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玄墨眼中精光一閃,抓住對方這瞬間的停滯,腳下發力,猛地貼近,並指如劍,再次點向他持釺手腕的同一穴位!
這一次,結結實實點中了!
工裝男人手腕劇痛,再也握不住鋼釺。
“當啷”一聲,鋼釺掉落在地。
同時,陳玄墨另一隻手閃電般探出,抓向那個帆布包!
工裝男人雖然腦子刺痛,但反應依然極快,下意識地就要護住背包。
旁邊的胖子這次終於機靈了一回,見狀立刻把手中的鐵管往前一遞,恰好絆在了工裝男人的腳前!
工裝男人注意力全在陳玄墨和背包上,根本沒留意腳下,被鐵管一絆,身體頓時失去平衡,向前撲倒。
陳玄墨的手指已經觸碰到了帆布包!
他猛地一扯!
刺啦——!
帆布包的帶子被他硬生生扯斷,整個包落入了他的手中!
工裝男人撲倒在地,滾了一身的灰塵和油汙。
他抬起頭,看到背包被搶,眼睛瞬間就紅了,發出野獸般的咆哮,掙紮著就要爬起來拚命。
陳玄墨得手之後,毫不戀戰,立刻後退,同時將帆布包扔給胖子:“胖子!接住!想辦法弄壞裡麵那玩意兒!”
“好嘞!”胖子手忙腳亂地接住背包,感覺入手沉甸甸的,還微微震動,散發著冰冷的觸感。
他也發狠了,不管三七二十一,掄起背包就往旁邊那堅硬的鐵砧上狠狠砸去!
“我讓你嚇人!我讓你發光!”
砰!砰!砰!
胖子力氣大,幾下猛砸,帆布包都被砸得開裂了。
工裝男人看到這一幕,目眥欲裂,嘶吼著衝向胖子。
但陳玄墨擋在了他麵前。
失去了鋼釺,又受了反噬,工裝男人的威脅大減。陳玄墨以羅盤清光乾擾其心神,以點穴手法攻擊其關節,勉強將他攔住。
胖子那邊,砸了幾下之後,帆布包徹底破裂,那隻散發著紊亂藍光的“邪眼”滾落出來,掉在滿是油汙的地上。
表麵的藍光瘋狂閃爍,明暗交替頻率快得嚇人,發出的嗡鳴聲也變得尖厲刺耳,仿佛在哀嚎。
“嘿!還不碎?”胖子看著那還在發光的眼睛,心裡發毛,抬起腳就想用他那厚底勞保鞋去踩。
“彆直接用腳碰!”陳玄墨急忙出聲製止。
胖子嚇了一跳,趕緊把腳縮回來。
就在這時,那隻“邪眼”似乎到了承受的極限。
嗡鳴聲驟然拔高到一個極致!
然後——
噗!
一聲輕微的、如同氣泡破裂的聲響。
那隻“邪眼”表麵,那層幽藍的光芒徹底熄滅,變得黯淡無光。
緊接著,哢嚓哢嚓幾聲細密的脆響,從眼睛狀的金屬疙瘩內部傳來。
表麵那詭異的天然紋路上,出現了數道清晰的裂痕,迅速蔓延整個球體。
最終,它“嘩啦”一下,徹底碎裂開來,變成了一小堆暗藍色的、毫無光澤的金屬碎片,中間那點凹陷裡的藍色液體也早已蒸發殆儘。
邪器,徹底被毀。
就在它碎裂的同一瞬間,正向陳玄墨瘋狂攻擊的工裝男人,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,身體猛地一僵,然後劇烈地抽搐起來,口吐白沫,直挺挺地向後倒去,重重摔在地上,昏死過去。
他的耳孔和鼻孔裡,緩緩流出了一絲發黑的血液。
顯然,邪器與他之間的聯係比想象中更深,邪器徹底被毀,他也遭到了致命的反饋。
車間內,頓時陷入一片死寂。
隻剩下陳玄墨和胖子粗重的喘息聲,以及地上工裝男人無意識的呻吟。
那口冒著綠火的怪爐子,火焰也不知何時熄滅了,隻剩下一點餘燼。
難聞的氣味依舊彌漫。
胖子看著地上那堆碎片,又看看昏死的工裝男人,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:“媽呀……這玩意兒邪門,人更邪門……還好搞定了。”
陳玄墨也鬆了口氣,走到那堆碎片前,蹲下身仔細查看。
碎片已經沒有任何能量波動,就是一堆廢金屬。他撿起一塊看了看,材質非金非鐵,入手依舊冰涼,但也僅此而已了。
他站起身,目光轉向昏死的工裝男人。
“搜搜他身上,看看有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,或者彆的線索。”陳玄墨對胖子說道。
“得令!”胖子現在乾勁十足,立刻上前在工裝男人身上摸索起來。
陳玄墨則走到那口熄滅的爐子旁,用一根鐵棍撥弄著裡麵的灰燼,除了燒剩下的骨頭渣子和金屬殘片,沒什麼特彆發現。他的目光又落在那隻盛放著墨藍色液體的鐵皮桶上。
桶裡的液體已經隻剩下淺淺一個底,顏色更加暗沉,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氣。
他想了想,從旁邊找來一個破罐頭盒,小心地舀了一點殘留的液體,準備帶回去研究。
這時,胖子那邊有了發現。
“墨哥!有貨!”胖子興奮地喊道,從工裝男人貼身的衣兜裡掏出一個用油紙包著的小本子。
陳玄墨走過去,接過本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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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子很舊,邊緣磨損嚴重,裡麵用圓珠筆密密麻麻寫滿了歪歪扭扭的字,還畫著一些簡易的圖案和地圖。
他快速翻看了一下,裡麵記錄的多是一些地脈波動的數據、時間、以及一些地址。字跡潦草,還有很多錯彆字和符號,看起來記錄者的文化水平不高。
但當陳玄墨翻到其中一頁時,他的目光猛地頓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