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至一過,東北的冷就往骨頭縫裡鑽,東山的積雪快沒過膝蓋,連風吹過都帶著“嗚嗚”的嘶吼聲。林逍剛幫著父親給麅子棚子糊完最後一層泥,就見6分場的李大叔裹著破皮襖,跌跌撞撞地跑進院子,凍得發紫的臉上滿是焦急:“林逍他爹!林逍!不好了!野豬下山了!”
林建國連忙給李大叔遞過一碗熱水,李大叔喝得太急,燙得直咧嘴,卻還是急著說道:“昨晚一群野豬闖進分場,把東頭那片剛翻好的麥地拱得稀爛!張家的白菜窖被拱開了,一窖白菜全被啃了!還有王家的圍牆,被拱垮了半圈,存的土豆撒了一地,全成了野豬的口糧!”
林逍心裡一沉——剛入冬時就聽老鄉親說過,今年山裡雪大,獵物不好找,怕是有野獸要下山覓食,沒想到來得這麼快,還是最凶的野豬。他問道:“李大叔,看清有多少頭了?有沒有傷人?”李大叔抹了把臉上的雪水:“得有十幾頭成年的,還有四五頭小黃毛!幸虧昨晚沒人敢出去,不然指定要出事!現在這群畜生還在分場周邊晃悠,誰敢出去啊!”
王秀蘭也慌了:“這可咋整?咱家用來看麅子的草料還堆在院外呢,要是被野豬拱了,麅子冬天吃啥?”林逍皺著眉思索片刻,沉聲道:“爹,李大叔,這野豬不除不行,越拖越膽大,遲早要傷人。我去叫虎子,再喊上陳家兩兄弟,咱幾個帶著獵狗,去把這群野豬解決了!”
林建國點點頭:“我跟你們一起去!野豬皮糙肉厚,光靠你們幾個年輕人不行。家裡的獵槍都擦好了,子彈也備足了,再帶上砍刀和繩子,咱早去早回!”說罷,林建國轉身進屋取獵槍,林逍則快步往虎子家跑——虎子家就在隔壁,離得近,而且虎子打獵的功夫紮實,有他在能多份保障。
虎子聽說有野豬下山,眼睛都亮了,抄起牆角的三八大蓋就往外衝:“逍兒哥,早就等著這一天了!上次抓林蛙沒過癮,這次非得跟野豬好好較量較量!”青芽和大灰也跟著興奮地叫起來,尾巴搖得歡快。兩人又去了陳家——陳家兩兄弟陳文勇、陳文軍,常年在山裡跑,熟悉地形,打獵的本事也不含糊,聽說要獵野豬,二話不說就答應了,扛著獵槍、提著砍刀就跟了過來。
一行人在村口聚齊,林建國清點了裝備:四支獵槍、六把砍刀、兩捆結實的麻繩,還有林逍特意帶上的工兵鏟——這是他之前從林場保衛科借的,挖陷阱用得上。大灰和青芽在前開路,陳文勇、陳文軍兄弟熟悉6分場的地形,走在最前麵:“林逍,這群野豬早上在西坡的麥地晃過,那邊地勢開闊,還有幾處土坡,正好適合設陷阱!”
往6分場走的路上,隨處可見野豬肆虐的痕跡:地裡的麥苗被連根拱起,散落一地;農戶家的土牆被拱出一個個大洞,白菜葉、土豆皮撒得滿地都是;甚至有幾戶人家的柴垛都被拱塌了,可見這群野豬有多猖獗。李大叔指著遠處一片晃動的黑影:“你們看!就在那兒!”
眾人連忙躲到土坡後,順著李大叔指的方向看去——果然,十幾頭野豬正在麥地?拱食,成年野豬體型壯實,棕黑色的鬃毛上沾著雪和泥土,獠牙外露,看著就嚇人;幾頭小黃毛跟在成年野豬身後,時不時啃幾口拱出來的麥苗。林逍數了數,成年野豬足足十五頭,小黃毛四頭,跟李大叔說的一樣。
“數量太多,硬拚不行,得用陷阱。”林逍壓低聲音說道,“李大叔,麻煩您回去叫分場的青壯年都過來幫忙挖陷阱,人多力量大!文勇哥、文軍哥,你們跟我先去選好位置劃線;虎子,你和我爹帶著獵狗在這兒盯著,彆讓野豬跑了,也彆驚動它們。”他指著土坡下的一片窪地:“那地方地勢低,野豬要是跑過去,正好掉進陷阱。咱們挖五個深坑,呈一字排開,間距三米,每個坑挖三米深、四米寬見方,這麼大的尺寸,成年野豬掉進去絕對爬不上來!”
