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握著桃木劍,嘴裡念念有詞,剛推開院長室的門,突然被個橡膠搋子砸中腦門。
定睛一看,牆上的醫療宣傳畫正在瘋狂抖動,畫中白大褂醫生的臉詭異地鼓成河豚狀。
彆念咒!我投降!畫框裡突然伸出隻透明胳膊,握著白板筆在空中唰唰寫字:在下林深,被困宣傳畫十年,求壯士用84消毒液擦除第三行標語!
我眯眼細看發黃的宣傳海報,勤洗手三個字果然泛著詭異的綠光。
用劍尖蘸了桌旁過期的消毒液,剛抹掉最後一筆,整張畫突然噴出彩虹色煙霧,戴著金絲眼鏡的鬼魂騎著馬桶搋子飄出來,胸牌上還沾著可疑的血漬。
可算出來了!林深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,鬼火凝成的投影儀在空中投出兒童塗鴉,當年我偷偷記錄實驗數據,結果被...
突然整層樓劇烈震動,走廊傳來小胖撕心裂肺的慘叫。
我轉頭看見監控屏幕裡,那吃貨正被五六個地縛靈舉著當盾牌。
他懷裡不斷飛出辣條和鹵蛋,鬼魂們居然自發組成人牆,用香灰在走廊畫出閃著金光的防禦陣。
寶哥快看!小胖突然從褲兜掏出個尖叫雞玩具,鼻青臉腫卻滿臉興奮:這些小姐姐說十年前有人拿孩子做抗病毒實驗!院長室暗門密碼是...是跳房子遊戲的數字!
林深的鬼火突然暴漲,我們身後的書櫃轟然移開。
血腥味撲麵而來,冷櫃裡整排貼著卡通貼紙的試管幽幽發亮。
突然所有試管開始滲出黑色黏液,凝聚成三米高的怪物,渾身長滿不停開合的嬰兒嘴巴。
這是失敗的二代病原體!林深的聲音在打顫,當年他們用童謠頻率做基因鎖...
話音未落,怪物身上的嘴巴突然齊聲唱起《兩隻老虎》,震得我手裡的桃木劍都在共鳴。
我抓起小胖不小心砸進來的半隻叫花雞塞進怪物嘴裡,焦香居然讓那些嘴巴幸福地眯成月牙。
趁這機會,林深騎著搋子衝進怪物體內,片刻後舉著個u盤鑽出來:數據備份!密碼是孩子們最後畫的彩虹!
u盤內的畫麵展開:
深夜,實驗室的冷光燈發出刺目慘白的光。
那幫劊子手拽著感染病毒的孩子,身影在金屬走廊上拖出長長的黑影。
孩子淒厲的哭喊聲在密閉空間裡回蕩,每一次慘叫都像是重重地敲擊在林深的心頭。
“我們窮儘一生救死扶傷,這些劊子手卻……”林深的聲音帶著無儘的憤怒,手中的搋子被攥得咯咯作響,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捏碎。
“在無硝煙的戰場上,我們全力拯救生命,可到最後,竟親眼目睹這幫人的惡行。我們無力阻止他們瘋狂的試驗,隻能用最後的力氣,打破所有病毒試劑,和這幫家夥同歸於儘。”林深化作的鬼火,帶著生前的不甘,語調愈發沉痛。
我盯著屏幕裡領頭的外國人,心中警鈴大作:“這家夥口語偏鷹式,而且他們給奄奄一息的病患注射的針劑,和盒子裡的抗病毒藥劑完全不同。”
“不是抗病毒藥劑?”林深的鬼火猛地閃爍,“我死後溜進實驗室,偷藏了一支針劑,就在實驗室的兔子玩偶口袋裡。後來我被他們抓住,鎖在了畫裡,看著他們清空實驗室,把雜物扔進了廢物采集箱……對!就是眼前這個黃色垃圾桶!”
我連忙跑過去,翻開桶蓋,準備探下身子翻找。
“等等,我來。”林深的鬼火瞬間凝聚成實體手,小心翼翼地伸進垃圾桶,捧出那隻泛黃的兔子玩偶。
從玩偶口袋裡取出針劑,擠出一滴,放在顯微鏡下。
那熟悉的符號清晰可見,和病毒爆發的序列號完全重合。
“是二代病原體!原來當年病毒感染的幕後黑手竟是人類,人心比惡鬼更可怕!”林深的鬼火劇烈翻湧,憤怒的能量幾乎要將實驗室徹底炸毀。
“惡人自有惡道懲處,這些證據和視頻,我會上報給情報局,給枉死的人們一個交代。林醫生,也請你們放下執念,安心投胎去吧。”
就在這時,監控裡再次傳來小胖聲嘶力竭的慘叫:“小寶,我和護士姐姐們快撐不住了,有大東西來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