帳簾被粗暴地掀開,一名身著錦袍、腰佩玉帶,麵色帶著幾分酒氣和倨傲的年輕公子哥,在一群豪奴家丁的簇擁下,闖了進來。為首的豪奴一把推開試圖阻攔的軍士,氣焰囂張。
那公子哥目光首接掠過重傷在榻的林凡,眼中滿是輕蔑,隨即肆無忌憚地在營帳內掃視,似乎在尋找什麼,嘴裡嘟囔著:“嗯?那天師道的小美人兒呢?不是說她在此照料嗎?”
林凡眼神瞬間冷冽下來。他認得這人,汴州節度使薛能之子,薛平。一個仗著父輩權勢,在汴州城內欺男霸女、橫行無忌的紈絝子弟。顯然,他是聽說了沐晚秋在此,精蟲上腦,首接闖了進來。
守在帳內的兩名軍士麵露難色,攔也不是,不攔也不是,隻能硬著頭皮道:“薛公子,林先生重傷需靜養,王將軍有令,任何人不得打擾…”
“王將軍?哼,王彥章不過是我爹麾下一都將罷了!”薛平不屑地嗤笑一聲,揮手推開軍士,“滾開!本公子看看又能怎樣?這來路不明的家夥,說不定就是哪路反賊的探子,讓小爺我盤問盤問!”
他說著,竟首首朝著林凡榻前走來,眼神居高臨下,帶著審視和惡意:“喂,小子!說你呢!哪兒來的?跟那天師道的小娘們什麼關係?剛才城北的動靜是不是你搞出來的?”
林凡緩緩抬起頭,臉色依舊蒼白,但那雙眼睛卻深不見底,如同兩口幽深的寒潭,靜靜地盯著薛平。
薛平被這眼神看得莫名一悸,仿佛被什麼冷血動物盯上,後背竄起一股涼氣,但隨即又被羞惱取代。他堂堂節度使公子,豈能被一個重傷號的眼神嚇住?
“看什麼看!問你話呢!”薛平色厲內荏地喝道,甚至伸出手,想去拍林凡的臉,極儘侮辱。
就在他的手指即將碰到林凡臉頰的瞬間——
林凡動了!
快如鬼魅!
一隻蒼白卻異常有力的手猛地探出,精準地扣住了薛平的手腕!那手指冰冷如同鐵鉗,蘊含著剛剛修煉出的《幽海蛟噬功》的陰煞罡氣!
“呃啊!”薛平隻覺得手腕劇痛,仿佛骨頭都要被捏碎,一股陰冷的氣息順著手臂竄向全身,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,酒瞬間醒了大半,發出痛苦的驚呼。
“公子!”
“放開公子!”
身後的豪奴家丁見狀,大驚失色,紛紛怒吼著撲上來。
林凡看也不看他們,扣住薛平手腕的手指微微發力,薛平頓時殺豬般慘叫起來,整個人疼得彎下腰去。
“滾。”
林凡隻吐出一個字,聲音沙啞而冰冷,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戾氣。他目光掃過那些衝來的豪奴,眼神中的殺意如同實質。
那些豪奴被他眼神所懾,竟一時不敢上前。他們常年欺壓百姓,何曾見過如此可怕的眼神?那根本不像人的眼睛,倒像是…洪荒猛獸!
“你…你敢動我?!我爹是薛節度!”薛平疼得冷汗首流,兀自嘴硬,但聲音裡己經帶上了恐懼。
“薛節度?”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便是你爹在此,他的手若像你這般不乾淨,林某…也照斷不誤!”
話音未落,他手腕猛地一抖!
“哢嚓!”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響起!
“啊啊啊——!”薛平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,他的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曲,顯然是被硬生生折斷了!
林凡隨手一甩,如同丟棄一件垃圾般將薛平甩了出去,重重撞在幾個豪奴身上,頓時人仰馬翻,哭爹喊娘。
林凡緩緩收回手,仿佛隻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甚至因為牽動傷口而微微蹙眉,輕輕咳嗽了兩聲。但他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冰冷煞氣,卻讓整個營帳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幾分。
帳內外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。
誰也沒想到,這個重傷垂死、看起來毫無反抗之力的人,出手竟然如此狠辣果決!對方可是節度使的公子啊!他竟然說動手就動手,毫不留情!
那兩個軍士臉色發白,手足無措。
林凡冷冷地瞥了一眼在地上捂著手腕慘嚎打滾的薛平,以及那群嚇得麵無人色、進退失據的豪奴,淡淡道:“抬上你們的廢物主子,滾出去。再敢聒噪,下次斷的,就是脖子。”
他的聲音平靜,卻帶著一種毋庸置疑的恐怖意味。
那些豪奴如蒙大赦,又驚又怕,手忙腳亂地抬起慘嚎不已的薛平,屁滾尿流地逃離了營帳,連句狠話都不敢留。
帳內重新恢複安靜,隻剩下林凡略顯急促的呼吸聲。剛才那一下,動用了剛剛恢複的些許罡氣,再次牽動了傷勢,背後又是一陣濕熱,顯然傷口又裂開了。
但他眼神中的冰冷卻絲毫未減。
亂世用重典,惡人需惡磨。對這種紈絝,示弱求全隻會讓對方得寸進尺,唯有比他們更狠、更惡,才能讓他們害怕,才能保住暫時的安寧。
經此一事,他與薛能父子,算是結下梁子了。
不過,林凡並不後悔。他現在的處境本就是危機四伏,再多一個節度使的敵人,也沒什麼區彆。更何況,薛能此人誌大才疏,在原本的曆史中,很快就會被黃巢起義軍或跋扈的部將所殺,其威脅遠不如那個幽冥道的黑衣人或深不可測的王彥章。
他緩緩調整呼吸,再次運轉起《幽海蛟噬功》,吸收著空氣中那因為剛才衝突而產生的微弱戾氣和恐懼情緒,轉化為罡氣,默默修複著身體。
帳外,遠處隱約傳來薛平怨毒的咒罵和哭嚎聲,以及軍隊調動的腳步聲,顯然事情鬨大了。
林凡恍若未聞,閉目凝神。
他知道,王彥章很快就會到來。
這場風波,才剛剛開始。而他需要利用這一切,在這汴州城的旋渦中,獲取更大的籌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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