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門關上瞬間,世界陡然安靜………
一股暖意立刻包裹著我,帶著乾淨皮革味和他身上淡淡的、令人安心的氣息。
我濕透的身體陷在柔軟的座椅裡,微微發抖……
我下意識低頭,不想讓他看見此刻我的狼狽——頭發貼臉,雨水淚水在我的臉上流淌;
單薄的衣服濕漉漉地裹在我的身上……
李闖闖顯然想伸手替我擦掉臉上狼狽,他指尖剛抬起,卻在中途生硬轉向,從儲物格抽出一張紙巾,輕輕遞來。
“姐,先擦擦臉吧!”他的聲音很低,像怕驚到我,“先擦擦。姐,有什麼事…可以和我說嗎?”
這句話像一把鑰匙,一直強撐的堤壩瞬間破了防。
我接過紙巾,手指僵硬得像握著一塊冰。
我沒有用它擦臉,隻是死死攥著,紙巾在指間被揉成一團,皺巴巴的,
——更像我此刻不堪的人生。
我低下頭不受控製的哇哇大哭了起來……
肩膀開始劇烈聳動,我用手臂死死抱住自己,卻止不住渾身戰栗。
一時間,我哭的稀裡嘩啦……
我再也忍不住了,將心中委屈一股腦倒了出來。
第四節:溫柔的收容
李闖闖靜靜聽著,不時輕聲安慰。
他溫柔地說:“姐,你要回家嗎?我送你回去,看你全身都濕透了。”
“我不想回家,到哪兒都行。”我狠狠的捏著那團紙。
車子開動了,穿過雨夜,走入光明……
李闖闖開車把我帶回他家,我順從地跟著他,回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。
“姐,你全身濕透了,去洗個澡,我把你的衣服烘乾。你想在這兒也行,不想在這兒,我送你去酒店。”
我點頭去洗澡。
洗完出來,他已經烘乾了衣服。
我穿好衣服,他遞給我一杯咖啡。
一口下去,身體暖了,心裡也暖洋洋的,仿佛今天所有不開心都被暫時遺忘了。
就在這時,我的手機響了——是老公。
我猶豫了一下,還是接了。
電話那頭,老公聲音焦急:“老婆,你在哪兒?我錯了,不該打你,你快回來吧。”
我冷笑一聲:“現在知道錯了?晚了。”說完,我便掛斷了電話。
李闖闖看著我,溫柔地說:“彆管他了,你先好好休息。”
我點頭,靠在沙發上,閉上眼。
這一夜,我是在李闖闖家度過的。
雖然心裡還有糾結,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。
第五節:驟然的離彆與混亂的尾聲
第二天一早,李闖闖說:“姐,我今天下午的飛機,先到上海,明天轉機去美國。處理媽媽遺產不知道要多久。爸爸早就催了,我行李都收拾好了。今天上午我們待一會兒,下午我就走。我叫了外賣,一塊兒吃點。吃完你回去也行,在這兒陪我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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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口氣說了那麼多,用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盯著我:
“姐,我尊重你的選擇,愛一個人就是讓她快樂。”
“這麼快就要走?”我看向他。
“已經延誤三天了,今天再不走不行了。”
說著,他走近我,緊緊擁住了我。
他的擁抱像有魔力,我心狂跳不止,也鬼使神差地摸向他的後腰。
他猛地將我抱起,走向臥室……
窗外下起了雨,而屋內,他的唇也如雨點般落在我全身,衣服一件件散落,時間仿佛停止……
窗外電閃雷鳴,屋內狂風暴雨。
我大腦一片空白,任由他狂風暴雨般宣泄著每一秒的快樂…
許久,他停下來……
我默默坐起,隨意穿著衣服…
他也坐起,無聲地穿著衣服。
我坐到客廳沙發,他穿好衣服跟過來,他哭了:“姐,我就是舍不得你,在國內我就你一個親人了。”
“但願你在國外好好生活,你爸爸也是親人。”我輕輕的說。
“我們年齡、生活、地位、身份都不合適,就當是一場美麗的邂逅吧。”
李闖闖緊緊擁著我,淚水打濕我肩膀:“姐,我尊重你。愛一個人是讓她幸福快樂,不是占有。但我會回來,你相信我。如果你不幸福,我會把你奪回來。”
就在這時,門鈴響了…
李闖闖放開我,我坐回沙發。
門開瞬間,我愣住了。
——是我老公馬大柱。
他兩眼發紅,就那樣呆呆的站在了門口……
我瞬間慌了神,大腦空白。老公看到屋內情景,一愣,臉色鐵青。
“怎麼回事?”老公聲音憤怒而顫抖。
我張嘴,卻發不出聲音。
李闖闖擋在我身前:“是我喜歡劉姐,和她無關。”
老公怒極反笑:“好啊,小兔崽子!”說著要動手。
我衝過去拉住我老公:“是我的錯,彆衝動!”
