不清地說:“逍兒哥,野豬腳印啥樣啊?我怕看漏了。”林逍蹲下身,指著地上一處模糊的印記:“你看這個,比家豬的腳印寬,前端有三個尖蹄印,後端是圓的,這就是野豬踩的。還有糞便,要是新鮮的發黑,說明它們離得不遠。”他又從懷裡掏出個小布包,裡麵是些乾燥的艾草:“等會兒要是靠近了,把這個捏在手裡,能稍微遮住點咱們身上的汗味。”
兩人吃完早飯,把背包裡的乾糧和水收緊,林逍檢查了56半的彈夾,確保子彈上膛,又把短柄侵刀往腰裡塞了塞,確保伸手就能摸到。虎子也學著林逍的樣子,把三八大蓋的槍栓拉了兩下,確認槍支沒問題,又揉了揉昨天練槍練得發酸的肩膀:“放心吧逍兒哥,這次肯定不拖你後腿。”
黑石坳的地形比想象中更複雜,遍地都是黑褐色的頁岩,經過冬雪浸泡,踩上去又滑又脆,稍不留意就會發出“哢嚓”的聲響。林逍走在前麵,手裡握著砍刀,時不時砍掉擋路的灌木,腳步放得極輕,幾乎是踮著腳往前走。虎子跟在後麵,眼睛死死盯著地麵,生怕錯過任何野豬留下的痕跡。
走了約莫一刻鐘,林逍突然停下腳步,做了個“噤聲”的手勢。虎子連忙屏住呼吸,順著林逍的目光看去,隻見前方不遠處的石縫裡,有幾簇新鮮的雜草被踩倒,旁邊還有幾堆黑褐色的糞便,上麵沾著未消化的酸棗核。“新鮮的,最多半個時辰前留下的。”林逍湊過去聞了聞,又用樹枝撥了撥糞便,“看這分量,野豬體型不小。”
他抬頭看了看風向,風正從山坳深處往山梁上吹,連忙拉著虎子往旁邊的一道石坎後麵躲:“風是上風口,咱們從下風口繞過去,不然味兒早被它們聞著了。”兩人貓著腰,沿著石坎往山坳深處繞,腳下的碎石時不時滑落,驚得旁邊的山雀撲棱棱飛起。虎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手裡的三八大蓋握得更緊了,手心全是汗。
下風口的路更難走,幾乎沒有成型的路徑,全是陡峭的石坡和紮人的荊棘。林逍用砍刀在前麵開路,刀刃砍在灌木上發出“噗噗”的輕響,每走幾步就停下來側耳聽動靜。虎子跟在後麵,褲腿被荊棘劃開了好幾道口子,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,隻是偶爾用眼神詢問林逍。
這樣慢慢摸爬了半個多小時,兩人的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,身上的棉襖也被石縫裡的露水打濕了大半。就在虎子快要撐不住的時候,林逍突然按住他的肩膀,示意他趴在地上。虎子順著林逍的視線望去,隻見前方二十多米遠的一處巨大石窩裡,躺著一頭半大的小黃毛野豬,正蜷縮著身子曬太陽,身上的黃褐色絨毛在陽光下泛著光澤。
“太好了!”虎子眼睛一亮,下意識就想舉槍,林逍眼疾手快,一把按住他的槍管,湊到他耳邊低聲喝道:“彆亂動!你忘了三八大蓋的槍聲有多響?這石窩周圍肯定有大豬,一槍下去全驚跑了!”虎子這才反應過來,連忙把槍放下,臉頰漲得通紅,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。
林逍示意虎子留在原地,自己則匍匐著往前爬了幾米,躲在一塊更大的黑石後麵,探著腦袋仔細觀察。這一看,他的心臟猛地一跳——石窩後麵的山坳裡,竟然藏著一個龐大的野豬群落!一頭體型堪比小牛犢的大公豬正靠在一棵老鬆樹上蹭皮,鬆樹乾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劃痕,它脖子上的鬃毛又粗又硬,像鋼針一樣豎著,兩顆彎彎的獠牙從嘴角探出來,足有半尺長,在陽光下閃著寒光。
大公豬周圍,散落著六七頭母豬,有的正用鼻子拱著地上的土層,尋找藏在地下的根莖,有的則低著頭,啃食著從樹上掉落的酸棗果。石窩裡的那頭小黃毛旁邊,還有兩頭稍大一點的小黃毛,正互相追逐打鬨。“好家夥,這老野豬起碼五六百斤,比舅舅說的可凶多了。”林逍倒吸一口涼氣,連忙爬回虎子身邊,壓低聲音交代,“等會兒聽我口令,咱們同時開槍。你瞄準石窩裡的小黃毛或者旁邊的母豬,小黃毛肉質嫩,給舅舅家留著;我去打那頭大公豬,它皮厚,必須打頭,打其他地方沒用。記住,都往腦袋上打!”