說乾就乾,林逍和陳文勇、陳文軍先在窪地用砍刀劃出五個四米見方的輪廓,沒過多久,李大叔就帶著二十多個分場青壯年趕了過來,人人都帶著鐵鍬、鎬頭,還有人扛著劈好的柴禾。天寒地凍,土地凍得硬邦邦的,一鎬頭下去隻能砸出個白印。陳文勇啐了口唾沫:“這破地,比石頭還硬!”林逍早有準備,讓大家把柴禾堆在每個坑的輪廓裡點燃,火烤了足足二十分鐘,凍土被烤得鬆軟了些,挖起來才漸漸省力。
陷阱要挖三米深才管用,四米見方的尺寸也得夠規整,不然攔不住野豬群。青壯年們分工合作,力氣大的負責用鎬頭刨凍土,手腳麻利的用鐵鍬往外鏟土,婦女們也趕來幫忙,提著熱水讓大家取暖,還帶來了玉米麵餅子當乾糧。林逍和陳文勇、陳文軍負責指揮,確保每個陷阱的尺寸都達標,陳文軍則用砍刀清理周圍的雜草和碎石,再把挖出來的凍土堆在陷阱周圍,堆成半米高的土埂,這樣既能遮擋視線,還能引導野豬往陷阱裡衝。大灰和青芽時不時跑過來,對著陷阱嗅一嗅,又跑到外圍警戒,像是在幫忙放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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挖到一半,虎子跑了過來,壓低聲音說道:“逍兒哥,有幾頭野豬往這邊來了!”林逍連忙讓眾人躲到旁邊的樹林裡,青壯年們也都握緊了手裡的鎬頭鐵鍬,大氣不敢出。隻見三頭成年野豬慢悠悠地往窪地走來,鼻子不停地嗅著地麵,走到土埂邊還停下蹭了蹭。林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緊緊握住背上的56半——這槍是他一直帶在身邊的,火力比獵槍猛多了,專門留著對付這種大家夥。好在野豬隻是路過,嗅了幾下就轉身走了,眾人這才鬆了口氣。
足足挖了三個多時辰,五個三米深、四米見方的深坑終於挖好了。林逍讓大家在陷阱上麵鋪了層粗壯的細樹枝,再用藤蔓把樹枝捆結實,最後蓋上厚厚的積雪和乾草,從遠處看,和周圍的地麵一模一樣,連土埂都被積雪蓋住,根本看不出破綻。“陷阱準備好了,辛苦大家了!”林逍對著鄉親們拱了拱手,隨後召集狩獵的幾人分配任務,“我爹和文勇哥帶著獵狗,從東邊的麥地開始趕,把野豬往窪地的方向趕;文軍哥和虎子在西邊守著,點燃火把攔著,彆讓野豬往深山裡跑;我在陷阱後麵的土坡上守著,用56半解決漏網的,特彆是那頭最大的豬王!”
分配完任務,眾人各自到位。林建國和陳大牽著獵狗,悄悄繞到麥地東邊,林建國拿起手裡的鞭炮——這是過年剩下的,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。他點燃鞭炮,“劈裡啪啦”的聲響瞬間打破了山林的寂靜。野豬最怕突然的巨響,受驚的野豬紛紛抬起頭,四處張望。大灰和青芽趁機狂吠起來,朝著野豬衝了過去。
“轟!”林建國又開了一槍,子彈打在野豬旁邊的空地上,濺起一片雪沫。野豬徹底慌了,四處亂竄。林建國和陳大帶著獵狗,一邊喊一邊追,把野豬往窪地的方向趕。西邊的陳二和虎子也開始行動,點燃火把,對著野豬揮舞,嘴裡發出吆喝聲,把想往深山跑的野豬逼了回來。
十幾頭野豬被趕得暈頭轉向,朝著窪地的方向狂奔而來。林逍趴在土坡上,緊緊盯著野豬群,心裡默默數著: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當第一頭野豬衝進窪地時,隻聽“撲通”一聲,掉進了陷阱裡,發出痛苦的嘶吼聲。緊接著,第二頭、第三頭……又有三頭野豬掉了進去,陷阱裡頓時擠滿了野豬,嘶吼聲、掙紮聲混在一起。
但還有十頭野豬沒掉進陷阱,它們見同伴掉進去,有些猶豫,想轉身往回跑。林逍連忙開槍,子彈打在一頭野豬的腿上,野豬疼得嗷嗷叫,反而激發了野性,帶著其他野豬朝著林逍的方向衝了過來。“不好!”林逍大喊一聲,連忙從土坡上跳下來,舉起獵槍又開了一槍,另一頭野豬應聲倒地。
