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所有證物妥善保管,繼續派人在怡春院附近排查,尤其是與他有往來之人。
陸明遠放下了手中的紗布,繼續道:另外,密切注意城中出入的可疑人物。
衙役領命而去,漢卿再次看向驗屍台上的屍體。
此時,窗外的天色漸暗,一縷殘陽透過窗欞灑在裹著屍體的白布上,為這場神秘的命案更添了幾分詭異。
而那個在暗處觀察的繡服女子,又與這起案件有著怎樣的關聯?陸明遠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。
“大人,據怡春院附近的居民所描述,這位麵生的屍體是來自西域的商人,名字叫陳思。一個月前租了後巷陳麻子的房子。”從外麵回來的王二,拿著卷起來的畫像彙報。
“西域商人?為何會在這胭脂巷入住?他與這怡春院的女子到底有何關聯?”
“這男子經常出入怡春院,也許是個單純的嫖客。”
王二小聲嘀咕,有些羨慕這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風流的死屍。
暮色漫進衙署偏廳時,張三粗布鞋底還沾著原鄉的泥星子。
他跨進門檻的瞬間,簷角銅鈴被穿堂風撞出細碎聲響,驚得王二手中的茶盞磕在木案上。
張三仰起脖頸灌儘涼茶,喉結上下滾動間,溢出的茶水順著絡腮胡滴在補丁摞補丁的衣襟上。
陳家二兒子叫陳思?
陸明遠指尖摩挲著青玉扳指,燭火在他眼底投下深影,算起來,與巷中死者年紀倒也相符。
案頭攤開的卷宗被晚風掀起邊角,映得王二脖頸後的汗珠忽明忽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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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衙役素來嘴快,此刻卻像被無形絲線吊住了舌頭,直到漢卿折扇地展開,才猛地驚醒。
張三抹了把嘴,竹椅在他身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:張奶媽子說,當年陳家用藤條捆著陳思送進張府時,那孩子哭得嗓子都啞了。
他突然壓低聲音,渾濁的眼珠左右一轉,少爺房裡的夜燈,常常亮到三更天。後來張府廚房的婆子瞧見,陳思脖頸手腕上全是青紫的掐痕,活像被野狼啃過似的。那孩子不認命逃出去一次……
陸明遠端起茶盞的手頓在半空,茶湯表麵浮著的茉莉花瓣紋絲不動。
漢卿的折扇已停止敲打,扇骨上的湘妃竹紋在燭光裡泛著血色。
王二突然拍案而起,震得硯台裡的墨汁濺在卷宗邊緣:怪不得陳家滿門遇害時,陳思蹤影全無!怕是恨透了當年見錢眼開的親人!
但僅憑私仇,就能牽連六條人命?
陸明遠將茶盞重重擱下,瓷底與木案相撞發出悶響,張府少爺縱是紈絝,可張家有大人物在京城世代為官,若真是想痛下殺手,怎會留下如此多破綻?
他突然抬眼,目光如寒星般掃過眾人,那寡婦供出陳思時,可有人親眼看見?
張三撓著亂發,臉上浮起遲疑:村長隻說,寡婦收了十兩銀子......
話音未落,漢卿的折扇已重重敲在案幾上,驚得梁間燕巢簌簌落土:十兩銀子?尋常農戶半年嚼用!若真是張府出手,豈會如此小家子氣?
他猛地起身,袍角掃翻矮凳,定是有人假借張府之名,行借刀殺人之計!
燭芯突然爆開一朵燈花,將眾人的影子投在斑駁的磚牆上,晃如鬼魅。
陸明遠望著案頭死者畫像,那人眉目清秀,唇角卻凝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。
窗外傳來更夫梆子聲,在寂靜的廳中格外清晰,他忽然想起那日在後巷,繡服女子攥緊的鴛鴦絲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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