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玄墨衝出暗道時,月光正好照在三叔公那張扭曲的臉上。
老人舉著菜刀堵在祠堂門口,瞳孔泛著不正常的青灰色,看起來十分嚇人。
“三叔公?”胖子揉著摔疼的屁股剛要上前,陳玄墨突然按住他的肩膀。
胎記傳來灼燒般的刺痛,他看見老人脖頸後爬著一條蜈蚣狀的黑氣,那股邪氣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二十年前……九叔他……不是自願的……”三叔公突然僵住,菜刀“當啷”一聲落地。
他喉嚨裡擠出破碎的嗚咽聲,指尖在地麵抓出了最後一道血痕——那是個未完成的“虎”字。
遠處傳來一聲雞啼,三叔公渾身抽搐著倒下。
陳玄墨的指尖剛觸到三叔公後頸那朵菊花紋章,屍體的眼皮就像被電擊了一樣,劇烈抖動起來。
五帝錢“當啷”一聲被彈飛,胖子嚇得連滾帶爬地躲到供桌後麵,大喊著:“詐屍了詐屍了!”
“這不是普通屍變。”
陳玄墨的陰陽眼刺痛得讓他幾乎睜不開眼,他勉強看見三叔公的七竅正滲出黑霧,那黑霧迅速凝成蜈蚣形狀,張牙舞爪地撲向他,“胖子,祠堂東南角的糯米壇!快!”
“得令!”胖子一個滑鏟,差點把神龕給撞翻了,但他還是眼疾手快地抄起青花瓷壇,猛地潑向屍體。
白花花的糯米像雨點般砸在屍體上,發出“滋滋”的聲響,就像是熱油澆在鐵板上一樣。
黑霧蜈蚣突然調頭,獠牙直取陳玄墨那發光的胎記。
“叮!”千鈞一發之際,陳玄墨甩出懷表擋在胸前。
表鏈就像活蛇一樣纏住了蜈蚣,毒針上的“731”刻痕突然泛紅,閃爍著詭異的光芒。
蜈蚣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,化作一縷青煙,鑽進了懷表的縫隙裡。
祠堂瞬間陷入死寂,隻有胖子舉著空壇子,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:“這破表現在改行收破爛了?連蜈蚣都收?”
陳玄墨顫抖著撿起懷表,玻璃表盤內竟然多了條遊動的黑線,就像是一條活生生的小蛇。
他忽然想起地宮照片背麵的“命格嫁接”四個朱砂字,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——這懷表在吸收邪祟!
“墨哥快看!”胖子突然指著房梁,怪叫起來。
月光透過瓦縫漏進來,在青磚地上投出北鬥七星的銀色光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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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玄墨抬起手腕,胎記上的七星紋路竟與地上的光斑逐漸重合。
“這是……六榕寺塔的方位!”他摸出羅盤碎片,殘缺的指針突然瘋狂旋轉起來,就像是被什麼力量牽引著一樣。
祠堂外忽然陰風大作,紙錢如雪片般拍打著雕花木門,隱約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,讓人毛骨悚然。
胖子抄起供桌上的銅燭台,聲音發抖地說:“要不咱們先撤?我總感覺要出大事!”
話音未落,三叔公的屍體突然直挺挺地立了起來。
陳玄墨眼疾手快,甩出五帝錢,銅錢“噗噗”地嵌入屍體的關節要穴。
借著月光,他清楚地看見屍身血管裡流淌的不是血,而是墨綠色的粘稠液體,就像是什麼化學實驗品一樣。
“這不是三叔公!”陳玄墨扯開屍體的衣襟,胸口赫然縫著一張人皮,“人皮傀儡!”
胖子湊近細看,突然倒退三步,撞翻了香爐:“這……這是我三姑奶奶的胎記!”