我老公甩開我手:“這麼多年我對你不好嗎?你為什麼這樣!”我的眼淚奪眶而出,無法解釋。
這場混亂讓我陷入深深痛苦和自責之中。
我知道,這個家可能要毀了……
我不知如何麵對接下來的一切了…
至於李闖闖,他去美國也罷,回來也罷,我和他…那隻是美麗邂逅,沒有結果。
——我和他那一刻,像煙花般絢爛,但它不屬於我,屬於天空!
曾經愛過,就值得了。
第六節:最終的決斷
老公臉色由鐵青轉為煞白,他死死盯著我,又猛地看向擋在前麵的李闖闖,胸口劇烈起伏,像被逼到絕境的困獸。
“我對你不好嗎?啊?這麼多年我辛辛苦苦跑車,掙錢養家!你就這麼對我?!”他說著,揚手又要打。老公咆哮著。
我猛地踏前一步,仰臉直視他:“你打!再打一次試試!你除了動手還會什麼?你媽是長輩,我就活該當牛做馬?你的辛苦是辛苦,我的付出就一文不值?”
我的聲音異常平靜,卻像冰錐一樣狠狠地刺向他的心口。
老公的手僵在半空,被我這從未有過的強硬震懾住了。
“哥,是我的錯。是我喜歡劉姐,不關她事。你要怪就怪我。”李闖闖在哀求。
“小兔崽子,你算什麼東西?滾開!”他咬牙切齒的推了一把李闖闖…
又他轉向我,眼神混雜痛苦、憤怒和哀求,“回家!有事回家說!彆在這丟人現眼!”
我輕輕推開李闖闖護我的手臂““好,回家。是該回去了結了。”
我彎腰,默默撿起地上散落的外衣,動作緩慢卻堅定。
我沒敢再看李闖闖一眼,怕再看一眼,剛築起回家的決心又會動搖。
我拽著老公胳膊,幾乎是拖著他離開的……
下樓時,能感覺到老公身體的僵硬和微顫。
回到家中,家裡還是我衝出去時的樣子,甚至更亂。
被褥上濺出的藥漬已乾涸,凝成難看的汙跡。
婆婆房間傳來壓抑咳嗽聲。
老公頹然跌坐沙發,雙手抱頭,肩膀塌了下來。
他剛才的暴怒仿佛抽空他所有力氣。
“…非要這樣嗎?我知道錯了…我改,行不行?”老公悶聲的說。
我沒有坐,站在客廳中央,環顧經營二十多年的家,目光掃過每件熟悉的破家當,最後落在了他身上:“大柱,太晚了。有些東西,碎了就是碎了。”
我語氣沒有恨,隻有無儘疲憊和釋然,“我們離婚吧。我什麼都不要,隻要小軍。”
他猛地抬頭,眼睛裡布滿血絲,像第一次真正看清了我的模樣。
他張了張嘴,最終什麼也沒說,隻是緩緩地、沉重地點了點頭。
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。
一場暴雨,洗刷了街道,也仿佛將我過去二十多年的泥濘道路一並衝刷乾淨了。
我看著這個曾經耗儘我心力的“家”,心裡卻異常平靜。
我知道前路更加艱難,但我的心底卻第一次湧起了清晰的回響——那是屬於我自己的聲音。
我深吸一口氣,對頹坐在沙發上的丈夫,也對自己,堅定地說出了心底的話:
“大不了,重頭再來。就算去洗盤子,我也是在為自己而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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