“我打小黃毛!”虎子眼睛瞪得溜圓,緊緊盯著石窩裡那頭最肥的小黃毛,手指扣在扳機上,卻刻意放輕了力度。林逍點點頭,慢慢舉起56半,瞄準了那頭大公豬的頭部——野豬腦袋雖硬,但眼睛和耳朵後麵是軟肋,隻要命中,就能一擊致命。他深吸一口氣,感受著風的方向,確保子彈不會被風影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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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打!”林逍低喝一聲,同時扣動了扳機。“砰!砰!”兩聲槍響幾乎同時響起,虎子的子彈精準地命中了那頭小黃毛的頭部,小黃毛連哼都沒哼一聲,就倒在石窩裡不動了。而林逍的子彈卻因為大公豬剛好蹭了一下鬆樹,偏了少許,打在了它的後頸上,鮮血瞬間噴了出來,濺在旁邊的黑石上,格外刺眼。
“糟了!”林逍心裡暗叫不好。被打中的大公豬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,原本蹭皮的動作猛地一頓,轉過身,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兩人藏身的方向。周圍的母豬和小黃毛也被槍聲驚得四處亂竄,有兩頭母豬甚至朝著山坳深處跑去。“這玩意兒邪乎得很,東北老話‘一豬二熊三虎’不是白說的!”林逍拉著虎子就往旁邊的亂石堆裡跑,“分頭跑!往石縫裡鑽!”
大公豬的咆哮聲震得周圍的碎石都在掉,它不顧後頸的傷口,四條粗短的腿在碎石地上蹬得飛快,朝著林逍就衝了過來。它的速度快得驚人,轉眼間就離林逍隻有十幾米遠,嘴裡的獠牙閃著寒光,腥臭的風撲麵而來。林逍一邊跑,一邊回頭開槍,可慌亂中根本沒法瞄準,子彈打在大公豬的背上,隻擦破了點皮,反而更加激發了它的凶性。
虎子跑出去沒幾步,回頭看到大公豬追著林逍不放,心裡一急,連忙停下腳步,轉身舉槍瞄準大公豬的腦袋就是一槍。子彈擦著大公豬的耳朵飛了過去,雖然沒命中要害,卻讓它吃痛,猛地轉過身,朝著虎子的方向衝去。“虎子!快跑!”林逍大喊一聲,趁機往旁邊的一道石縫裡鑽。
虎子嚇得魂都飛了,轉身就往石堆高處跑,大公豬在後麵緊追不舍,蹄子踩在碎石上發出“咚咚”的聲響,像擂鼓一樣敲在虎子心上。他慌不擇路,腳下一滑,差點摔倒,連忙抓住旁邊的一叢灌木,才穩住身形。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林逍已經爬到了一棵歪脖子鬆樹上,他趴在樹枝上,穩穩地舉起56半,瞄準了大公豬的頭部。
“畜牲!看招!”林逍大喝一聲,扣動了扳機。子彈精準地命中了大公豬的半邊臉,鮮血和腦漿瞬間噴了出來,大公豬的身體晃了晃,往前衝了兩步,重重地倒在地上,四條腿抽搐了幾下,就不再動彈了。虎子癱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著氣,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流,手裡的三八大蓋都差點掉在地上。
林逍從樹上跳下來,快步跑到大公豬身邊,踢了踢它的身體,確認它沒了動靜,才鬆了口氣,又朝著大公豬的頭部補了一槍:“這玩意兒命硬,必須補槍。”他走到虎子身邊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沒事吧?剛才多虧你了,不然我真要被它追上了。”虎子緩了好一會兒,才站起身,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:“逍兒哥,剛才嚇死我了,那老野豬太凶了!”
