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走到了冰窟窿邊緣，那碎裂的冰塊在她腳下成了堅實的陸地！
隻見馮如意彎腰，伸手，一把抓住在水中撲騰的唐可青的後衣領，像拎小雞一樣，
毫不費力地就把她從刺骨的河水裡提了出來，然後腳步穩健地走回岸邊，將濕透狼狽、渾身發抖的唐可青像丟垃圾一樣扔在河岸的雪地上。
整個過程，快、準、狠！
絲毫不拖泥帶水！
這時，幾個早起拾柴、聽到呼救的村民也趕了過來。
一位熱心的大媽趕緊問：
“哎喲！這是咋回事啊？”
馮如意拍了拍根本沒沾到水的手，語氣平靜，眼神卻帶著冷意：
“大娘，我們也不清楚。正和我哥、國誠鍛煉呢，就聽見唐知青在這兒喊救命。”
那大娘也是個人精，看看站在老遠、臉色難看的馮如國和李國誠，
再看看地上濕透眼神躲閃的唐可青，又瞅瞅這大清早空曠的河邊和那明顯不正常的薄冰區，心裡頓時跟明鏡似的！
她朝著唐可青就啐了一口，聲音洪亮，充滿了鄙夷：
“呸！不要臉的下賤胚子！想用這種醃臢手段賴上男人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！
這大清早的，你跑這冰薄的地方來乾啥？尋死啊？尋死咋不找個沒人的地兒？”
周圍圍過來的村民一聽，再看看這情形，也都恍然大悟，指指點點的議論聲頓時響了起來：
“哎呀！原來是這麼回事！”
“想學人家如意落水？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！”
“心思也太毒了！這要是讓她賴上了，馮同誌可就倒了八輩子黴了！”
“就是！如意救得好！”
唐可青癱在冰冷的雪地上，渾身濕透，凍得牙齒打顫，但比身體更冷的，是她的心！
她計劃好的一切，全完了！
為什麼是馮如意來救她？
她為什麼能在冰上走？
她力氣怎麼會那麼大？！
她百思不得其解，腦子裡一片空白，隻有巨大的失敗感和周圍人鄙夷的目光像針一樣紮著她。
幾個愛看熱鬨的大媽，七手八腳地把幾乎凍僵的唐可青抬了起來，往知青院送。
經過馮如意身邊時，馮如意俯下身，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，冰冷地在她耳邊說了一句：
“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！我哥，不是你這種貨色能肖想的！”
說完，她直起身，頭也不回地走向等待她的哥哥和丈夫，背影乾脆利落，留下唐可青在極致的寒冷和羞憤中，徹底陷入了絕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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