灰燼飛揚中,人皮上暗紅色的鯉魚紋路清晰可見——那正是胖子家族女性特有的印記。
祠堂大門“轟”地被陰風撞開,紙錢洪流裹著腐臭味湧入。
陳玄墨拽著胖子滾到祖宗牌位後,隻見九個戴防毒麵具的日軍屍兵列隊踏入。
他們刺刀上挑著的燈籠,分明是用人麵菇製成的,散發著幽幽的綠光。
“他奶奶的,陰兵借道還帶生化部隊?”胖子牙齒打顫,手裡的燭台都快捏變形了。
陳玄墨突然按住他的肩膀:“看領頭的佩刀!”
刀鞘上褪色的櫻花紋章,竟與三叔公後頸的菊花紋章如出一轍。
領隊屍兵突然轉向牌位方向,防毒麵具的眼洞泛著幽綠磷火,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跑!”陳玄墨抓起香爐砸向屍兵,拉著胖子衝向側門。
香灰漫天飛揚,屍兵們的關節發出生鏽齒輪般的“哢哢”聲,動作卻快得驚人。
胖子慘叫一聲,褲腿被刺刀劃出一道血口。
兩人跌跌撞撞衝進後院,陳玄墨突然刹住腳步——古井邊站著個穿白大褂的虛影,正在往井裡傾倒墨綠色液體。
那畫麵與地宮照片中的日軍實驗場景完美重合,就像是一幕重現的噩夢。
“這邊!”胖子掀開地窖木板。
兩人剛滾進地窖,頭頂就傳來刺刀戳地的悶響。
陳玄墨摸出懷表,發現吸附的黑線正在表盤上勾勒出六榕寺塔的輪廓,就像是一幅地圖一樣。
“墨哥,這箱子上有字!”胖子用手機照亮角落的鐵皮箱。
箱蓋用日文寫著“實驗體1997號”,封條上的日期正是陳玄墨出生那年!
陳玄墨的手剛碰到封條,胎記突然灼痛難忍,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。
箱內傳出“咚咚”的心跳聲,混雜著嬰兒啼哭與金屬摩擦的詭異聲響,讓人心驚膽戰。
胖子抄起撬棍的手直哆嗦:“開……開不開?”
“等等!”陳玄墨突然按住撬棍。
他聽見井口方向傳來黏膩的爬行聲,仿佛有無數濕滑的觸手在石板上蠕動。
懷表玻璃突然炸裂,黑線如毒蛇竄出,在牆上投射出六榕寺塔的倒影。
塔影中隱約可見九盞青銅燈,燈油裡浸泡的竟然是縮小的人體器官!
陳玄墨猛然想起地宮古籍中“命燈續油”的記載,胃部一陣翻騰——那些燈油恐怕是用活人提煉的!
“砰!”地窖木板突然被刺刀劈開。
領隊屍兵的頭盔縫隙裡鑽出人麵菇菌絲,刀尖直指鐵皮箱。
陳玄墨當機立斷,踹翻油燈,火焰順著菌絲瞬間蔓延成火牆,將屍兵們阻隔在外。
“跳井!”他拽著嚇傻的胖子衝向古井。
井水冰冷刺骨,陳玄墨在入水瞬間看見井壁刻滿“七殺鎮此”的咒文,閃爍著幽幽的光芒。
懷表在他掌心發燙,1997的刻痕突然亮起血光,就像是一個神秘的信號。
當兩人濕漉漉地爬出井口時,祠堂方向已燃起衝天大火。
陳玄墨望著火光中扭曲的屍兵剪影,突然發現自己的倒影沒有胎記。
他摸了摸發燙的手腕,那裡竟然浮現出青銅羅盤的完整紋路,就像是一個神秘的印記。
胖子突然指著東南方怪叫起來:“墨哥快看!”
六榕寺塔尖的銅鈴無風自鳴,鈴聲與陳玄墨懷表的滴答聲完美合拍,就像是一首詭異的交響樂。
夜色中,九盞孔明燈正從塔頂升起,燈罩上赫然畫著菊花紋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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