兩人休息了片刻,林逍指了指遠處正在逃竄的母豬和小黃毛:“不能讓它們跑太遠,不然以後還會禍害莊稼。咱們分頭追,你去追那頭落單的小黃毛,我去追那隻帶著傷的母豬,記住,打要害,彆浪費子彈。”虎子點點頭,拿起三八大蓋,朝著小黃毛逃竄的方向追去。
林逍則朝著那隻母豬追去,剛才開槍時他留意到,這隻母豬的耳朵被流彈擦到了,跑起來有些慌亂,速度不算太快。他順著地上的蹄印,很快就追上了母豬。母豬見被追上,轉過身,齜著牙對著林逍咆哮,試圖嚇退他。林逍不敢怠慢,穩穩舉起56半,瞄準它的眼睛位置就是一槍。母豬哼都沒哼一聲,倒在地上,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。
他剛喘口氣,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槍響。林逍連忙跑過去,隻見虎子正蹲在地上,看著地上的小黃毛傻笑。“逍兒哥,我打中了!一槍打在它腦門上!”虎子舉起三八大蓋,得意地說。林逍走過去檢查了一下,小黃毛的腦門有個血洞,確實已經沒了呼吸:“不錯,越來越有準頭了,就往腦袋上打,這才對。”
兩人拖著獵物回到大公豬身邊,看著地上三頭碩大的野豬,心裡滿是成就感,卻也累得直不起腰。林逍摸了摸大公豬的身體,滾燙得嚇人,連忙說:“壞了,這玩意兒剛才一路狂奔,體內發熱得厲害,必須趕緊開膛破肚,不然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臭膛子了,肉就全廢了!”他從背包裡拿出砍刀和侵刀,又找了塊乾淨的石頭當砧板,“虎子,你去撿點乾柴,再找塊平整的石頭來,大冬天小溪早凍實了,等會兒咱們燒雪化水用。快,動作麻利點!”
虎子不敢耽擱,連忙跑去撿乾柴。林逍則立刻動手處理大公豬,他先用砍刀在大公豬腹部劃開一道口子,一股熱氣夾雜著腥臭味瞬間冒了出來,他趕緊把內臟全部掏出來,動作快得驚人——這都是跟老獵戶學的訣竅,晚一步肉就可能變味。他挑出野豬胃單獨放在一旁,用雪擦了擦:“這野豬胃是好藥材,曬乾了能賣不少錢,可不能糟蹋了。”剩下的內臟,他則用藤蔓串起來,掛在了旁邊的樹上——這是打獵的規矩,內臟掛在樹上,留給山裡的其他野獸,算是“謝山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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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子抱著乾柴和石頭回來時,林逍已經把大公豬的內臟處理完了,正用雪擦拭著豬腹內部降溫。“逍兒哥,野豬皮不用剝嗎?”虎子疑惑地問。林逍搖搖頭:“這野豬皮又厚又硬,上麵全是鬃毛,根本沒法用,留著還占地方,等會兒處理乾淨直接跟內臟一起謝山。趕緊生火,燒雪化水,咱們還得處理母豬和小黃毛呢。”兩人分工合作,虎子生火化水,林逍則繼續處理另外兩頭野豬,手法熟練,很快就全部處理完畢,把豬腹都用雪擦了一遍降溫。
處理完三頭野豬,兩人癱坐在地上,這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,夕陽的餘暉早已消失在山坳儘頭,隻剩下灰蒙蒙的暮色。虎子看著地上的野豬,發愁地說:“逍兒哥,天這麼黑了,咱們根本沒法把這些東西運回去啊,尤其是這頭大公豬,五六百斤重,咱倆根本抬不動。”林逍也皺起眉頭,環顧了一圈四周,突然眼前一亮,指著不遠處一道寬大的石縫說:“彆急,咱們先在那石縫裡搭個窩棚過夜,明天一早我用樹枝做個爬犁,先把小黃毛和母豬拉下山找舅舅喊人,再回來拉大公豬。”
說乾就乾,兩人先把處理好的野豬搬到背風的地方,用樹枝和乾草蓋好,防止夜裡被野獸叼走。然後拿著砍刀去砍了些粗壯的樹枝,搭在石縫口做支架,又鋪了一層厚厚的乾草當屋頂,一個簡陋卻結實的窩棚就搭好了。窩棚裡,虎子生起一堆火,火光把窩棚照得暖洋洋的,兩人把雪堆在石頭上,放在火邊慢慢融化,化成的水裝在水壺裡,總算有了喝的。
