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剛蒙蒙亮,營地的篝火還剩最後一點餘燼,林逍就被黑子的輕吠聲叫醒。他揉了揉眼睛,鑽出帳篷,就看到蘇顏已經穿戴整齊,正在檢查腰間的手槍和對講機。“早啊,林逍。”蘇顏看到他,抬手打了個招呼,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,“張所長剛通知,各小隊十分鐘後出發,咱們一隊還是重點搜鷹嘴崖密林。”
林逍點點頭,快速洗漱完畢,從背簍裡拿出母親給的白麵饅頭啃了起來。虎子留下的聯絡哨彆在腰間,父親給的獵刀係在腿上,肩上的56半早已裝滿子彈,槍托被手心的汗水浸得有些溫熱。黑子蹲在他腳邊,尾巴輕輕擺動,鼻子不停嗅聞著空氣中的氣息,顯然也做好了出發的準備。
十分鐘後,十五人的小隊在營地邊緣集合。蘇顏站在隊伍前,手裡拿著地形圖,神色嚴肅:“昨天咱們在鷹嘴崖隻搜了外圍,今天要深入密林。林逍帶路,黑子探路,所有人保持間距,注意觀察地麵痕跡,發現情況立刻示警,不準擅自開槍!”民兵們肩扛56衝,民警握著製式步槍,齊聲應道:“明白!”
隊伍踏著晨露出發,林逍走在最前麵,黑子像一道黃色的閃電,時而衝進路邊的灌木叢,時而停在前方嗅聞。清晨的山林彌漫著濃重的霧氣,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來,在濕漉漉的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蘇顏跟在林逍身後,眼神警惕地掃過周圍的密林,軍人世家的素養讓她對危險有著敏銳的感知。
“林逍,你看這腳印。”走了約莫半個時辰,蘇顏突然停下腳步,指著地麵上的一串腳印對林逍說。林逍蹲下身,仔細觀察起來——這串腳印和之前在營地發現的一模一樣,紋路粗糙,尺碼很大,而且腳印邊緣還帶著新鮮的泥土,顯然是剛留下沒多久。“是匪徒的腳印,方向是鷹嘴崖深處。”林逍肯定地說,“他們走得很急,應該是在轉移位置。”
黑子突然對著前方的密林狂吠起來,聲音裡帶著急促的警告。林逍和蘇顏對視一眼,立刻示意隊伍隱蔽。兩人貓著腰,在黑子的帶領下慢慢向前推進,剛繞過一片茂密的灌木叢,就看到前方的空地上散落著一堆血淋淋的內臟——那是野豬的內臟,還冒著熱氣,顯然剛被處理沒多久,旁邊還扔著一把帶血的軍用匕首。
“距離不遠了。”林逍壓低聲音對蘇顏說,“野豬內臟還沒涼,他們肯定就在附近。”蘇顏點點頭,眼神變得更加銳利:“所有人注意,關閉對講機聲音,改用手勢交流,慢慢向前推進,不準發出任何聲響!”她的聲音壓得極低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民兵和民警們立刻照做,紛紛關閉對講機,握緊手中的武器,小心翼翼地跟在林逍和蘇顏身後。
隊伍呈扇形展開,像一群覓食的獵豹,悄無聲息地向前推進。林逍的心跳不由得加快,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,還有周圍隊員們壓抑的喘息聲。黑子走在最前麵,身體緊貼地麵,尾巴緊繃,每走幾步就會停下嗅聞,確認安全後再繼續前進。
走了約莫兩裡地,前方的霧氣漸漸消散,隱約傳來木材燃燒的“劈啪”聲。林逍和蘇顏立刻停下腳步,示意隊伍原地待命。兩人趴在地上,慢慢向前爬行,透過低矮的灌木叢向前望去——隻見前方的半坡上有一個巨大的石頭窩子,石頭窩子周圍堆著不少亂石,亂石縫隙中飄出一縷淡淡的青煙,青煙下方,隱約能看到幾個人影在活動。
