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衝刷著會展中心破碎的玻璃幕牆,陳玄墨的機械義眼突然掃描到翡翠扳指內側的刻痕:1982.7.1,九龍福利院...記憶如尖刀刺入太陽穴,他看見產房裡穿白大褂的正將羅盤碎片按進嬰兒脊椎——那人的右手小指缺了半截。
小心!胖子突然將陳玄墨撲倒。林九叔的殘軀在積水中重組,樹根狀的右手暴漲出藤蔓,指尖的手術刀寒光映出張蒼老的麵容——正是當年實施手術的日軍軍醫!
山本教授?陳玄墨的機械義眼突然報錯,1945年的實驗室影像與現世重疊。胖子掄起半截旗杆捅穿藤蔓:這老鬼子怎麼比蟑螂還難死?
手術刀擦著陳玄墨耳際飛過,釘在青銅羅盤表麵。當啷聲中,翡翠扳指突然浮空,投射出全息影像——九龍福利院的育嬰室內,二十七枚銀鐲正在給嬰兒們佩戴。
這才是真正的莊家。降頭師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。暴雨突然逆流升空,在雲層中凝成張巨大的陰陽太極圖。陳玄墨看到每個太極魚眼都坐著個穿和服的老者,他們的右手小指都缺了半截。
胖子突然指著天空鬼叫:俄羅斯套娃啊!二十七個老者同時睜眼,瞳孔裡的櫻花標誌連成法陣。林九叔的殘軀突然爆開,血肉在空中重組成本體——正是最年長的山本教授!
你們都是實驗體。二十七重聲浪震碎玻璃,陳玄墨的胎記滲出黑血。翡翠扳指突然裂開,露出微型注射器,1945年的失敗品,就該在1997年回收。
金蠶蠱突然集體自爆,噴出的金絲在陳玄墨身前結成八卦陣。胖子趁機滾到配電箱旁,扯斷電纜亂甩:請你吃電烤鰻魚!高壓電擊中太極圖,雲層中傳來焦糊的屍臭。
山本們的和服突然燃起鬼火,二十七道符咒穿透雨幕。陳玄墨的機械義眼突然超頻,看見每個符咒都鏈接著個戴銀鐲的女人。他反手將青銅羅盤按進胸口,胎記突然浮出完整的《撼龍經》篆文。
經文字符化作青龍,撞碎雲層中的太極圖。最年長的山本突然墜落,和服下露出機械義肢——右手的翡翠扳指正在龜裂。
胖子掄起消防斧劈下:吃你胖爺一記廣式燒臘斬!斧刃卡進機械義肢的瞬間,陳玄墨看到扳指內側的編號:實驗體199701。
暴雨突然靜止,山本的機械眼彈出全息投影——1982年的九龍福利院裡,二十七名嬰兒正在接受命格移植。陳玄墨突然認出某個保育員的臉,正是年輕時的小翠母親!
驚訝嗎?山本的機械聲帶著電流雜音,當年給你接生的護士,現在應該在海裡喂魚了。翡翠扳指突然炸開,射出二十七枚帶符咒的苦無。
陳玄墨的羅盤突然解體,天地人三針分彆釘入過去、現在、未來。當三針在時空裂縫中重合的刹那,小翠的虛影突然握住陳玄墨的手,將匕首刺入山本的動力核心。
媽媽...一直看著你...小翠的聲音隨暴雨消散。山本的機械軀體冒出青煙,二十六個分身同時爆成血霧。胖子踩著殘骸大笑:什麼昭和遺老,還不是要喝胖爺的洗腳水!
當第一縷晨光照亮維港時,陳玄墨撿起山本的機械右臂。斷口處的電路板上,1997年6月30日的日期正在閃爍。青銅羅盤突然發出蜂鳴,指引向深水灣的某處海底——那裡沉睡著真正的命格賭局。
陳玄墨的機械義眼掃描著漆黑的海水,青銅羅盤在掌心發出幽藍光芒。胖子背著氧氣瓶直撲騰:這他娘是潛水還是下餃子?
