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續數日的大雪終於歇了,天放晴時,朝陽透過稀疏的林枝灑在積雪上,反射出晃眼的白光。林逍一早推開院門,腳下的積雪沒到小腿肚,踩上去發出“咯吱”的脆響。他搓了搓凍得發紅的手,看著遠處銀裝素裹的山林,心裡那股打獵的癮頭再也按捺不住——這雪一停,正是掏熊倉子的好時候,黑瞎子冬眠睡得沉,警惕性最低,要是能套住一頭,那張厚實的熊皮給沈歌做件大襖子,這個冬天她就再也不用怕冷了。
“逍哥,你這是要上山?”虎子的聲音從院門外傳來,他扛著一把磨得鋥亮的鐵尖槍,身後跟著五條威風凜凜的獵狗——黑子、青芽、大黃、二黃、大灰,都是林場裡數一數二的好獵犬。
林逍眼睛一亮:“正想去找你!雪停了,掏熊倉子的好時機來了,跟我走一趟?”虎子把鐵尖槍往地上一戳,拍著胸脯笑道:“就等你這話了!我娘早上還說,雪停了讓我彆瞎跑,可我這手早就癢得不行了。對了,麅子場那邊鄭雲盯著呢,沈姑娘在幫忙理新的飼料賬,咱倆放心去。”
兩人正說著,王秀蘭從屋裡出來,手裡拿著兩副嶄新的野兔皮手套,還有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:“你們倆可得小心點,黑瞎子冬眠醒了最是凶。這手套是我用野兔皮縫的,輕便,扣扳機不用摘,省得手僵。布包裡是乾糧和烈酒,冷了就喝兩口暖暖身子,千萬彆逞強。”
林逍接過手套和布包,往懷裡一揣:“娘放心,我們有分寸。對了,要是沈歌問起,就說我們去老房子照看兔子了。”他這話沒說全——沈歌身世坎坷,父母早亡,在知青點受了不少苦,見不得太血腥的場麵,要是知道他們去掏熊倉子,免不了要擔心。
轉身進屋拿裝備時,林逍特意往堂屋瞥了一眼。沈歌正和林曉梅湊在桌前對賬,陽光落在她發頂,側臉線條柔和。剛才他和虎子說話的聲音不小,沈歌抬頭看了他一眼,眼裡閃過一絲羨慕——那是每次看到林逍母子相處時,都會不自覺流露出的神情,像極了迷路的孩子看著彆人家的燈火。林逍心裡一軟,暗下決心今天一定要成功,這熊皮大襖子,不僅要保暖,更要讓這姑娘知道,在這裡她不是外人。
裝備很快收拾妥當:林逍背著擦得鋥亮的56半,腰間彆著54手槍,腿上綁著浸過桐油的侵刀;虎子扛著鐵尖槍,槍尖磨得寒光閃閃,還帶著倒鉤,另一手提著一掛小鞭炮和幾根手腕粗的木矛;五條獵狗蹲在門口,黑子時不時抬頭看林逍,尾巴輕輕掃著地麵,早已蓄勢待發。
“走!”林逍一聲令下,黑子率先竄了出去,在雪地裡踩出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。林逍和虎子緊隨其後,積雪沒到小腿,每走一步都要費不少力氣,沒走多遠,額頭上就冒了汗,呼出的白氣在眉毛上凝結成霜。
進山的路不好走,厚厚的積雪覆蓋了原本的山路,全靠黑子在前邊探路。青芽和大黃嗅覺靈敏,時不時停下來對著樹林深處吠兩聲,確認沒有危險後才繼續前進;二黃和大灰則跟在兩人身後,警惕地盯著兩側的山坡,防止有野獸偷襲。林逍手裡拿著根樹枝,一邊撥開擋路的矮叢,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:“虎子,注意看樹乾上的爪印和樹皮的劃痕,黑瞎子冬眠前會在樹上留下記號。”
虎子點點頭,眼睛瞪得溜圓:“放心吧逍哥,我跟著巡山隊掏過兩次熊倉子,這點門道還是懂的。你看那棵鬆樹,樹皮有被蹭過的痕跡,上麵還有熊毛,肯定離不遠了。”林逍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一棵老鬆樹上有大片新鮮的蹭痕,深褐色的熊毛掛在樹皮上,在白雪的映襯下格外顯眼。
兩人加快腳步,跟著獵狗往山林深處走。越往裡走,樹林越密,積雪也越厚,陽光透過樹冠灑下來,在雪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走了約莫一個時辰,林逍突然抬手示意停下:“等等,黑子停了。”隻見黑子蹲在一棵巨大的柞樹前,耳朵豎得筆直,對著樹乾低低地吠著,尾巴繃得像根直線。