林逍從懷裡掏出兩個雞蛋,遞給虎子一個:“先墊墊肚子,等明天回去再好好吃。”虎子接過雞蛋,剝了殼,慢慢吃著,看著外麵的夜色說:“逍兒哥,夜裡不會有野獸來吧?”林逍拍了拍身邊的56半:“放心,有這玩意兒在,一般野獸不敢來。咱們輪流守夜,前半夜我守,後半夜你守,火不能滅了,既能取暖又能驅獸。”他又拿出白天剩下的烙餅,掰了一半給虎子,“吃完早點歇著,明天還得乾活呢。”
虎子吃完就靠在窩棚角落睡著了,累了一天,睡得格外沉。林逍坐在火堆旁,手裡握著槍,警惕地聽著外麵的動靜。山裡的夜很靜,隻有風吹過灌木的“沙沙”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狼嚎。他時不時往火堆裡添點柴,看著跳動的火光,心裡盤算著明天的計劃:先找兩根筆直的樹枝做爬犁架子,再用藤蔓綁結實,小黃毛和母豬加起來也就兩百來斤,爬犁能拉得動;到了舅舅家喊上幾個壯勞力,再帶上扁擔和繩子,回來抬大公豬就輕鬆多了。
後半夜,虎子換林逍休息,林逍剛躺下就睡著了,直到天蒙蒙亮才被虎子叫醒。外麵的雪地上結了一層薄冰,踩上去“咯吱”響。兩人簡單吃了點烙餅,就開始做爬犁——這次得做兩個,大野豬太重,一個爬犁扛不住。林逍選了四根碗口粗的樺樹枝,兩兩一組削得筆直,又在每根樹枝上每隔半尺綁一根橫木,最後用藤蔓把橫木綁得結結實實,兩個承重的爬犁就做好了。“先試試小的。”林逍和虎子把小黃毛抬上一個爬犁,輕輕一推就滑了起來;再把母豬抬上另一個,也毫不費力。
最費勁的是大公豬,乾草給大野豬先藏起來一會喊人一起來拉。林逍在前頭拉主繩,虎子在側麵幫著扶,喊著號子慢慢發力,總算在雪地上動了起來。“走,直接拉回舅舅家!”林逍咬著牙拽著繩子,虎子憋得臉通紅,兩人一步一滑地朝著王家坳的方向走。山梁上的風刮得臉疼,汗水浸濕了棉襖裡麵,可想到這麼大的獵物能賣不少錢,兩人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。
剛走到王家坳村口,三舅王三河、大舅王大山和幾個村民早就候在那了——昨晚沒見兩人回來,舅舅們一早就讓村民帶著工具來接。看到兩人拉著爬犁過來,三舅當場就喊了起來:“我的老天爺!真把這家夥弄死了!”連忙帶著村民上前搭手,有的幫著拉繩,有的在後麵推,總算把爬犁拖進了村。林逍喘著氣說:“三舅,大公豬還在山裡,招呼鄉親們一起去拉回來中午燉肉吃。”
大舅拍著大腿叫好:“這主意好!村裡幫著看莊稼這麼久,是該請大家吃頓好的!”他轉頭喊村民去挑水燒火,又讓三舅去借村裡最大的鐵鍋——那是以前生產隊煮飼料用的,燉肉剛好。王秀蘭拉著林逍和虎子進屋,給兩人端來熱水擦臉,又拿出乾淨的棉襖讓他們換上:“快暖和暖和,我去摘點酸菜,燉野豬肉配酸菜最香!”不一會兒,舅舅家的院子裡就熱鬨起來,村民們有的劈柴,有的刷鍋,有的幫著林逍處理獵物,連孩子們都圍著爬犁轉,眼睛裡全是好奇。
林逍和虎子拿著饅頭,邊吃邊帶路,村民們跟在後麵,一路說說笑笑。虎子被大家圍著,繪聲繪色地講著打獵的經過,講到大公豬追人的時候,大家都聽得心驚膽戰,講到林逍開槍爆頭的時候,又紛紛叫好。林逍則在前麵帶路,時不時提醒大家腳下的冰滑,心裡盤算著回去後要把野豬胃好好處理曬乾,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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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山坳裡,村民們看到蓋著乾草的大公豬,都忍不住圍上來打量,用撬棍掀開乾草,看到大公豬的體型時,更是發出陣陣驚歎。“我的娘啊,這麼大的野豬,我活了五十多年都沒見過!”村裡的老獵戶王大爺感慨地說,“這玩意兒凶得很,以前傷過好幾個進山的人,你們倆能把它打死,真是有本事!”三舅指揮著大家:“都彆愣著了,趕緊搭架子!把扁擔綁結實了,咱們做個大爬犁拉回去!”
