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越想,越覺得合理。
這完全符合呂布那種“腦子裡都長滿肌肉”的行事風格!
李儒看著林淵,眼神中的審視與懷疑,在這一刻,終於開始消退,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看待“同僚”的複雜。他甚至覺得,自己剛才對林淵的逼問,有些過分了。
“此事……我會如實稟報相國大人。”李儒緩緩吐出一口濁氣,語氣緩和了許多。
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淵,意有所指地說道:“林中郎將,穩住大局。相國大人那邊,需要一場勝利。”
說完,他不再停留,轉身帶著自己的親信,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。這一次,他是真的走了。他要立刻返回長安,將前線這荒唐的一幕,原原本本地告訴董卓。
看著李儒的背影消失,林淵緩緩直起身,臉上的狂怒與悲憤,如潮水般褪去,隻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。
【姻緣天書】的界麵上,他能看到,李儒頭頂那根指向自己的“懷疑”黑線,已經變得黯淡,反而分出了一根更粗的,指向了呂布的方向。
成了。
“將軍,我們現在……該當如何?”馬騰的聲音將林淵拉回現實,他的臉上寫滿了焦灼,“是否要立刻派兵,將溫侯追回來?”
“追?”林淵冷笑一聲,他走到沙盤前,方才被他一拳砸中的案幾,此刻竟顯得無比順眼。
“為何要追?”
他猛地一揮手,將沙盤上那枚代表呂布的紫色棋子,狠狠向前一推,直接推到了虎牢關下。
“他不是自詡天下無雙嗎?他不是覺得我的計策是多此一舉嗎?好啊!我便讓他去!”
“就讓他這條瘋狗,去替我們試試,袁本初這道防線,究竟有多硬!”
馬騰與龐德瞠目結舌,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林淵。那份冷靜與狠辣,讓他們從心底感到一陣寒意。
“可是……萬一溫侯有失……”
“他死不了。”林淵的語氣斬釘截鐵,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自信。“袁紹想要吃掉呂布,沒那麼容易。但呂布想討到便宜,也絕無可能。”
他的目光,在兩位將軍臉上一一掃過,聲音陡然變得淩厲。
“他把棋盤攪亂了,我們不能跟著他的節奏走。我們,要走我們自己的路!”
林淵的手指,在沙盤上重重一點。
“傳我將令!”
“龐德!”
“末將在!”
“你麾下五百白馬義從,立刻出發!放棄所有輜重,一人雙馬,帶足箭矢!你們的任務,不是去救人,也不是去打仗!”
林淵的聲音冷得像冰:“你們是狼群,是幽靈!遠遠地綴在呂布身後,給我盯死他!我要知道他衝向了哪裡,遇到了誰,袁紹派了多少兵馬圍剿他,敵人的陣型如何變化!你們,就是我延伸到戰場最前沿的眼睛!”
“末將……遵命!”龐德心頭劇震,大聲應道。
“馬騰!”
“末將在!”
“全軍拔營!不等天亮了!一個時辰之內,我要大軍開拔!所有將士,輕裝簡行,我們……急行軍!”
林淵的眼中,閃動著瘋狂而炙熱的光芒。
“呂布用他的愚蠢,為我們爭取了時間,也吸引了袁紹的全部注意。這正是我們奇襲小隊的最好機會!我們必須在他被徹底包圍,或者狼狽逃竄之前,趕到預定地點!”
“喏!”
馬騰與龐德再無半分猶豫,躬身領命,轉身大步走出帳外。
很快,沉寂的軍營,被一連串急促的號角聲徹底喚醒。無數的火把被點亮,將整片平原照得如同白晝。兵甲的碰撞聲,將校的呼喝聲,戰馬的嘶鳴聲,彙成了一曲雄渾而肅殺的戰爭序曲。
大軍,在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時刻,於這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中,開始向前滾動。
林淵披上銀甲,走出帥帳,翻身上馬。他能清晰地看到,在遙遠的東方,那根代表著呂布的紫色猛將氣運,此刻正像一顆失控的彗星,一頭紮進了由無數根代表“敵意”與“殺機”的紅黑色線條編織而成的大網之中。
那股紫氣左衝右突,煊赫一時,但周圍的黑紅線條卻越纏越緊,一層又一層,仿佛一張正在收緊的巨網。
很好。
林淵的嘴角,勾起一個無人察覺的弧度。
“將軍,”馬騰策馬來到他身邊,看著前方那條在黑暗中蜿蜒前行的鋼鐵長龍,終究還是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道,“我們……當真就這麼看著溫侯陷入重圍?若是他當真敗了,相國大人那邊,我們……”
林淵沒有看他,隻是遙望著虎牢關的方向,夜風吹動著他身後黑色的披風,獵獵作響。
他緩緩轉過頭,在搖曳的火光下,臉上的神情平靜得有些可怕。
“救?當然要救。”
他頓了頓,那雙深邃的眼眸裡,閃過一絲玩味的光。
“可是馬將軍,釣魚的時候,總得等魚兒把鉤子,吞得再深一些,不是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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