“一共五個人,都藏在亂石堆後麵。”林逍拿出隨身攜帶的望遠鏡,仔細觀察著石頭窩子的情況,“他們手裡都拿著步槍,正圍著篝火烤肉,警惕性不高。”蘇顏接過望遠鏡,認真觀察起來——匪徒們果然大搖大擺地坐在亂石堆裡,為首的那個左臉帶刀疤的男人正拿著一塊烤肉啃著,其他幾人要麼擦拭武器,要麼閒聊,完全沒察覺到危險的臨近。
“看來他們沒想到我們能找到這裡。”蘇顏放下望遠鏡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不過他們選的位置不錯,石頭窩子易守難攻,亂石堆是天然的掩體。”她剛說完,就看到一名民兵伸手去拿對講機,顯然是想給張所長報信。蘇顏立刻伸手按住他的手,輕輕搖了搖頭,用手勢示意他不要動。
等那名民兵放下對講機,蘇顏才壓低聲音說:“不能報信,對講機的聲音可能會被他們聽到。而且這裡距離營地太遠,等大部隊趕來,他們早就跑了。”她指著石頭窩子側麵的山腰說,“看到那條小路了嗎?我們從那裡繞過去,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。隻要我們開槍,其他小隊聽到槍聲就會迅速趕來支援。”
林逍看著蘇顏手指的方向,心裡暗暗佩服——那條小路極其隱蔽,藏在茂密的灌木叢中,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,而且從小路繞過去,正好能繞到石頭窩子的後方,形成前後夾擊的態勢。“我跟你們一起去。”林逍主動請纓,“我的槍法準,而且熟悉這裡的地形,能幫上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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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顏猶豫了一下,她知道林逍隻是個獵戶,沒有經過正規的軍事訓練,讓他參與正麵戰鬥太危險。但她也清楚,林逍的槍法確實精準,昨天打獵時一槍就擊中了麅子的腿,而且他對地形的熟悉程度遠超其他人。“好,你跟我們一起去。”蘇顏最終點了點頭,“但你必須跟在我身後,聽我的指揮,不準擅自行動。”
蘇顏迅速做出部署:留下八名民兵和兩名民警在原地隱蔽,負責正麵牽製,一旦聽到後方槍響,就立刻發起攻擊;她自己則帶著林逍、兩名民警和四名民兵,從山腰的小路繞後。分配完畢後,蘇顏帶著繞後小隊,在林逍和黑子的帶領下,悄無聲息地向山腰的小路摸去。
小路果然極其狹窄,僅容一人通過,旁邊就是陡峭的山坡,稍有不慎就會摔下去。林逍走在最前麵,用獵刀砍斷路邊的荊棘,為後麵的人開辟道路。蘇顏跟在他身後,眼神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,兩名民警和四名民兵則依次跟在後麵,每個人都小心翼翼,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。
黑子在前麵探路,時不時停下來對著周圍低吼,提醒眾人注意安全。走了約莫半個時辰,終於繞到了石頭窩子的後方。蘇顏示意眾人隱蔽在灌木叢中,自己則和林逍一起,趴在地上觀察石頭窩子的情況。匪徒們還在圍著篝火烤肉,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已經多了一群不速之客。
“目標:左臉帶刀疤的為首匪徒。”蘇顏壓低聲音,從背上取下製式步槍,熟練地拉開槍栓,瞄準了石頭窩子裡的刀疤臉,“我開槍擊傷他,林逍你補槍擊斃,其他人負責壓製另外四名匪徒。聽我口令,三、二、一,開槍!”
