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紀大軍臨時行營的帥帳之內,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雨將至。陳紀、雷薄、陳蘭、樂就四將圍坐,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。原本誌在必得的圍殲戰,打成了擊潰戰,孫策主力金蟬脫殼,玉璽更是渺無音信。雖占據了吳郡部分城邑,但與地頭蛇嚴白虎之間的齟齬已現端倪,糧草補給也開始吃緊。正自焦頭爛額之際,一匹快馬自北岸而來,帶來了一個幾乎讓他們魂飛魄散的消息。
那名從丹陽僥幸逃脫的潰兵,渾身濕透,狼狽不堪,跪在帳中,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:“將……將軍!大事不好!劉備麾下管承、徐盛的水師,趁夜渡江,突襲我丹陽水寨!牛渚大營……牛渚大營已被黃忠、陳到攻占,李能將軍戰死!當利口、橫江津等要隘儘數失守!曹豹、許耽的丹陽兵正在向秣陵、湖熟等地推進!丹陽郡北部……已非我有矣!”
“什麼?!”
“劉備軍渡江了?!”
“牛渚丟了?!”
“這怎麼可能?!”
帳內如同炸開了鍋,陳紀猛地站起,打翻了麵前的案幾;雷薄瞠目結舌;陳蘭臉色煞白;樂就更是失聲驚呼。四人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。
劉備大軍不是被橋蕤、紀靈等將牢牢擋在淮河以北嗎?他們哪來的水師?又怎敢如此大膽,橫渡長江,直插丹陽腹地?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和預料!
“消息……消息確鑿嗎?”陳紀強自鎮定,聲音卻不由自主地發顫。
“千真萬確啊,將軍!”潰兵哭訴道,“小人親眼所見,劉備水師大小戰船,密密麻麻,攻勢凶猛,我軍留守兵力薄弱,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……水寨瞬間就被攻破了!小人也是拚死泅渡,才僥幸逃過一劫,前來報信!”
帳內死一般的寂靜。丹陽郡是他們的根基之地,更是袁術“仲家”朝廷在江南的唯一支點。糧草、軍械、退路,皆係於此。如今丹陽失守,意味著他們這三萬大軍,不僅未能完成擒拿孫策、奪取玉璽的任務,反而連老家都被人端了!進退失據,已成孤軍!
“完了……”樂就失魂落魄地喃喃道。
“慌什麼!”陳紀畢竟是主將,強壓下心中的恐慌,厲聲喝道,“事情尚未到絕境!丹陽郡雖失北部,然南部城邑猶在,我軍主力尚存!”
雷薄咬牙切齒:“劉備奸詐,明修棧道,暗度陳倉!故意在淮河虛張聲勢,吸引陛下主力,卻派奇兵偷襲我丹陽!”
陳蘭急道:“將軍,必須立刻回師!奪回丹陽!否則,陛下怪罪下來,我等皆死無葬身之地!”
陳紀麵色陰沉,急速思索著。回師丹陽是必然的,但吳郡這邊怎麼辦?孫策雖退,但並未消滅,嚴白虎這頭猛虎還在旁邊眈眈而視。
“傳令!”陳紀很快做出決斷,“樂就,你速率五千兵馬,留守此處,與嚴白虎協同清剿孫策殘餘勢力,安撫地方。記住,對嚴白虎,暫且虛與委蛇,他若要糧要官,能拖就拖,萬不可在此刻與其翻臉!待我等收複丹陽,再作計較!”
“諾!”樂就知道這是個燙手山芋,但也隻能硬著頭皮接下。
“雷薄、陳蘭,隨我儘起剩餘兩萬五千大軍,即刻反攻丹陽!首要之務,是擊潰管承、徐盛的水師,打通長江航道,然後水陸並進,收複牛渚,將劉備軍趕回江北!”陳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“劉備水師,僥幸偷襲得手,豈是我等江淮水師的對手?”
在陳紀看來,劉備出身北方,麾下雖有青徐兵勇,但水師定然是其短板。己方雖失了先手,但主力水師戰船尚存,將士多是常年在水上討生活的江淮子弟,隻要正麵交鋒,定能一雪前恥。
命令下達,陳紀大軍迅速行動起來。樂就帶著五千人留下,一邊頭疼如何與貪婪的嚴白虎周旋,一邊應付吳郡各地零星的反抗。而陳紀、雷薄、陳蘭則率領兩萬五千大軍,攜帶剩餘的戰船,浩浩蕩蕩,沿陸路和水路並進,直撲丹陽郡東部長江沿岸。
一時間,吳郡與丹陽交界地帶,戰雲再起。隻是這一次,攻守之勢易位,輪到陳紀大軍心急火燎地想要奪回失去的領土和生命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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