這棵柞樹約莫有兩人合抱粗,樹乾中空,底部被掏出一個大洞,洞口被積雪半掩著,隱約能看到裡麵黑黢黢的陰影。林逍趴在雪地上,仔細觀察著洞口的痕跡:“洞口有新鮮的呼吸印,雪地上還有熊爪子蹭過的痕跡,應該是剛進去沒多久,還沒睡沉。”他從懷裡掏出烈酒,給虎子和自己各倒了一口,“暖暖身子,等會兒動手要快準狠。”
虎子喝了口烈酒,一股熱流從喉嚨滑到肚子裡,渾身的寒意都散了不少。他把鐵尖槍往雪地裡一插,拿起地上的小鞭炮和打火機:“逍哥,你說的我都記牢了,我扔完鞭炮就蹲在左邊,等黑瞎子露頭就紮它脖子。你可得瞄準了,彆打偏了。”林逍拍了拍他的肩膀,舉起56半,檢查了一下槍膛裡的子彈:“放心,我的槍子兒比你眼神還準。”
兩人分工完畢,五條獵狗被林逍喝止在遠處,趴在雪地裡一動不動,隻盯著洞口的方向。林逍貓著腰繞到柞樹右側,這裡視野開闊,能清楚地看到洞口的情況。他把56半的槍托抵在肩膀上,槍口對準洞口,手指扣在扳機上,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——黑瞎子皮糙肉厚,隻有爆頭才能一擊致命,容不得半點馬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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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子深吸一口氣,手裡捏著點燃的小鞭炮,慢慢挪到洞口左側。他看了林逍一眼,見林逍點頭示意,猛地把鞭炮扔進洞口,自己則迅速往後一縮,抄起旁邊的鐵尖槍,槍尖對準洞口,雙腿紮成馬步,死死盯著黑黢黢的洞口。
“劈裡啪啦!”鞭炮在狹小的樹洞裡炸開,聲音格外刺耳。洞裡瞬間傳來一陣劇烈的躁動,伴隨著“嗷嗚”的怒吼,震得樹乾都微微發抖。林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握著槍的手緊了緊——黑瞎子被驚醒了,接下來就是最危險的時刻。
果然,沒過兩秒,一個黑乎乎的大腦袋從洞口探了出來。那黑瞎子約莫有半人高,渾身覆蓋著厚實的黑毛,兩隻小眼睛裡滿是怒火,鼻子裡“呼哧呼哧”地喘著粗氣,嘴裡的獠牙閃著寒光。它剛一露頭,就聞到了人的氣味,腦袋猛地轉向虎子的方向,就要撲過去。
“就是現在!”林逍大喝一聲。虎子早有準備,趁著黑瞎子轉頭的瞬間,猛地將鐵尖槍刺了過去。“噗嗤”一聲,鋒利的鐵尖槍尖準確地紮進了黑瞎子的脖子,倒鉤牢牢地勾住了它的皮肉。黑瞎子吃痛,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,身體劇烈地掙紮起來,想要擺脫脖子上的鐵尖槍。
虎子死死地攥著鐵尖槍的槍杆,雙腿用力蹬著地麵,身體往後傾斜,借助體重的力量死死卡住黑瞎子的頭。黑瞎子的力氣極大,虎子被它拽得連連後退,腳下的積雪被踩得亂七八糟。“逍哥!快開槍!”虎子咬著牙喊道,臉憋得通紅,手臂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。
林逍早已瞄準多時,黑瞎子的腦袋被鐵尖槍卡住,動彈不得,正好露出了光禿禿的天靈蓋。他沒有絲毫猶豫,手指猛地扣下扳機。“砰!”56半的槍聲在山林裡回蕩,子彈精準地命中了黑瞎子的天靈蓋。黑瞎子的身體猛地一僵,掙紮的動作停了下來,兩隻小眼睛裡的怒火漸漸褪去,隨後“撲通”一聲倒在雪地裡,濺起一片雪沫。
虎子鬆開鐵尖槍,一屁股坐在雪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:“我的娘哎,這黑瞎子的力氣也太大了,差點把我拽進洞裡。”林逍走上前,踢了踢地上的黑瞎子,確認它已經斷氣,才鬆了口氣:“多虧你反應快,要是再晚一秒,它就撲到你身上了。”
