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節:意外的發現
那是一個尋常的午後,我正坐在客廳裡休息,目光無意間一掃,竟瞥見周姐背對著我,正悄無聲息地打開白奶奶床頭櫃上的首飾盒。
我的呼吸驟然一緊,卻強壓下當場叫破的衝動,隻是屏息凝視。見她心虛地環顧四周後,隻是摩挲了幾下首飾便合上了盒子。
此後的幾天,我開始留意到家中的異常:白奶奶抽屜裡的舊相冊、茶幾上的一對小巧銀筷……一些並不貴重的小物件,竟接二連三地不翼而飛。
疑慮如同藤蔓般纏繞心頭。我開始暗中觀察,發現周姐的行為愈發鬼祟:她總趁白奶奶午睡或我忙碌時,獨自在老人房間或儲藏室的角落徘徊,眼神飄忽,像是在尋找什麼。
第二節:試探與敗露
午後的陽光透過窗紗,照進屋裡,屋裡靜得能聽見時鐘的滴答聲。
我終於下定決心,將連日來的發現和盤托出。
白奶奶坐在她常坐的那張扶手椅裡,聽完我的話,臉上並未浮現我預想中的怒氣,反而是一種深沉的平靜。
她沉吟片刻,緩緩開口,聲音溫和卻帶著力量:“小劉啊,你的心是好的。可咱們不能單憑懷疑就給一個人定罪,這世上的誤會,多半是這麼來的。”
她頓了頓,接著道,“不過,是狐狸,總得讓它露出尾巴。咱娘倆就試她一試。”
說罷,白奶奶從頸間解下一條黃澄澄的金項鏈,那是她常戴的心愛之物。
她並未刻意藏匿,隻是像隨手一放般,將它置於茶幾上最顯眼的位置,那抹金色在陽光下格外耀眼。
“我去陽台看看花兒。”她說著,給了我一個眼神,便悄然退到客廳轉角處,那裡既能看清全局,又不易被察覺。
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客廳裡靜得讓人心慌。
一會兒,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,周姐的身影出現在客廳門口。
她的目光幾乎是立刻就被茶幾上那抹亮色吸引住了,腳步隨之停頓。
隻見她先是快速掃視了整個客廳,眼神裡掠過一絲警覺與貪婪。
確認“空無一人”後,她一個箭步上前,以快得幾乎看不清的動作,一把撈起項鏈塞進了自己的口袋,整個動作一氣嗬成!
“周姐!”白奶奶的聲音驀地響起,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我們同時從轉角處走了出來。
周姐渾身猛地一顫,臉色“唰”地變得慘白,她的手下意識地捂緊了口袋,結結巴巴地說:“奶……奶奶,您、您怎麼在這兒?”
白奶奶走到她麵前,目光沉痛地直視著她,伸出手:“拿出來吧。”
周姐還想狡辯:“拿……拿什麼?奶奶您說什麼呢?”
我忍不住開口:“我們都看見了!你剛才拿走了奶奶放在茶幾上的金項鏈!”
證據確鑿,周姐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,癱軟下來,哆哆嗦嗦地把金項鏈掏了出來,放在白奶奶的手上,帶著哭腔哀求道:“奶奶……我、我是一時糊塗,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陽光依舊明亮,卻照得周姐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格外清晰。
客廳裡,隻剩下她低低的啜泣聲和白奶奶沉重的歎息。
第三節:苦衷與寬恕
白奶奶的聲音不大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周姐渾身一顫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,雙腿一軟,“撲通”一聲跪倒在了冰涼的地板上。
“奶奶!劉姐!我錯了!我真的知道錯了!”她仰起滿是淚水的臉,雙手死死抓住白奶奶的衣角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,聲音因極度恐懼和悔恨而顫抖不止,“求求你們,千萬彆報警!我是一時糊塗啊……我家裡……我家裡實在是沒辦法了……”
看著眼前這個哭得幾乎癱軟的人,白奶奶嚴厲的目光漸漸軟化,被一種複雜的情緒取代。
她沉默了片刻,最終深深地歎了口氣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,彎下腰,伸手去扶周姐的胳膊:“你先起來,有什麼話,起來再說。”
周姐卻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,不肯起身,反而哭得更凶了。
白奶奶用力將她攙起,按坐在旁邊的椅子上,語氣緩和了些,但依舊帶著痛心:“孩子,天大的難處,也不能走這條歪路啊。你跟我說說,到底遇著什麼坎兒了?”
這句話仿佛擊碎了周姐最後的心理防線。
她雙手掩麵,瘦弱的肩膀劇烈地抽動著,斷斷續續的哭訴……從她的指縫間漏了出來:“我兒子……他才六歲……查出了白血病……他爸,那個沒良心的,一看這病是個無底洞,就……就扔下我們娘倆跑了……嗚嗚……我既要掙錢活口,又要給他買藥治病……那點工資,連一盒像樣的藥都買不起……我真的是沒辦法了……奶奶,我不是天生的小偷啊……”
聽到這裡,白奶奶的眼圈瞬間紅了。
她伸出手,輕輕拍著周姐因哭泣而顫抖的背,眼神裡充滿了難以言說的憐憫和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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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沉默了一會兒,才用略帶沙啞的聲音緩緩說道:“傻孩子,再難,也不能乾這種糊塗事啊……你這不僅是害了自己,更讓你那生病的兒子怎麼辦?”
第四節:救贖與新篇
白奶奶沉吟片刻,目光溫和卻堅定地望向周姐,白奶奶輕輕拍了拍周姐的手背:“這樣吧,孩子,眼前這個坎兒,我幫你一起邁過去。”
我聞言一怔,不由得看向白奶奶。
她臉上沒有半分施舍的高傲……
“我先拿一筆錢給你應急,把孩子要緊的藥先配上,”白奶奶的聲音沉穩而溫暖,“往後你安心工作,有什麼難處,隨時開口跟我說,彆一個人硬扛,更不能再走岔路了。”
周姐整個人僵在原地,像是沒聽清,又像是不敢相信。
待她反應過來,淚水瞬間決堤般湧出。
周姐“撲通”一聲再次跪倒在地,不由分說就要磕頭,被白奶奶和我連忙扶住。
“奶奶……您就是我兒的再生父母!我這輩子做牛做馬都報答不了您……”她哽咽得語不成句,緊緊握住白奶奶的手,像是抓住了黑暗中唯一的光,“我發誓……我發誓一定重新做人,絕不再做一件虧心事!”
自那天起,周姐仿佛換了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