“砰!”蘇顏的槍聲率先響起,子彈精準地擊中了刀疤臉的肩膀。刀疤臉慘叫一聲,手裡的烤肉掉在地上,轉身就想躲到亂石堆後麵。林逍早已瞄準多時,趁著刀疤臉轉身的瞬間,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。“砰!”子彈精準地擊中了刀疤臉的胸口,刀疤臉身體一僵,倒在地上,抽搐了幾下就沒了動靜。
突如其來的槍聲讓其他四名匪徒頓時慌了神,但他們畢竟是亡命之徒,反應極快,立刻扔掉手裡的烤肉,拿起身邊的步槍,躲到了亂石堆後麵。兩名民警和四名民兵立刻開槍射擊,56衝和製式步槍的槍聲在山林裡回蕩起來。但由於匪徒們躲在亂石堆後麵,子彈大多打在了石頭上,沒有造成有效的傷害。
林逍盯著倒在地上的刀疤臉,看著他胸口湧出的鮮血,還有飛濺在石頭上的白色腦漿,胃裡突然一陣翻江倒海,一股惡心的感覺湧上喉嚨。他捂住嘴,強忍著想吐的衝動,整個人都愣住了——這是他第一次殺人,雖然知道對方是十惡不赦的匪徒,但那血淋淋的場麵還是讓他難以接受。
“小心!”蘇顏的驚呼聲突然響起。林逍還沒反應過來,就聽到“砰”的一聲槍響,一顆子彈打在他身邊的石頭上,濺起的石屑劃傷了他的臉頰,一陣刺痛傳來。林逍猛地回過神來,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處於危險之中,連忙躲到一棵大樹後麵,心臟狂跳不止。
“林逍,你沒事吧?”蘇顏爬到林逍身邊,看到他臉頰上的傷口,關切地問道。林逍搖搖頭,擦了擦臉上的血跡,握緊了手裡的56半:“我沒事,繼續戰鬥!”他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忘記剛才的畫麵,透過大樹的縫隙觀察著匪徒的位置。
四名匪徒憑借著亂石堆的掩護,開始瘋狂反擊。他們的槍法很準,顯然是經過專業訓練的,子彈不斷打在繞後小隊隱蔽的灌木叢周圍,打得枝葉亂飛。一名民兵不小心暴露了位置,被子彈擊中了胳膊,慘叫一聲倒在地上。“快救人!”蘇顏大喊一聲,兩名民警立刻火力掩護,一名民兵趁機爬過去,把受傷的民兵拖到了安全的地方。
“這樣下去不行,我們的火力壓製不住他們。”一名民警焦急地對蘇顏說,“他們的武器是老毛子的製式步槍,射程比我們的遠,而且他們的掩體太好。”蘇顏皺著眉頭,眼神快速掃過周圍的地形,突然看到石頭窩子旁邊有一棵高大的鬆樹,鬆樹的枝乾正好伸到石頭窩子的上方。“林逍,看到那棵鬆樹了嗎?”蘇顏指著鬆樹對林逍說,“你槍法準,能不能爬到樹上,從上麵壓製他們?”
林逍順著蘇顏指的方向看去,那棵鬆樹確實是個絕佳的狙擊位置。他點點頭:“我試試!”說完,他握緊56半,在黑子的掩護下,快速向鬆樹跑去。匪徒們發現了他的意圖,紛紛向他開槍射擊,子彈打在他身邊的地上,揚起陣陣塵土。林逍憑借著靈活的身手,左躲右閃,終於跑到了鬆樹下麵。
林逍手腳並用,快速向鬆樹上爬去。他從小在山裡長大,爬樹對他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。很快,他就爬到了一根粗壯的枝乾上,這個位置正好能清楚地看到石頭窩子裡的情況。四名匪徒正躲在亂石堆後麵,瘋狂地向蘇顏他們的方向射擊,完全沒注意到頭頂上已經多了一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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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逍屏住呼吸,慢慢舉起56半,瞄準了一名正在換彈夾的匪徒。“砰!”子彈精準地擊中了那名匪徒的頭部,匪徒應聲倒地。其他三名匪徒頓時慌了神,紛紛抬頭向樹上望去。林逍趁機又開了一槍,擊中了另一名匪徒的肩膀。“在樹上!他在樹上!”一名匪徒大喊一聲,舉起步槍就向林逍射擊。
林逍連忙趴在枝乾上,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過,打在了樹乾上。蘇顏趁機指揮眾人發起攻擊,56衝和製式步槍的槍聲再次響起,壓製得匪徒們抬不起頭來。林逍趴在枝乾上,不敢大意,繼續尋找著射擊的機會。就在這時,他看到一名匪徒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黑色的東西,仔細一看,竟然是一枚手雷!
那名匪徒拉開手雷的引信,看了一眼蘇顏隱蔽的位置,猛地把手雷扔了過去。林逍的瞳孔驟然收縮,大腦一片空白,根本來不及多想,身體已經先於意識行動起來。他從鬆樹上一躍而下,像一隻敏捷的獵豹,朝著蘇顏的方向撲了過去。
“蘇顏,小心!”林逍大喊一聲,在手雷落地的瞬間,一把撲到了蘇顏身上,用自己的背部護住了她。“轟!”手雷爆炸了,巨大的衝擊力把林逍和蘇顏掀飛出去,重重地摔在地上。林逍感覺自己的背部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,劇痛傳來,眼前一黑,悶哼一聲就失去了意識。
蘇顏被林逍護在身下,雖然也受到了衝擊,頭暈目眩,但並沒有受傷。她掙紮著爬起來,看到趴在地上的林逍,背部的衣服已經被炸得粉碎,鮮血染紅了地麵,心裡頓時一緊。“林逍!林逍!”蘇顏抱住林逍的身體,聲音帶著哽咽,“你醒醒!你彆嚇我!”
