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郎將府。
林淵回到府邸時,天色已經徹底暗了。
管家帶著兩列仆役,恭敬地在門口等候。看到林淵回來,立刻迎了上來。
“將軍,您回來了。晚膳已經備好。”
“嗯。”林淵應了一聲,腳步未停,徑直向內走去。
管家猶豫了一下,還是跟了上去,手中捧著一摞厚厚的,用錦緞包裹的竹簡和絲帛。
“將軍,這是……今日下午,城中各家送來的拜帖。”
林淵的腳步,頓了一下。
他回頭,看了一眼那摞幾乎有半人高的拜帖,每一份都包裝得極為精美,散發著名貴香料與金錢的味道。
“都送到我書房去。”
“是。”
書房內,燭火被點亮。
林淵沒有去看那些拜帖,他隻是走到窗前,推開窗,看著窗外那輪懸在夜空中的弦月。
他閉上眼,將心神沉入【姻緣天書】。
刹那間,整個長安城,在他腦海中,變成了一張由無數光線構成的,巨大的網絡。
而他自己,就是這張網絡的中心。
無數條顏色各異的線,從長安城的四麵八方,向他彙聚而來。其中,有來自相國府的,那條粗壯的,代表著【信任】與【依賴】的金色絲線;有來自城西軍營的,那一片片代表著【敬畏】與【忠誠】的紫色光帶;也有來自水榭方向的,那條纏繞在他心間,散發著溫暖光芒的【情定三生】的紅繩。
而此刻,在他的視野裡,又多出了許多新的,密密麻麻的絲線。
這些絲線,大多是從城南那些高門大院裡延伸出來的。它們顏色駁雜,形態不一,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——不穩定。
它們像是一群受驚的魚,小心翼翼地探出觸須,輕輕碰觸著林淵這個巨大的“餌”,卻又在下一秒,飛速地縮回去。
這些,便是楊彪口中,那些士族的“觀望”之線。
林淵能清晰地“看”到,楊家延伸出的那條線,主體是中性的白色,代表著純粹的“觀察”,但線的末端,卻帶著一絲灰色的“警惕”。
而裴家那條線,則帶著明顯的,想要“親近”的淡金色,可在那金色的背後,同樣藏著一抹無法掩蓋的,名為“恐懼”的陰影。
更有趣的是,在這些搖擺不定的線中,他還發現了幾條純粹的,帶著惡意的黑線。其中一條,竟是來自於皇宮深處。
看來,有人比士族們,更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崛起。
林淵的嘴角,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。
一群自作聰明的獵人,以為自己在觀察一頭新來的猛獸,卻不知道,他們的一舉一動,都在這頭猛獸的眼中,清晰可見,無所遁形。
他睜開眼,走到書案前,隨手拿起最上麵的一份拜帖。
是裴家的。
打開來,言辭極儘諂媚,溢美之詞,看得人有些發膩。帖子的末尾,還附上了一份禮單,光是明珠玉器,就價值千金。
林淵隨手將其丟在一旁,又拿起第二份。
是杜家的。
言辭相對克製,隻是尋常的問候,不卑不亢。
他一份份地翻看著,每一份拜帖背後,都代表著一個家族的態度,與他在天書中所看到的,一一對應。
這些士族,就像一群精明的商人,永遠在計算著風險與收益。
他們既想搭上自己這條快船,又怕自己這條是賊船。
林淵心中了然。對付他們,不能急。需要一點點地,將他們分化,拉攏,最終,變成自己在這長安城中,最穩固的基石。
就在他準備將這些拜帖都處理掉時,他的手,觸碰到了一份與眾不同的帖子。
它沒有用華麗的錦緞包裹,隻是一卷樸實無華的,甚至有些年頭的舊竹簡,用一根普通的麻繩係著。
林淵解開麻繩,將竹簡緩緩展開。
竹簡上,沒有長篇大論的客套話,也沒有令人眼花繚亂的禮單。
隻有兩個字,是用一種古樸而又風骨峭峻的隸書,刻上去的。
“請談。”
而在落款處,沒有官職,沒有姓名,隻有一個孤零零的,卻仿佛重若千鈞的字。
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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