鬥身翡翠炸裂,露出暗藏的微型膠卷——1945年8月15日的實驗日誌赫然寫著:七殺宿主轉移至廣州陳家。
陳玄墨太陽穴突突直跳,童年記憶如潮水湧來:五歲那年,林九叔用煙鬥燙在他胎記上說是驅邪,現在想來分明是在掩蓋手術疤痕!
墨哥當心!胖子突然魚躍撲來。
立柱頂端射出的激光束擦著他屁股掠過,在灘塗上燒出焦黑的二字。
機械屍們突然跳起詭異的儺舞,關節處噴出腥臭的屍油。
陳玄墨趁機將羅盤拍向立柱凹槽。
金光炸裂的瞬間,整條珠江的魚群翻著肚皮浮出水麵,每片魚鱗都映出澳門賭場的輪盤圖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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胖子後背的齒輪紋開始轉動,將黑泥轉化成金色液體注入羅盤。
九龍抬棺,白虎銜屍...林九叔的唐裝無風自動,露出腰間刻著731部隊編號的銅牌。
他雙瞳泛起與機械屍同樣的青光,煙鬥裡飄出的卻是湘西苗寨特有的屍蠟香。
羅盤突然分裂成天地人三部分,天盤直指澳門大三巴牌坊,地盤沒入湘西水域,人盤竟與胖子的脊椎融為一體!
陳玄墨看到無數金色絲線從胖子毛孔鑽出,正將他改造成人形羅盤。
墨哥...我好像能看見地下河了...胖子瞳孔變成齒輪狀,忽然指向沙麵島方向:那邊!水底有個鐵棺材!
話音未落,十三艘掛著旭日旗的幽靈船破浪而出。
甲板上的日軍軍官舉起腐爛的右手,掌心裡嵌著的正是羅盤最後一塊碎片!
陳玄墨的胎記突然滲出黑血,在江麵繪出精密的爆破路線圖——1997年7月1日零點,路線交彙點正是香港彙豐大廈!
原來我們都是活體炸彈!陳玄墨終於明白過來,抄起胖子背上的青銅齒輪擲向幽靈船。
齒輪在半空解體成無數金針,將日軍幻影釘在虛空之中。
林九叔突然掏出手槍對準自己太陽穴:當年我親手給你做的手術...
扳機扣響的刹那,子彈竟是半枚澳門籌碼,精準嵌入羅盤中心的嬰兒腳印凹槽。
天地驟暗。
當陳玄墨再睜眼時,完整的青銅羅盤正在掌心緩緩旋轉,胖子後背的齒輪紋褪成淡淡胎記,珠江上漂浮的屍油不知何時凝成了湘西趕屍四個大字。
沙麵島方向傳來汽笛長鳴,晨曦中隱約可見小翠站在郵輪甲板上,裙擺沾著湘西特有的朱砂粉。
她拋來的救生圈上,澳門賭場的標誌正在慢慢融化,露出下麵苗疆巫蠱的圖騰。
該收網了。林九叔的煙鬥冒出最後一縷青煙,煙圈在空中拚出扶桑文最終實驗的字樣。
陳玄墨握緊羅盤,發現湘西與澳門的光標間,還有一道微弱的紅線指向自己心口。
江麵突然炸開衝天水柱,二十七具機械屍的殘骸被拋上半空。
陳玄墨攥著完整的青銅羅盤,發現掌心滲出的血珠正被盤麵貪婪吞噬。
胖子癱在泥灘上喘氣,後背的齒輪紋褪成暗紅胎記:墨哥...這玩意比健身房私教課還帶勁...
彆動!林九叔突然甩出煙鬥,翡翠碎片在空中組成八卦陣。
沙麵島方向飄來的血霧裡,三叔公腐爛的半張臉時隱時現,手中攥著的正是祠堂七星燈殘片。
陳玄墨的羅盤突然指向胖子胸口:你兜裡有什麼?胖子哆嗦著摸出塊發黑的叉燒,油紙裡竟裹著半枚刻1997的香港硬幣。
江水觸到硬幣的刹那,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扶桑文符咒。
寅時三刻,借屍還陽...林九叔的唐裝突然滲出屍油,袖口鑽出湘西特有的屍蟲。
陳玄墨猛然想起礦洞裡那些刻著扶桑文的蠱蟲,金線瞬間纏住林九叔手腕:你到底是站哪邊的?
江底傳來齒輪咬合的巨響,小翠的虛影突然在羅盤表麵浮現。
她指尖輕點,胖子脖頸後的蠱蟲傷口突然噴射出銀色絲線,將二十七具機械屍殘骸縫合成巨大的青銅棺槨。
墨哥快看!胖子指著棺槨表麵的浮雕——1945年的白虎山礦洞裡,年輕的林九叔正將青銅部件塞入嬰兒後頸。
那嬰兒背上的胎記,與陳玄墨現在的紋路分毫不差。
林九叔突然狂笑,撕開唐裝露出布滿縫合線的身軀。
每道縫合口都嵌著微型羅盤碎片,心臟位置赫然是澳門賭場的籌碼圖案:二十年了...終於等到陰陽羅盤歸位!
