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子突然暴起,油乎乎的胖手掐住陳玄墨脖頸。他的瞳孔分裂成複眼,喉嚨裡擠出苗語咒文。陳玄墨的陰陽眼被迫內視,看見自己腦中的金蠶蠱正在產卵——每顆蟲卵都是段被篡改的記憶。
你才是容器!陳玄墨咬碎舌尖,血霧噴在胖子眉心。沾染血珠的蠱卵突然孵化,無數記憶碎片破繭而出:1997年的暴雨夜,小翠是被他自己親手推下維港;而所謂的遷墳事件,竟是林九叔導演的活祭儀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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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燈人的銅鈴織成音網,將兩人吊上半空。陳玄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,陰陽眼在劇痛中進化——他看見每個記憶碎片都連著青銅絲,彙聚成巨大的命盤懸在湘西上空。胖子的機械義眼突然投射全息影像:二十年前的苗疆祭壇上,剛出生的他被按在青銅砧板上,後頸烙著與礦洞中林九叔相同的印記。
你們是鏡像命格。小翠腐爛的右手插入自己胸腔,掏出顆跳動的青銅心臟,他承災厄,你載福緣,合起來才是完整的羅盤鑰匙。
胖子突然口吐白沫,後背的蜘蛛紋路爬上麵頰。陳玄墨趁機扯斷纏在腕上的金線,沾血的手指在虛空畫出血符。記憶洪流突然倒灌,他看見三歲的自己在苗寨竹樓裡,正被老祭司往天靈蓋釘入鎖魂釘。
墨哥看頭頂!胖子的嘶吼混著女童笑聲。陳玄墨抬頭望見房梁懸著七盞青銅燈,燈油裡泡著的正是每個年齡段的自己。最年幼的那盞燈裡,嬰兒正攥著青銅蜘蛛朝自己獰笑。
提燈人突然摘下麵具,腐肉簌簌掉落。陳玄墨的陰陽眼終於看穿幻象——這分明是礦洞中林九叔的乾屍,正通過儺麵操縱傀儡。他扯下櫃台上的紅綢纏手,沾著胖子的鼻血甩向銅鈴陣。
血綢觸及音網的刹那,記憶嫁接達到巔峰。陳玄墨在時空裂隙中同時經曆二十個場景:五歲被銀針刺穴,十五歲目睹小翠溺亡,此刻在廢墟對抗乾屍...每個畫麵裡的林九叔,耳後都閃著青銅蜘蛛的幽光。
胖子突然咬斷舌尖,機械義眼聚焦陽光點燃引魂燈。烈焰中浮現出真正的記憶:出生那日,老祭司將雙生蠱分彆種入他和陳玄墨體內。所謂七殺命格,不過是平衡蠱蟲的砝碼。
銅鈴陣在爆炸中崩解,陳玄墨抱著昏死的胖子摔進櫃台。提燈人的儺麵碎成八瓣,每塊碎片都映著不同時期的林九叔。陰陽眼最後的畫麵裡,礦洞中的鎖鏈突然斷裂,真正的林九叔正拖著殘軀爬向青銅羅盤...
陳玄墨的後背撞開血庫鐵門時,警報器炸出刺耳鳴笛。胖子捂著滲血的腰眼,一腳踹翻推車:這破醫院的防盜係統比墓室機關還靈!
冷藏庫的白熾燈管忽明忽暗,陳玄墨的陰陽眼自動聚焦。成排的血袋在冷氣中微微晃動,每袋血漿表麵都浮著層詭異的青銅色油膜。胖子扯下個血袋就要往嘴裡塞,被陳玄墨一巴掌拍掉:你看標簽!
o型血,1997年6月30日采...胖子的聲音突然卡殼。血袋上的采血點標注著白虎山礦洞,而獻血人姓名欄赫然印著林九叔的化名。
冷藏室深處傳來冰層開裂的脆響。陳玄墨的機械複眼突然超頻運轉,透視到第三排冰櫃裡凍著塊青銅羅盤碎片。碎片周圍的冰晶呈放射狀裂紋,像是有生命在掙紮破殼。
保安往這邊來了!胖子把耳朵貼在鐵門上,至少五個,帶著電棍。他突然抓起兩袋血包,要不咱們裝吸血鬼?
陳玄墨的匕首已經撬開冰櫃。寒氣噴湧而出的瞬間,他看見碎片表麵凝結的血霜自動聚成北鬥七星。當啷一聲,碎片吸附在他胸前的龍鱗胎記上,冰櫃內壁突然滲出黑血,勾勒出湘西苗寨的地形圖。
墨哥你背後!胖子掄起血袋砸向通風口。一隻青銅蜘蛛被血漿糊住複眼,八條機械腿在牆麵上刮出火星。陳玄墨的陰陽眼突然刺痛,他看見每個血袋都連著細如發絲的金線,彙聚到天花板上的青銅羅盤浮雕。
警報燈突然轉紅,光束在牆麵投射出閃爍的脈絡。胖子指著影子怪叫:這他娘是血管地圖?紅光中浮現的確實是人體循環係統圖,但主動脈的位置標注著九龍城寨1997。
冰櫃突然炸裂,青銅碎片熔成一灘金水。陳玄墨的機械臂不受控製地插入溶液,齒輪咬合聲裡傳出小翠的尖叫:快毀掉供體血!