扔手雷的匪徒看到自己的手雷沒有炸到蘇顏,正想再次開槍,蘇顏猛地抬起頭,眼神裡充滿了血絲,舉起手槍,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。“砰!砰!”兩槍,子彈精準地擊中了那名匪徒的胸口和頭部,匪徒倒在地上,徹底沒了動靜。
就在這時,遠處傳來了密集的槍聲和喊殺聲——張所長帶著其他小隊聽到槍聲後,迅速趕了過來。剩下的兩名匪徒看到大批民警和民兵趕來,知道大勢已去,想要突圍逃跑,卻被早已布下天羅地網的民警和民兵死死圍住。經過一番激烈的槍戰,兩名匪徒被當場擊斃。
張所長跑到蘇顏身邊,看到受傷昏迷的林逍,連忙問道:“蘇顏,這是怎麼回事?林逍怎麼受傷了?”蘇顏抱著林逍,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:“所長,林逍為了救我,替我擋了一顆手雷。快!快叫醫生!”張所長臉色一變,立刻對著對講機大喊:“快!讓醫護人員過來!鷹嘴崖有人員重傷!”
幾名民兵和民警小心翼翼地抬起林逍,快速向營地的方向跑去。蘇顏跟在旁邊,緊緊握著林逍的手,心裡充滿了愧疚和擔憂。她看著林逍蒼白的臉,還有不斷從背部滲出的鮮血,心裡暗暗發誓:林逍,你一定要沒事!如果你有事,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!
黑子跟在隊伍旁邊,不停地用頭蹭著林逍的手臂,發出低沉的嗚咽聲,眼神裡滿是焦急和擔憂。它跟著林逍打獵多年,早已把林逍當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人,看到林逍受傷昏迷,它的心也像被刀割一樣疼。
回到營地時,醫護人員已經帶著擔架和急救設備在等候。他們立刻對林逍進行緊急處理,止血、包紮、輸液,一係列動作有條不紊。蘇顏站在旁邊,看著醫護人員忙碌的身影,心裡七上八下。張所長拍了拍她的肩膀,安慰道:“放心吧,林逍這小夥子命硬,一定會沒事的。”
楊老拐也趕了過來,看到昏迷的林逍,老淚縱橫:“好孩子啊,都是為了救我們這些老百姓才受的傷。老天保佑,一定要讓他平安無事啊!”其他的民兵和民警也圍了過來,看著林逍蒼白的臉,心裡都充滿了敬佩——正是因為林逍的勇敢和犧牲,他們才能順利全殲匪徒,守護了山林和村民的安全。
醫護人員處理完畢後,小心翼翼地把林逍抬上擔架,準備送往林場醫院。蘇顏立刻說道:“所長,我跟林逍一起去醫院,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。”張所長點點頭:“好,你去吧,這裡有我。有什麼情況,立刻給我打電話。”
蘇顏跟著擔架,快步向林場醫院的方向走去。陽光透過山林的枝葉灑在她身上,卻沒有帶來絲毫的溫暖。她緊緊握著林逍的手,心裡隻有一個念頭:林逍,你一定要醒過來!我還等著跟你學打獵,還等著聽你講山裡的故事,還等著……蘇顏不敢再想下去,隻是加快了腳步,希望能快點到達醫院,讓林逍得到更好的治療。
黑子跟在擔架旁邊,一路小跑,時不時停下來對著周圍低吼,像是在為林逍保駕護航。它知道,林逍是為了保護那個女警察才受傷的,它一定要保護好林逍,直到他平安醒來。
遠處的山林裡,槍聲已經平息,陽光漸漸驅散了霧氣,照亮了整個黑風口。這場驚心動魄的搜捕行動終於以全殲匪徒而告終,但林逍的安危,卻牽動著所有人的心。蘇顏看著擔架上昏迷的林逍,心裡暗暗下定決心: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,她都要讓林逍平安無事。而她和林逍之間的感情,也在這場生死考驗中,悄然升華到了一個新的高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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