虎子和陳文軍也衝了過來,對著野豬開槍。陳文軍的槍法很準,一槍就打中了一頭野豬的頭部,野豬當場倒地。但野豬群的衝擊力太大,一頭體型最大的野豬——看模樣是頭豬王,體型比其他野豬大一圈,鬃毛都快變成了黑色,獠牙又長又尖,肩上還沾著鬆針和泥土,一看就是經常在山裡拱鬥的狠角色——帶著幾頭野豬朝著虎子衝了過去,虎子連忙躲閃,腳下一滑摔在雪地裡,差點被野豬拱到。
“虎子,小心!”林逍大喊著,迅速端起背上的56半,對準豬王的頭部扣動扳機。“砰!”子彈打在了豬王的額頭上,卻被厚厚的骨甲彈開,隻留下一道血痕。豬王吃痛,轉過身朝著林逍衝了過來,四蹄翻飛,雪沫子濺起半米高,速度快得驚人。林逍來不及調整姿勢,隻能側身翻滾躲開,豬王的獠牙擦著他的狼皮襖劃過,把襖子都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,連裡麵的棉絮都露了出來。
林建國和陳文勇也趕了過來,四人圍著豬王和剩下的野豬,形成了一個包圍圈。大灰和青芽對著豬王狂吠,時不時衝上去咬一口豬王的後腿,乾擾它的行動。豬王暴躁地甩著腦袋,猛地撞向旁邊的大樹,“哢嚓”一聲,碗口粗的樹乾都被撞得彎折,樹葉上的積雪“簌簌”往下掉。它轉過頭,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林逍,顯然把剛才的槍擊記在了心裡,再次朝著林逍猛衝過來。
“這豬王頭骨太厚,打正麵沒用,等它衝過來再打!”林逍大喊著,迅速退到一棵大樹後,雙手緊握56半,目光緊緊鎖定豬王。豬王的衝擊力越來越猛,地麵都被它踩得“咚咚”響。就在豬王快要衝到樹下時,林逍猛地側身探身,槍口幾乎貼著豬王的側臉扣動扳機。“砰!”第二槍打中了豬王的眼睛,鮮血瞬間噴湧而出,豬王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,龐大的身軀失去平衡,撞在了樹乾上。但它依舊沒死,掙紮著想要起身,瞎掉的眼睛流著血,模樣格外猙獰。
陳文勇趁機繞到豬王身後,舉起砍刀砍向豬王的後腿,“噗”的一聲,砍刀砍進了豬王的腿裡,鮮血瞬間流了出來。豬王疼得瘋狂掙紮,轉過身對著陳文勇撞去,陳文勇連忙跳開,差點被豬王的獠牙挑到。虎子和林建國也上前用砍刀劈砍,吸引豬王的注意力。林逍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,快步衝到豬王麵前,將56半的槍口對準豬王被打瞎的眼睛傷口處,毫不猶豫地扣動了第三次扳機。“砰!”子彈從傷口鑽入,直接打爛了豬王的腦袋,紅白之物濺了一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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豬王龐大的身軀晃了晃,前腿一軟,“轟隆”一聲倒在了雪地上,四肢抽搐了幾下就徹底不動了。林逍這才鬆了口氣,握著槍的手還在微微顫抖——剛才那三槍每一次都凶險萬分,稍有不慎就會被豬王拱成重傷。大灰和青芽連忙跑到豬王屍體旁,對著它的屍體狂吠了幾聲,像是在宣告勝利。
解決了豬王,剩下的野豬就好辦多了。沒有了豬王的帶領,它們變得群龍無首,四處亂竄。林逍和眾人分工合作,有的開槍,有的用砍刀,大灰和青芽也在一旁幫忙,時不時撲倒一頭小野豬。經過半個多時辰的激戰,剩下的六頭成年野豬和四頭小黃毛終於被解決了,雪地上到處都是野豬的屍體和血跡,染紅了一片片積雪。
眾人都累得癱坐在雪地上,大口喘著氣。林逍的狼皮襖被豬王劃破了,胳膊上也被野豬的獠牙劃了一道小口子,滲出血來。虎子的臉被雪沫子凍得通紅,手裡的獵槍還在微微顫抖。陳大揉著發酸的胳膊:“這豬王可真凶,差點就交代在這兒了!”
