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些不舍地抽回手,拿起手機一看,是李芳打來的。
我接起電話,閨蜜那大嗓門就傳了出來:“喂,小劉,我跟你說個大事!”我看了眼李先生,有些無奈地笑了笑,起身走到一旁。
“什麼大事啊,你小點聲。”我壓低聲音說道。
李芳神秘兮兮地說:“我聽說你那個李先生,之前生意上好像有個大麻煩,現在還沒解決呢,你可得小心點,彆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緊,剛有些融化的心又懸了起來。
掛了電話,我回到李先生身邊,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。“李先生,我剛聽說您生意上好像有麻煩?”
他愣了一下,隨即溫和地說:“是有一些小問題,但不影響,你彆擔心。”
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神,心裡卻有些糾結,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。
這時,窗外的晚霞漸漸褪去,夜色籠罩了大地。
“小劉,你趕緊回吧,孩子在家還等你呢”李先生說道。
我站起身,拿起包,順從了他的意思。
“好,那您也早點休息。有什麼事,隨時給我打電話。”
走到門口,我回頭看了一眼。
他站在客廳中央,沒有開燈,身影幾乎要融進漸濃的夜色裡,顯得格外瘦削孤單。
我心裡一緊,那句“您真的沒事嗎?”在嘴邊滾了滾,最終還是咽了回去,輕輕帶上了門。
我輕輕帶上門,將那抹孤寂的身影關在身後,心裡卻像壓了塊石頭。
去王婉婷家接女兒的路上,晚風一吹,我才稍稍緩過神。
女兒一路上嘰嘰喳喳說著在同學家玩的趣事,孩子的快樂單純而響亮,暫時驅散了我心頭的陰霾。
回到家,廚房的燈溫暖明亮,我係上圍裙給她熱牛奶,女兒趴在餐桌上攤開作業本。
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它應有的、忙碌而安穩的軌道上。
就在我正指著數學題,耐心給女兒講解“元角分”的換算時,手機屏幕突然亮起,嗡嗡地震動起來。
屏幕上赫然顯示著“李先生”三個字。
我的心猛地一跳,輔導孩子的耐心瞬間被一種不祥的預感取代。
我接起了李先生的電話:“喂李先生?”
“一片忙音……”電話那頭出現了忙音。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,“李先生”三個字在屏幕上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通話中斷的提示。
那種不祥的預感像冰冷的潮水,瞬間淹沒了周遭輔導孩子作業的溫馨氛圍。
“李大爺?”女兒仰起臉,她清澈的眼睛裡寫滿了疑惑,小手還捏著那張畫滿元角分換算的草稿紙。
我來不及多想,甚至顧不上安撫女兒。
手指有些發顫地回撥過去,貼在耳邊的手機裡隻傳來一遍遍單調而冰冷的“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”。每一聲忙音都像錘子敲在我的心上。
“寶貝,李先生有急事,媽媽要出去一下。”我儘量讓聲音保持平穩,彎腰快速收拾散落在桌上的文具和課本,
“你先自己把最後兩道題做完,然後讓媽媽檢查,好嗎?如果媽媽回來遲了,你就早一些睡覺。”
女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,乖巧地坐回椅子上,但眼神裡透著一絲不安。
我抓起玄關的車鑰匙,甚至沒換鞋,穿著家裡的拖鞋就衝出了門。
電梯下降的每一秒都無比漫長。
李先生心臟不太好,但為人要強,輕易不會開口求助。剛才電話裡的忙音……戛然而止的聲音……我不敢再往下想。
晚高峰的車流緩慢蠕動,鳴笛聲此起彼伏。
我緊握著方向盤,手心沁出冷汗,腦子裡閃過無數種可能。終於,拐進李家彆墅區,我幾乎是跑著到了他家門口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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