賭場在斷層帶下麵。陳玄墨扯開纏住腳踝的海草,熒光綠的藻類突然聚成箭頭指向深淵。胖子突然鬼叫:有東西摸我屁股!轉身卻撞上艘沉船殘骸,鏽蝕的船身上鹹水渡1997的漆字正在剝落。
金蠶蠱從潛水服縫隙鑽出,噴出的金絲結成光網。當光束照亮海底峽穀時,兩人倒吸冷氣——整座澳門葡京酒店的輪廓在珊瑚叢中若隱若現,霓虹招牌被貝殼覆蓋,旋轉門裡遊出群發光的屍鯧。
歡迎貴賓。機械聲從潛水頭盔裡炸響。陳玄墨的氧氣麵罩突然顯示倒計時005959,胖子麵罩裡湧進腥臭的液體:這他媽是海鮮濃湯?!
酒店大堂的賭桌在海水裡懸浮,每張桌麵都嵌著命火籌碼。陳玄墨的胎記突然刺痛,羅盤自動吸附到輪盤賭桌上。胖子剛摸到骰盅,整座建築突然震顫,天花板墜下無數帶刺的銀鐲。
觸發機關了!陳玄墨揮刀斬斷纏住胖子的海草觸手。金蠶蠱結成防禦陣的瞬間,賭場穹頂裂開巨縫,二十七個戴銀鐲的女人從裂縫遊入,手中的骨哨吹出超聲波。
胖子突然抽搐,肚皮上的輪盤刺青滲出熒光液體。陳玄墨的機械義眼彈出警告——海水正在被替換成屍油。他扯過胖子砸向老虎機,硬幣噴湧而出擊碎最近的玻璃水族箱。
請你吃刺身拚盤!胖子抓著逃竄的章魚亂甩。墨汁在屍油中凝成小翠的輪廓,她指向賭場金庫的方向。陳玄墨的羅盤突然解體,組件射穿三道防彈玻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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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庫大門開啟的刹那,海水突然退去。陳玄墨的頭盔顯示氧氣耗儘,卻聞到濃烈的屍香。二十七口青銅棺懸空排列,棺蓋上的昭和年號正滲出黑血。
最終賭局。山本教授的機械音從每口棺材裡傳出。胖子扒著棺材板喘氣:這老鬼子是屬蟑螂的?
陳玄墨的胎記突然浮出羅盤虛影,將最近的棺材熔出大洞。腐屍的手掌攥著翡翠扳指伸出,扳指內側刻著陳玄墨的嬰兒腳印。金蠶蠱集體暴走,噴出的金絲將棺材纏成繭蛹。
賭場突然傾斜四十五度,老虎機裡噴出帶符咒的日元。胖子撞碎酒水吧台,抓著茅台酒瓶亂砸:請你喝斷頭酒!酒精遇屍油爆燃,火舌舔舐著屋頂的櫻花吊燈。
命格收割開始。山本的機械身軀從主棺升起,右手缺指處插著青銅羅盤碎片。陳玄墨的機械義眼突然超頻,看見1997年的暴雨夜,這個機械體正在會展中心頂層操控匕首。
胖子突然撕開潛水服,肚皮上的輪盤刺青離體飛出:墨哥接住!刺青輪盤與翡翠扳指碰撞的刹那,整座賭場開始量子化坍塌。陳玄墨將羅盤按進胸口,胎記滲出黑血凝成鑰匙形狀。
你不敢...山本的機械音變成電流雜音。鑰匙插入賭場核心的瞬間,二十七口棺材同時爆開,小翠的虛影從火光中浮現。她握住陳玄墨的手腕,將匕首刺入山本的動力核心。
海水的鹹腥突然灌入鼻腔,青銅羅盤在漩渦中重組。胖子抓著陳玄墨的腳踝鬼叫:要死要死!兩人被衝出海底裂縫時,最後看到的畫麵是翡翠扳指在珊瑚礁上刻出的新坐標——湘西苗寨,1997年秋。
陳玄墨的耳朵還在嗡嗡作響,虎口被震裂的血順著銅煙鬥往下淌。胖子從瓦礫堆裡拱出來,頂著一頭灰白的水泥渣,手裡還死死攥著半塊發黴的叉燒包。
墨哥!那老鬼子的棺材蓋飛了!胖子吐了口混著沙子的唾沫,指著賭場穹頂裂開的巨縫。二十七口青銅棺在空中緩緩旋轉,棺身上的昭和年號像蚯蚓般扭動,滲出黏稠的黑血。
陳玄墨的機械義眼瘋狂閃爍,1997年暴雨夜的畫麵與眼前重疊。他分明看見山本教授的機械軀殼正在會展中心頂層獰笑,手中匕首的寒光與此刻棺材裡伸出的腐屍利爪如出一轍。
胖子!他猛地扯過還在啃包子的同伴,把你肚皮上那輪盤刺青亮出來!
