剪刀刺破喜服的瞬間,窗外驚雷炸響,她仿佛看見一道黑影破窗而入,卻在觸到她指尖時化作漫天螢火。
“景天...原來你終究還是來了...”
鮮血浸透的喜服綻開如紅梅,她倒在滿地紅燭之間,聽見遠處城隍廟的鐘聲。
十年前那個春夜,也是這樣的鐘聲裡,他背著斬鬼劍從戲台後走來,衣擺沾著半片桃花。
現世·忘川來客
京城四合院,暮春。
慕容博士捏著噴壺給月季施肥,忽然聽見院角竹影簌簌作響。
抬眼時,便見個身著月白長衫的男人負手立在海棠花下,墨發束著根烏木簪,袖口隱約露出鬼麵紋飾,那是隻有陰間陰差才有的往生紋。
“王小寶?”男人開口,聲線如浸過忘川水的寒玉,“善行司老魏,特來求你一事。”
正在二樓擦古董瓷器的我手一抖,青花瓷瓶險些滑落。
抬眸望去,隻見那男人指尖掠過石桌,竟凝出層薄霜。
他望向我的眼神裡,藏著千年忘川的沉鬱,卻又在提起“阿水”二字時,泛起漣漪般的溫柔。
“景天那孩子...守了忘川十年,如今執念成枷。”
老魏指尖在石桌上畫出陰陽魚,海棠花瓣落在他袖口,瞬間褪成枯黃色,“他妻子為保清白自刎,兒子流落在外戚家受儘折辱...我答應他,要尋個陽間信得過的人,護那孩子周全。”
我擦著手下樓,注意到他腰間掛著枚青銅令牌,正麵刻“善行司”三字,背麵是隻銜著自己尾巴的玄蛇,那是陰間僅次於閻王的信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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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香混著陰氣在陽台上彌漫,老魏忽然望向天邊流雲:“你可知,那孩子生在鬼節子時,天生陰陽眼?如今他被惡靈纏身,七日後便是劫數。”
我望著院角正在爬牆的三花貓,它忽然轉頭,瞳孔裡映出老魏身後若隱若現的鬼影。
那是個穿著民國喜服的女子,長發垂落間露出頸間猙獰的刀痕。
她指尖對著我輕輕點了點,唇語分明在說:“求你...救救阿水...”
“好。”我放下茶盞,瓷器與石桌相碰,發出清越的響,“但我要先知道,阿水現在何處。”
老魏忽然笑了,笑容裡帶著幾分釋然。
他抬手輕揮,石桌上浮現出滴著水的紙船,船身用朱砂寫著“桃溪村”三字。
紙船忽然化作流光,沒入我掌心,與此同時,院外傳來暴雨將至的悶雷,正是十年前林若梅自刎時的雷聲。
“記住,七日後子時,城隍廟的古槐樹...莫要遲到。”
老魏起身時,月白長衫已染了人間的暮色。
他走過海棠花下,枝頭花苞竟瞬間凋零,露出花蕊裡蜷縮的小小紙人。
那是用景天的血書折成的,紙人腰間還係著半片褪色的紅蓋頭。
我望著他消失在月洞門處,掌心的流光漸漸化作胎記般的朱砂痣。
三花貓忽然跳上石桌,爪子撥弄著老魏留下的茶盞,水麵倒影裡,竟映出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少年背影。
他蹲在破廟角落,脖頸間纏著滲血的紅繩,身後跟著個渾身濕漉漉的女鬼。
“阿水...”我輕聲念出這個名字,遠處驚雷炸響,雨絲開始飄落。
茶盞裡的水忽然泛起漣漪,映出十年前那個雨夜的斷牆殘垣,。
血書被暴雨衝成的紅線,此刻竟蜿蜒著,指向我掌心的朱砂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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