陳玄墨的金線應聲而斷,羅盤脫手飛向棺槨。
胖子突然怪叫著撲上去,兩百斤肉山死死壓住棺蓋:想吃獨食?問過你胖爺沒!
他後背的胎記突然發光,竟將青銅棺槨熔化成液態。
就是現在!小翠的虛影突然實體化,拽著陳玄墨躍入液態青銅。
灼熱的金屬流裹住全身時,陳玄墨看見1997年的香港街頭——彙豐大廈樓頂,林九叔正將完整的青銅羅盤插入天台。
胖子在現實中的哀嚎穿透時空:墨哥你倒是留個褲衩再穿越啊!
陳玄墨猛然驚醒,發現自己躺在祠堂青磚地上,掌心的羅盤紋身正滲出黑血。
族老顫巍巍舉著油燈湊近:陳先生,您昏迷三天了...燈光映出梁柱間隱藏的七盞油燈,燈油泛著與白虎山屍蠟相同的腥臭。
最中央的燈芯裡,赫然泡著半枚香港硬幣。
這是三叔公臨終前攥著的。
族老遞上焦黑的燈盞殘片,缺口處露出澳門賭場的籌碼花紋。
陳玄墨用羅盤紋身觸碰殘片,腦海中突然閃現沙麵島地下密室——日軍檔案櫃裡,1997最終實驗的卷宗正緩緩翻開。
祠堂外突然傳來胖子的慘叫。
陳玄墨衝出去時,看見這貨正在古井邊耍酒瘋——他抱著井沿嘔吐,穢物裡扭動著湘西特有的金蠶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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井水倒影中,南洋女鬼正在重組身軀,發梢滴落的屍油在月光下凝成澳門地圖。
墨哥!這玩意吐不完啊!胖子又嘔出一堆青銅齒輪,每個都刻著林九叔的扶桑文編號。
陳玄墨的金線剛觸到齒輪,祠堂房梁突然坍塌,露出藏在夾層裡的鐵盒——裡麵是林九叔與降頭師的合影,背景正是香港彙豐大廈的施工現場。
族老突然跪地抽搐,後頸鑽出機械蜈蚣。
陳玄墨的羅盤紋身突然灼痛,指引他看向祠堂牌位——最上層的靈牌突然翻轉,露出背麵的白虎山礦洞地圖,標注點竟是當年發現青銅羅盤的位置。
宴終人散...小翠的聲音從井底傳來。
陳玄墨探頭望去,井水中的南洋女鬼已完全重組,她拋來的紅蓋頭上繡著澳門賭場與湘西苗寨的聯姻圖騰。
江風卷著鹹腥味掠過祠堂,梁間的七星燈突然齊齊熄滅。
胖子提著褲腰帶從茅廁衝出:墨哥!我好像把本命蠱拉出來了!
他掌心裡,金蠶蠱正在吞噬最後一點青銅殘渣。
陳玄墨的羅盤紋身突然浮空,在祠堂牆上投射出完整地圖——湘西、澳門、香港三地由紅線相連,交彙點正是1997年7月1日的珠江口。
林九叔的狂笑突然從四麵八方傳來,祠堂牌位接連炸裂。
陳玄墨拽著胖子撲向院中古井的瞬間,整座建築轟然坍塌。
煙塵散儘時,他們看見沙麵島方向升起血色朝陽,海平麵下隱約可見沉沒的日軍潛艇輪廓。
該收網了。陳玄墨擦去嘴角血漬,將香港硬幣彈入古井。
硬幣落水的脆響中,他仿佛聽見小翠在時光儘頭輕笑:彆忘了,你才是這場宴席的主菜。
晨霧裹著桐油味漫進院子時,陳玄墨正用羅盤撥開碎瓦堆。胖子蹲在祠堂廢墟裡扒拉供桌殘骸,突然捏著鼻子怪叫:這七星燈油咋聞著像老吳頭泡腳水?