金蠶蠱噴出的金絲突然集體轉向,在兩人周圍結成密不透風的繭。腐屍手掌攥著的翡翠扳指已經逼近麵門,扳指內側的嬰兒腳印與陳玄墨滿月照上的胎記分毫不差。
接住!胖子突然撕開潛水服,肚皮上的輪盤刺青竟離體飛出。陳玄墨的胎記驟然發燙,黑血凝成的鑰匙虛影與刺青輪盤在空中相撞,爆出的氣浪掀翻了最近的三口棺材。
翡翠扳指被震得脫手飛出,陳玄墨的機械義眼突然超頻。他看見扳指內部藏著微型膠片——1997年6月30日,香港維多利亞港,二十七道水柱正從海底升起。
海鮮濃湯來咯!胖子不知從哪摸出茅台酒瓶,酒精潑在滿地屍油上轟然爆燃。火舌卷著賭場穹頂墜落的櫻花吊燈,把山本教授的機械頭顱烤得通紅。
陳玄墨趁機將青銅羅盤按進胸口,胎記傳來的劇痛讓他差點咬碎後槽牙。黑血凝成的鑰匙插入賭場核心的刹那,整片珊瑚礁都在震顫。小翠的虛影從火光中浮現,半透明的手掌握住他持刀的手腕。
你敢!山本的機械音突然卡頓。匕首刺入動力核心的瞬間,陳玄墨看見小翠眼底閃過林九叔煙鬥的火光。
海水倒灌進來的刹那,胖子死死抱住陳玄墨的腰:要死要死!老子的新紋身還沒顯擺......
兩人被漩渦甩出海底裂縫時,最後瞥見翡翠扳指在珊瑚礁上刻出的新坐標。陳玄墨的潛水頭盔映著那行熒光小字,機械義眼將畫麵無限放大——湘西苗寨,1997年秋。
珠江邊的夜風裹著魚腥味,陳玄墨蹲在疍家漁船的甲板上,用棉簽蘸著雄黃酒給胖子後背抹藥。下午那場惡戰留下的抓痕泛著詭異的青紫色,在月光下像條扭動的蜈蚣。
輕點輕點!胖子啃著偷藏的燒鵝腿直抽氣,你說那苗寨裡有沒有會跳大神的小阿妹?
陳玄墨沒接話。他摸出貼身藏著的翡翠扳指,扳指內側的珊瑚劃痕在月光下重組,竟顯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——林九叔正將嬰兒時期的自己遞給穿和服的降頭師。
船身突然劇烈搖晃,金蠶蠱集體暴走。胖子手裡的鵝腿吧嗒掉進江裡,油花中浮起密密麻麻的紙錢。陳玄墨的機械義眼自動調焦,看見百米外的水麵上,二十七盞河燈正擺成昭和年號的形狀。
墨哥!胖子突然指著船尾哆嗦,棺材...那些青銅棺材漂過來了!
胖子抄起船槳猛拍水麵:這他娘陰魂不散啊!船尾的青銅棺蓋突然彈開,腐臭的屍氣熏得金蠶蠱直打轉。陳玄墨的機械義眼突然報錯,視網膜上跳動著1997年暴雨夜的倒計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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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!林九叔的煙鬥破空飛來,精準地卡在棺槨縫隙裡。陳玄墨抓住這瞬間的空檔,拽著胖子躍上最近那口棺材。冰涼的青銅表麵突然滲出黏液,胖子的解放鞋底滋滋作響。
要死要死!老子的腳底板要化了!胖子手忙腳亂地扒住棺材邊緣。陳玄墨的胎記突然發燙,黑血順著指尖滲入棺麵昭和年號,竟將那串數字改寫成一九九七·七·一。
金蠶蠱集體俯衝,用金絲纏住第二口棺材的鎖鏈。陳玄墨趁機掀開棺蓋,腐屍懷中抱著的鐵盒讓他瞳孔驟縮——盒蓋上印著林九叔年輕時穿中山裝的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