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癢怎麼了?”沈小寶鼓了鼓腮幫子,嘴裡還含著銀耳,“老人家都說,怕癢的人疼老婆,將來不定是誰的福氣呢。”
“哦?”蘭將軍挑眉,故意拖長了調子,“那說不定,是個魁梧些的‘福氣’呢?”
沈小寶正想反駁,就聽蘭將軍又道:“快些吃,吃完送你去太子府講學。”
“不用不用,我自己駕車……”
“從這兒到太子府要半個時辰,”蘭將軍看了眼漏刻,“現在出發,剛好趕上。你覺得你的馬車快,還是我的赤兔快?”
“什麼?!”
沈小寶嚇得一哆嗦,抓起桌上的小籠包就往嘴裡塞,滾燙的湯汁瞬間燙得他直哈氣,眼淚都快出來了。
“傻樣。”
蘭將軍連忙扳過他的臉,拇指輕輕擦過他泛紅的唇角,“我逗你的。”
他仔細檢查了一遍沈小寶的舌頭,見隻是有些紅腫,才鬆了口氣,從懷裡摸出顆青鹽薄荷糖塞進他嘴裡,“含著,能舒服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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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涼感順著喉嚨漫開,沈小寶含著糖,含糊道:“謝……謝謝將軍。”
“走吧。”
大將軍拿起那件月白錦袍給他披上,指尖不經意擦過他頸側,見人又縮了一下,眼底的笑意更深了。
他拎起食盒,牽著沈小寶往外走,帳外的寒風卷著雪粒子撲過來,沈小寶下意識往大將軍身邊靠了靠。
“赤兔在外麵等著,包子路上吃。”大將軍翻身上馬,伸手將沈小寶拉到身前坐穩,“坐穩了。”
沈小寶剛抓牢將軍的衣襟,就聽耳邊傳來一聲輕笑:“抓好了,可彆掉下去。”
話音未落,赤兔已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,風雪裡,隻留下一串若有似無的暖意,纏在兩人交疊的衣擺間。
赤兔馬四蹄翻飛,踏碎了清晨的薄霜,行至朱雀大街時,恰與京城最負盛名的早茶店“聽風樓”擦身而過。
樓裡正是熱鬨時候,說書先生的醒木聲混著茶盞碰撞的脆響飄出來,卻被馬蹄聲驚得戛然而止。
二樓臨窗的雅座上,一位玉麵公子正斜倚著欄杆,指間把玩著柄象牙骨折扇,扇麵繪著幾筆疏朗的寒梅。
他本是漫不經心地瞧著樓下熙攘,目光卻被疾馳而過的兩騎牢牢吸住。
馬背上的兩人身姿相貼,前麵那人錦袍被風掀起一角,露出白皙的脖頸,正偏頭對身後人說著什麼,側臉在晨光裡泛著柔和的光暈。
而後麵披甲的將軍,雖看不清神情,那圈住前麵人腰的手臂卻穩如磐石,指尖似不經意地蹭過對方衣襟。
“嘖。”
公子忽然低笑一聲,折扇“唰”地展開,遮住了半張臉,隻露出雙含著興味的桃花眼。
那目光追著馬蹄揚起的煙塵,直到兩騎消失在街角,才慢悠悠收了扇,指節在扇骨上輕輕敲著。
“小全子,”他頭也沒回,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雀躍,“打包兩籠蟹黃湯包,再裝一碟翡翠燒麥,回府。”
侍立一旁的小全子連忙應道:“喏。可主子,您昨日才從書房出來,今兒剛坐了片刻,怎麼又要回去閉關?”
“回去?”
公子猛地站起身,墨色錦袍掃過桌麵,帶起一陣微風,“是回去趕工!”他眼裡閃著興奮的光,快步往樓梯口走,“剛瞧著那兩位,活脫脫一幅《並轡圖》的好料子,再晚些動筆,神韻就跑了!快,快些!”
話音未落,人已噔噔噔衝下樓,幾步跨上停在街角的烏木馬車。
車簾一落,裡麵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,接著是剪刀裁紙的“哢嚓”聲。
小全子無奈地搖搖頭,吩咐車夫趕車,自己扒著車簾叮囑:“主子,您慢著點,彆剪著手指頭!這馬車上顛簸,要不老奴先找個穩妥地方停會兒?”
“不用不用,”車裡傳來含混的回答,夾雜著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,“就這麼走,靈感來得正急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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