陳玄墨指尖剛觸到燈盞邊緣,黏膩的觸感讓他汗毛倒豎——本該是屍蠟混合鮫人油的燈油,此刻泛著詭異的琥珀色,腥氣裡還摻著廣式檀香的甜膩。
祖宗規矩,不可妄動。族老鬼魅般出現在月洞門邊,手中龍頭拐杖在地麵敲出731的摩斯密碼節奏。陳玄墨餘光瞥見他袖口翻出的皮膚上,竟有與林九叔同款的扶桑文刺青。
胖子突然抄起燈盞舔了一口,地吐在斷碑上:這特麼是順德繅絲廠的桐油!去年我給三姑婆棺材刷漆剩的半桶就這味兒!吐出的油漬在青石板上滋滋冒泡,腐蝕出澳門賭場的輪盤圖案。
陳玄墨的羅盤紋身突然發燙,指引他看向房梁殘骸。七盞新掛的青銅燈在晨光中微微晃動,燈油正從屋脊斷裂的睚眥獸首口中滴落——那獸首的眼珠,分明是礦洞裡丟失的羅盤碎片!
借過!胖子突然撞開族老,兩百斤身軀炮彈般衝上殘牆。陳玄墨抬頭看見個黑影正在屋頂補燈油,那人腰間玉佩的反光,與古董店鎮紙上的龍紋一模一樣。
天地玄宗...咒語還沒念完,屋頂突然塌陷。陳玄墨淩空抓住垂落的電線,蕩秋千似的踹向黑影。那人回身格擋的瞬間,陳玄墨看見他手背的蜈蚣刺青——正是油坊老板描述的神秘買家!
黑影甩出把冥幣,紙錢遇風燃成綠色火球。胖子在底下急得跳腳:墨哥快撤!這孫子要放火燒老子的青春!陳玄墨卻盯著飄落的灰燼——每張冥幣背麵都印著胖子生辰八字,邊緣還有湘西苗寨的銀飾紋樣。
族老的拐杖突然橫插進來,杖頭龍嘴彈出個微型攝像機。陳玄墨翻身落地時,正好看見屏幕裡三叔公的牌位——死亡日期竟比實際早了十年!牌位底部的南洋郵票在鏡頭下顯出澳門教堂的輪廓。
接著!胖子突然拋來個油膩膩的油紙包。陳玄墨接住瞬間,羅盤紋身突然刺痛——油紙上印著1983年國營油坊特供的紅章正在滲血,血跡勾勒出沙麵島地下管道的三維圖。
族老突然暴起,拐杖裂成兩截武士刀。陳玄墨用油紙包格擋,紙層碎裂間掉出半張當票——民國廿四年典當青銅羅盤·子部,落款印著胖子曾祖父的私章。
小心頭頂!胖子抄起香爐砸向房梁。懸掛的七星燈突然集體炸裂,燃燒的燈油順著瓦縫流成個字。陳玄墨翻滾躲避時,後頸突然貼上冰涼之物——竟是族老用刀背壓著他胎記!
當年就不該留你。族老的聲音突然變成林九叔的腔調,刀鋒挑開陳玄墨衣領。胎記暴露在晨光中的刹那,珠江突然傳來汽笛長鳴,二十七艘掛著旭日旗的幽靈船在晨霧中若隱若現。
胖子突然發出殺豬般的嚎叫。陳玄墨轉頭看見這貨正抱著燃燒的供桌腿當金箍棒耍,火星濺到族老唐裝上,燒出的破洞裡露出機械關節——那分明是礦洞裡見過的日軍實驗體!
羅盤紋身突然浮空而起,將燃燒的燈油吸成火龍卷。陳玄墨趁機甩出金線纏住族老的機械臂,線頭觸及青銅部件的瞬間,大量記憶洶湧而入:1945年8月14日,白虎山礦洞深處,年輕的族老正將青銅羅盤部件塞入嬰兒脊椎...
墨哥快看!胖子的尖叫撕破幻象。陳玄墨睜眼看見自己的血正被羅盤紋身吞噬,滴落的血珠在青磚上拚出1997.6.30香港九龍。族老突然扯斷機械臂,斷口處噴出的不是機油,而是澳門賭場特有的熏香。
晨霧中傳來零碎的粵劇唱腔。陳玄墨追出院門時,隻看到個佝僂背影消失在榕樹林裡,那人哼的曲調正是三叔公下葬時唱的《客途秋恨》。胖子提著褲腰從茅廁鑽出來,手裡攥著半截燃燒的族譜:剛才拉屎沒帶紙...
陳玄墨奪過族譜殘頁,焦痕間隱約可見借壽九十九載的血書。當他的血滴在字上時,墨跡突然遊動重組,變成1997年香港地運交割契約!
祠堂方向突然傳來磚石崩裂聲。兩人衝回去時,看見七星燈的殘骸正在地麵積液中重組,燃燒的燈油勾勒出小翠的側臉。她指尖輕點的地方,香港硬幣從瓦礫中浮起,穩穩嵌入羅盤紋心的凹槽。
珠江上突然響起悠長的汽笛。陳玄墨望向沙麵島方向,血色朝陽中,林九叔正站在幽靈船頭拋灑紙錢。每張紙錢上都印著七星燈圖案,燃燒時散發的正是祠堂裡特供桐油的甜腥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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