林建國檢查了一下陷阱裡的野豬,五頭成年野豬還在裡麵掙紮,因為陷阱又深又寬,它們根本爬不上來,隻能在裡麵嘶吼。他笑著說道:“還是人多力量大,這麼大的陷阱,彆說野豬,就是麅子群來了也能攔得住!這五頭活的,夠分場的鄉親們好好吃一頓了!”林逍點點頭,站起身說道:“先把陷阱裡的野豬捆起來,再把外麵的野豬抬回分場。這麼多野豬,皮毛能賣錢,肉能分給鄉親們,也算是除了個大禍害,辛苦大家了!”
之前挖陷阱的青壯年們也趕了過來,眾人齊心協力,用麻繩把陷阱裡的野豬捆得結結實實,再用粗壯的木杠穿過麻繩,幾個人一組抬著野豬從陷阱裡爬上來。野豬的體型太大,一頭成年野豬就得五六個人才能抬動,好在人多,大家輪流換班,慢慢把野豬往分場抬。大灰和青芽跟在旁邊,時不時對著野豬的屍體嗅一嗅,又跑到隊伍前麵開路,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功勞。
回到6分場時,鄉親們早就等在村口了,看到眾人抬著這麼多野豬回來,都歡呼起來。李大叔跑過來,激動地握住林逍的手:“林逍!真是太謝謝你了!這下可算把這禍害除了!”林逍笑著說道:“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,野豬這麼多,正好分給鄉親們,讓大家過個好年。”
鄉親們七手八腳地把野豬抬到曬穀場,林建國和幾個老鄉親負責分配野豬。成年野豬體型大,一家分個十幾斤沒問題;小黃毛雖然小,但肉質更嫩,分給家裡有孩子的人家。林逍特意把豬王的肉留給了受傷的張家和王家,說道:“張大叔、王大叔,你們家損失大,這豬王的肉最補,給孩子們好好補補身子。”
王秀蘭也趕來幫忙,她帶來了熱水和乾淨的布,給林逍和受傷的鄉親處理傷口。看到林逍胳膊上的傷口,她心疼地說道:“下次可彆這麼拚命了,多危險啊!”林逍笑著說道:“娘,沒事,小傷而已。你看,這麼多野豬,夠咱們吃好幾天了,還能醃點臘肉過年。”
鄉親們一邊分野豬,一邊感謝林逍一行人。有人提議:“林逍,你這麼會打獵,不如以後就當咱們分場的狩獵隊長吧,以後再有野獸下山,咱們就聽你的指揮!”眾人紛紛附和,林逍連忙擺手:“我就是儘點力,大家要是不嫌棄,以後有事兒咱們一起商量。”
傍晚時分,分場裡飄滿了豬肉的香味。林逍家也燉了一大鍋野豬肉,放了點土豆和粉條,香味飄得滿院子都是。虎子和陳家兩兄弟也留在林家吃飯,幾人圍坐在炕桌旁,大口吃著野豬肉,喝著熱乎的玉米粥,聊著白天獵野豬的驚險經曆。
虎子啃著一塊野豬肉,興奮地說道:“逍兒哥,今天太過癮了!下次再有野豬下山,咱們再去獵!”林逍笑著說道:“還是彆再有野豬下山了,鄉親們損失太大。不過要是有其他獵物,咱們再去山上碰碰運氣。”林建國喝了口酒,說道:“今年雪大,山裡的獵物不好找,說不定還會有野獸下山,咱們得提前做好準備,多挖幾個陷阱,以防萬一。”
飯後,林逍和父親去檢查了麅子養殖場。看到草料堆完好無損,麅子們在棚子裡悠閒地吃著草料,林逍才鬆了口氣。林建國說道:“咱們也在養殖場周圍挖幾個陷阱,再加固一下圍牆,彆讓野獸傷了麅子。”林逍點點頭,心裡盤算著明天就動手。
走出養殖場,雪又開始下了,小雪花飄落在臉上,冰涼刺骨。林逍看著分場裡家家戶戶亮著的燈光,聽著遠處傳來的歡聲笑語,心裡暖暖的。他知道,隻要鄉親們齊心協力,再大的困難也能克服。這個冬天雖然寒冷,但因為這場狩獵,分場裡充滿了溫暖和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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