胖子已經扯開冷藏室所有冰櫃,白霧中浮現出成排的冷凍胚胎。每個玻璃罐裡都泡著後背帶胎記的嬰兒,臍帶連著的青銅管直通屋頂羅盤。陳玄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——這些分明是不同年份的自己。
活體血庫...陳玄墨的匕首紮進輸血管。黑血噴濺在警報器上,紅光突然凝聚成三維投影。1997年的香港地圖懸浮半空,太平山頂的位置跳動著青銅蜘蛛的圖騰。
保安的腳步聲逼近到門外。胖子抄起胚胎罐當保齡球:走你!玻璃炸裂聲與警報齊鳴,冷凍的嬰兒殘肢在空中劃出拋物線。陳玄墨趁機撞開應急通道,卻被湧出的血水衝了個趔趄。
地下排水渠裡飄滿血袋,青銅色的液體正順著管壁逆流。胖子抓著消防水管蕩過來:這血會動!他腳踝被血浪纏住,陳玄墨的機械臂彈出利刃斬斷血絲,卻濺了自己滿臉血珠。
血珠觸及皮膚的刹那,陳玄墨的陰陽眼突破維度限製。他看見二十年前的林九叔正往血庫地基埋入青銅樽,樽內泡著七顆刻滿苗文的心臟。而此刻的排水渠深處,某個龐然大物正順著血潮蘇醒。
那是...龍脈?胖子指著渠底隆起的青銅脊背。陳玄墨的機械複眼自動對焦,看清那竟是放大版的脊椎骨——每節骨縫都嵌著微型羅盤,正在吸收血庫的能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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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安的強光手電刺破血霧。陳玄墨拽著胖子撲進岔道,後頸突然被冰錐抵住。穿白大褂的院長舉起針管,鏡片反光中藏著青銅蜘蛛紋身:1997號實驗體,該回培養皿了。
陳玄墨的瞳孔裡炸開萬花筒般的漩渦,院長手中的針管突然扭曲成青銅蜘蛛。胖子的驚叫在水波般的時空漣漪中拉長:墨哥你眼珠子裂了!
無數記憶碎片如鋒利的玻璃碴刺入大腦。陳玄墨看見五歲的自己蹲在中藥櫃後,林九叔的銅煙鬥正往雄黃酒裡滴入蠱蟲卵。而此刻的排水渠深處,青銅脊椎骨突然昂起龍頭,每個骨節都嵌著1997年的電子鐘。
抓緊!陳玄墨的機械臂釘入混凝土管壁。胖子被血浪掀翻的瞬間,後頸的蜘蛛紋路突然裂開,鑽出條青銅蜈蚣。陳玄墨的陰陽眼自動對焦,看見蜈蚣腹部的鱗片刻滿日文番號——7311997。
血水突然靜止,倒映出兩個重疊的香港。1997年的自己正站在太平山頂,而1945年的林九叔在實驗室記錄:雙魂嫁接成功率73...陳玄墨的機械複眼突然超載,視網膜投射出苗疆祭壇的全息影像——老祭司正將他和胖子的臍帶係在青銅柱上。
這是...我們的出生錄像?胖子抓住漂浮的胚胎罐,罐體標簽標注著實驗體1997雙子。陳玄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,陰陽眼穿透罐體,看見兩個嬰兒的後背正被烙上互補的命盤紋路。
排水渠突然塌陷,兩人墜入血水漩渦。陳玄墨的機械臂抱住青銅脊椎骨,指節齒輪咬合聲裡傳出小翠的呐喊:毀掉主龍骨!胖子突然癲癇般抽搐,後背蜘蛛紋凸起成三維地圖——白虎山礦洞的鎖龍井正泛著血光。
墨哥看頭頂!胖子的機械義眼射出鐳射光。穹頂浮現出巨大的青銅羅盤,他和陳玄墨的虛影正處在天池方位。每個刻度都在播放不同時空的記憶:八十年代古董店的七星燈陣、九十年代暴雨夜的維港、此刻血庫中的生死搏鬥...
院長的針管紮進陳玄墨後頸的刹那,時空突然定格。陳玄墨的陰陽眼突破維度限製,看見二十個自己在平行時空同時轉頭。所有虛影齊聲低語:命盤即牢籠。
青銅脊椎突然炸裂,血水凝成萬條鎖鏈纏住兩人。胖子的機械義眼迸出火花,後背蜘蛛紋爬上麵頰:我想起來了!火鍋店的母蠱是林九叔喂的!
記憶洪流轟然決堤。陳玄墨看見三歲那年的元宵節,林九叔帶他看的不是花燈,而是太平山下埋著的巨型命盤。那些的銀針,實則是往他穴位裡植入接收器。而胖子祖墳裡挖出的日軍日記,正是實驗記錄的手抄本。
你們是活體鑰匙。所有時空的林九叔同時開口。血水中的胚胎突然睜眼,伸出青銅手臂抓向陳玄墨的胎記。胖子掄起脊椎骨殘片劈砍:去你大爺的鑰匙!
陳玄墨的機械臂突然自主行動,五指變成鑽頭鑿入自己胸口。在心臟暴露的瞬間,他看清了跳動的青銅羅盤核心——無數金線連接著香港地脈,而太平山頂的倒計時已進入最後三分鐘。
墨哥你瘋了?胖子用胚胎罐擋住飛濺的血肉。陳玄墨扯出命盤核心的刹那,整座血庫開始崩塌。院長在尖叫聲中融化,露出苗疆祭司的儺麵真容。
青銅羅盤突然反轉,陳玄墨在時空亂流中同時經曆二十種死法。1997年的自己墜樓,1945年的自己被解剖,而此刻的胖子正被血水凝成的林九叔掐住咽喉。
這才是命盤真相...陳玄墨的機械複眼突然脫落,滾入血泊映出駭人畫麵——他和胖子不過是青銅蜘蛛的卵,而真正的母體正在白虎山地脈深處蘇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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