村民們連忙動手,用四根粗壯的扁擔綁成一個架子,把大公豬抬上去,十二個人分成兩組,前後各六人,喊著號子慢慢起身。“一、二、起!”隨著三舅的口令,大公豬被穩穩地抬了起來放在爬犁上,主角二人跟在後麵,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著王家坳走去。陽光漸漸升了起來,照在雪地上,反射出耀眼的光芒,也照在大家臉上,滿是豐收的喜悅。
院子中央架起了大鐵鍋,柴火正旺,水燒得“咕嘟”響。林逍和三舅一起,從大公豬身上卸下四十多斤肥瘦相間的肉,切成大塊扔進鍋裡,又加了酸菜、薑片和村裡僅有的幾顆八角。大舅媽和二舅媽在旁邊守著,時不時用大鐵鏟翻一翻,肉香很快就飄滿了整個村子,連鄰村都有人聞著味來看熱鬨。剩下的大公豬被抬到陰涼處,用雪蓋著保鮮;小黃毛和母豬則放在舅舅家的柴房裡,等著分配。
中午時分,大鐵鍋燉的野豬肉終於好了。三舅在院子裡擺上幾張長桌,村民們自帶碗筷圍過來,雖然大野豬的肉又腥又騷的,但是這個年頭能吃到這麼大油水的豬肉就不錯了,沒人會嫌棄,三舅用大鐵勺舀著肉分給大家,每人都能分到一大塊,配上自家的窩頭或烙餅,吃得滿嘴流油。“逍兒這孩子有出息!”“這野豬肉真香啊,比過年還強!”村民們邊吃邊誇,林逍和虎子坐在主桌,陪著舅舅們喝酒,心裡彆提多踏實了。飯後林逍跟舅舅們商量分配:“這頭母豬留給三個舅舅家分,夠咱們幾家吃好久;小黃毛和剩下豬肉,明天借個牛車拉去縣城賣。
下午村民們散去後,林逍和虎子就開始收拾要賣的獵物。兩人把大公豬剩下的肉切成兩扇,用乾淨的麻布包好;母豬和小黃毛也整隻裹上麻布——縣城裡的飯館和肉鋪就認這種新鮮的野物。三舅去跟老栓叔說好借牛車,老栓叔一聽是拉野豬肉去賣,當場就答應了:“明天一早我把牛車趕過來,再給你們找塊油布擋雪!”三舅媽則在屋裡縫了兩個結實的布口袋,把醃好的野豬肉和曬乾的野豬胃裝進去:“這野豬胃賣給藥鋪,也能換點錢,路上帶著乾糧,彆餓著。”
晚上林逍和虎子躺在東屋的炕上,翻來覆去睡不著。虎子摸著懷裡的布包,裡麵是白天三舅給的幾塊燉肉,興奮地說:“逍兒哥,明天賣了錢,我想給我娘買塊花布做棉襖。”林逍笑著點頭:“拿了錢給你家的房子翻新一下,大冬天的不然嬸子身體不好太難熬了。”窗外的月光照進來,兩人聊著明天縣城的光景,聊著以後的打算,直到後半夜才睡著。
第二天一早,天剛蒙蒙亮,老栓叔的牛車就到了門口。村民們也來幫忙,把包好的野豬肉和小黃毛搬上牛車,蓋上油布綁結實。大舅媽給兩人裝了滿滿一布袋窩頭和鹹菜,二舅把野豬胃用布包好遞給林逍。
林逍和虎子坐在牛車的車轅上,老栓叔趕著牛,牛車“吱呀吱呀”地朝著縣城的方向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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