兩人休息了片刻,林逍從腰間拔出侵刀,開始處理黑瞎子。他先在黑瞎子的四條腿上各劃了一道口子,然後往裡麵吹氣,等熊皮鼓起來後,再用侵刀沿著傷口慢慢剝離。這活計需要耐心,林逍的動作很熟練,刀刃在他手裡像是有了生命,輕輕一劃就將熊皮和熊肉分離開來。虎子在一旁幫忙,時不時遞過乾淨的布條擦刀,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。
“逍哥,這熊皮可真厚實,做件大襖子肯定暖和。”虎子看著剝下來的熊皮,忍不住讚歎道。這張熊皮完整無缺,毛發光滑厚實,是難得的好皮子。林逍小心翼翼地把熊皮鋪在雪地上,用樹枝撐開,防止粘連:“沈歌身子弱,冬天最怕冷,有這張熊皮,她就能舒舒服服過冬了。”
虎子嘿嘿一笑:“逍哥,你對沈姑娘可真上心,比親妹妹還親。”林逍手上的動作頓了頓,想起沈歌剛來時瘦弱的樣子,歎了口氣:“這姑娘身世太慘了,父母沒了,在知青點受了不少委屈,我不照看她誰照看她。再說她幫著打理麅子場的賬目,幫了我不少忙,給她做件襖子是應該的。”
處理完熊皮,兩人又割了些熊肉,用樹枝串好。林逍看了看沉甸甸的熊皮和熊肉,說道:“這麼沉扛著費勁,咱們做個簡易爬犁。”兩人在附近找了兩根粗壯的樺木杆當爬犁底梁,又砍了幾根細樹枝交叉固定在杆上,用藤條捆結實,一個簡易的爬犁就成了。他們把熊皮鋪在爬犁上,再將熊肉放在上麵,用繩子綁緊。五條獵狗見獵物裝好,都興奮地圍上來,黑子蹭了蹭林逍的手心,尾巴搖得歡快。林逍摸了摸它的頭,從布包裡掏出幾塊乾糧,分給五條獵狗:“辛苦了,回去給你們燉肉吃。”
往回走的時候,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。林逍和虎子一人拽著爬犁的一根繩子,在雪地上拖拽起來。爬犁在積雪上滑行順暢,比扛著走省力多了,原本沉重的熊皮和熊肉此刻變得輕盈不少。雪地裡的反光不再那麼刺眼,兩人腳步輕快了許多。虎子一邊拽著爬犁,一邊說起掏熊倉子的驚險經曆:“剛才那黑瞎子露頭的時候,我心裡直打鼓,生怕紮不準。多虧你喊那一聲,不然我肯定慌了神。”
林逍笑了笑:“你也不賴,鐵尖槍紮得又快又準,換了彆人,早就被黑瞎子撲到了。對了,回去彆跟沈歌說掏熊倉子的事,她膽子小,知道了要擔心。”虎子點點頭:“我知道,就說撿了張熊皮。”
兩人聊著天,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林場邊緣。遠遠地就看到林家門口站著兩個人,正是沈歌和鄭雲。沈歌手裡拿著件棉大衣,時不時往山路的方向張望,臉上滿是擔憂。看到林逍和虎子回來,她眼睛一亮,快步迎了上來:“林大哥,虎子哥,你們可回來了,阿姨都擔心壞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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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逍把肩上的熊皮往地上一放,拍了拍身上的雪:“沒事,就是在山裡轉了轉,運氣好,撿了張熊皮。”沈歌蹲下身,看著地上的熊皮,眼睛裡滿是驚訝:“這熊皮真好看,好厚實啊。”林逍說道:“給你做件大襖子,冬天就不冷了。”
沈歌的臉瞬間紅了,連忙擺手:“不用不用,這麼好的熊皮,還是給阿姨穿吧。”王秀蘭從屋裡出來,看到熊皮,笑著說道:“這是逍哥特意給你獵的,你就收下吧。我有棉襖穿,不冷。”鄭雲也在一旁說道:“沈歌,你就收下吧,逍哥的一片心意。再說你身子弱,確實需要這件熊皮襖子。”
沈歌看著林逍,眼裡滿是感動,嘴唇動了動,想說些什麼,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。林逍避開她的目光,撓了撓頭:“彆客氣,快進屋暖和暖和。虎子,把熊肉拿去處理一下,晚上燉熊肉吃。”
進屋後,王秀蘭連忙給林逍和虎子倒了杯熱水:“快喝點熱水暖暖身子,看你們凍的。”林逍喝了口熱水,脫下身上的外套,露出裡麵的野兔皮手套:“娘,你縫的手套真好用,扣扳機不用摘,一點都不冷。”王秀蘭笑著說道:“好用就好,我還怕不合手呢。”
沈歌端著一碗熱薑湯走過來,遞給林逍:“林大哥,喝點薑湯驅驅寒。”林逍接過薑湯,喝了一口,一股暖流從喉嚨滑到肚子裡,渾身都暖和起來。他看著沈歌,發現她的眼睛裡還有著未褪去的擔憂,心裡有些愧疚:“讓你擔心了,以後我們早點回來。”
沈歌搖搖頭,小聲說道:“我就是怕你們遇到危險。山裡雪大,路不好走。”林逍點點頭:“知道了,以後我們會小心的。對了,麅子場的賬目理得怎麼樣了?”沈歌從口袋裡掏出賬本,遞給林逍:“都理清楚了,我跟鄭雲核了三遍,沒什麼問題。這是新的飼料采購計劃,你看看。”
林逍接過賬本,翻了翻,裡麵的賬目記得清清楚楚,字跡工整,每一筆開銷都標注得明明白白。新的飼料采購計劃也做得很詳細,不僅算了成本,還對比了不同飼料的營養成分,比他之前做的計劃周全多了。“做得太好了,”林逍合上賬本,遞給沈歌,“就按你這個計劃來,明天我去縣城采購。”
虎子處理完熊肉,走進屋來說道:“逍哥,熊肉處理好了,晚上燉熊肉,再炒個熊肝,香得很。”林曉梅從裡屋跑出來,聽到燉熊肉,高興地跳了起來:“太好了!我要吃熊肉!”王秀蘭拍了她一下:“饞貓,等會兒就有的吃了。”
晚飯的時候,一桌子菜擺得滿滿當當,有燉熊肉、炒熊肝、酸菜白肉,還有幾個素菜。林曉梅搶先夾了一塊熊肉放進嘴裡,嚼了嚼,說道:“真好吃!沈姐姐,你也吃!”沈歌夾了一塊熊肉,嘗了一口,肉質鮮嫩,確實好吃。她看了看林逍,發現林逍正看著她,眼裡滿是笑意,連忙低下頭,繼續吃飯。
飯桌上,虎子繪聲繪色地講著在山裡的經曆,隻是把掏熊倉子說成了撿熊皮。沈歌聽得很認真,時不時問起山裡的情況,眼裡滿是好奇。林逍坐在一旁,一邊聽虎子說話,一邊給沈歌夾菜:“多吃點,熊肉補身子。”沈歌的臉又紅了,小聲說了句“謝謝”。
吃完晚飯,林逍和虎子把熊皮拿到院子裡,用竹竿撐開,掛在屋簷下晾曬。王秀蘭拿著針線走過來,說道:“這熊皮得先硝製一下,不然會發硬。明天我去鎮上買些硝石,回來硝製好了,就給沈歌做襖子。”林逍點點頭:“娘,辛苦你了。”
沈歌站在門口,看著林逍和王秀蘭忙碌的身影,眼裡滿是羨慕。她想起自己小時候,父母也會這樣為她忙碌,可自從父母去世後,她就再也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溫暖。林曉梅走到她身邊,拉著她的手:“沈姐姐,以後你就跟我們一起住,我娘也會給你做棉襖,我哥也會給你獵熊皮,我們就是一家人。”
沈歌蹲下身,摸了摸林曉梅的頭,眼裡泛起了淚光:“謝謝你,曉梅。”林曉梅笑著說道:“不用謝,我喜歡你當我的姐姐。”這時,林逍走過來,遞給沈歌一個暖手寶:“天涼了,拿著暖手。”沈歌接過暖手寶,一股暖意從手心傳到心裡,她抬起頭,看著林逍,認真地說道:“林大哥,謝謝你。”
林逍撓了撓頭,有些不好意思:“謝什麼,都是一家人。早點休息吧,明天還要去縣城采購飼料。”沈歌點點頭,轉身走進屋裡。林逍看著她的背影,心裡暗暗決定,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她,讓她在這裡感受到家的溫暖。
月光灑在院子裡的熊皮上,反射出柔和的光澤。林逍和王秀蘭忙活了半天,終於把熊皮固定好。王秀蘭歎了口氣:“逍哥,沈姑娘是個好姑娘,你要是真把她當妹妹,就多照拂著點。她一個姑娘家,不容易。”林逍點點頭:“我知道,娘,我會的。”
回到屋裡,林逍坐在炕沿上,擦著今天用過的56半。黑子趴在他腳邊,時不時蹭蹭他的褲腿。林逍想起今天掏熊倉子的驚險場麵,心裡還有些後怕,要是當時虎子慢了一秒,後果不堪設想。但看到沈歌收到熊皮時感動的樣子,他又覺得一切都值了。
窗外的月光越來越亮,照在雪地上,像鋪了一層銀霜。林逍放下手裡的槍,走到窗邊,看著外麵的雪景。他知道,這個冬天因為沈歌的出現,變得格外溫暖。而他作為大哥,會用自己的方式,守護著這個來之不易的“家人”,讓她在這片寒冷的東北山林裡,再也不用感受孤獨和寒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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