旨意送出時,新帝正站在城樓上,望著南月國送來的和親文書。
文書上蓋著南月國的朱紅大印,旁邊用簪花小楷寫著公主的名字——南月璃。
登基大典結束未滿七日,落葉城的紅綢還未褪色,新帝便以十裡紅妝迎娶了南月璃。
大婚那日,南月國的使團抬著一箱箱珍寶入宮,公主鳳冠上的珍珠在陽光下流轉,映得新帝眼中滿是誌在必得的光。
洞房花燭夜,紅燭高燃,南月璃坐在床沿,望著走進來的新帝,輕聲道:“陛下既與我國永結秦晉,他日伐唐,南月的鐵騎定當為陛下前驅。”
新帝握住她的手,指尖劃過她腕間的銀鐲,那鐲子上刻著南月國的圖騰,與他腰間玉佩上的紋路隱隱相合:“有璃兒這句話,何愁大唐不滅?”
窗外的風卷著紅綢掠過宮牆,遠處傳來禁軍換崗的梆子聲,一聲又一聲,敲在開元王朝的第一個月夜裡,也敲在了大唐邊境的烽火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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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,沈府的馬車正碾著青石板路緩緩行在人行道上,忽聞前方一陣沸沸揚揚的驚呼,夾雜著女子的斥罵與含糊的嗚咽,車軲轆猛地一頓,被迫停了下來。
“前麵怕不是出了什麼亂子?小的這就下去瞧瞧。”
車夫阿福掀開車簾一角,望見前頭黑壓壓圍了一圈看熱鬨的人,忙不迭跳下車,撩起衣擺就想往前擠。
“等等,我也去看看。”
沈小寶抱著懷裡揣著的狸奴,那團毛茸茸的小家夥被外頭的喧鬨驚得支棱起耳朵,他笑著順了順貓毛,掀簾下了車,順著人群攢動的方向望過去,隻見圈中鬨得正凶。
“你這潑皮無賴!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民女,當真是沒王法了?跟我見官去!”
人群中央,一個身著利落短打的女嬌娥正叉著腰,手裡那串混鈴鐺隨著她的動作叮當作響,她腳下踩著雙皂色快靴,褲腿束得緊緊的,顯露出結實的小腿線條。
此刻她正死死拽著個被五花大綁的公子哥,那公子哥錦袍上繡著的金線都被扯得歪歪扭扭,嘴巴裡塞著塊繡著並蒂蓮的絲絹,隻能發出“嗚嗚嗚”的悶響,一雙桃花眼瞪得滾圓,滿是憋屈與憤懣。
“姑娘,你快放開他,他……他並未輕薄於我。”
旁邊站著的美貌女子連忙上前,她穿著件月白色的襦裙,鬢邊斜插著支珍珠步搖,說話時聲音細細軟軟的,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推著女嬌娥的胳膊,指尖微微發顫,像是怕極了眼前這陣仗。
“此等惡霸不除,往後還不知要禍害多少良家女子!”
女嬌娥猛地甩開美貌女子的手,力道之大讓對方踉蹌了一下,她啐了一口,拽著那公子哥的胳膊就往街邊的官差崗亭拖,“少在這兒替他說好話,定是被他嚇破了膽!”
“等一下。”一聲清朗的嗓音自身後傳來,眾人循聲望去,隻見一個身著玄衣的青年人撥開人群走了出來,他腰間懸著塊玉佩,步伐穩健,眉宇間帶著股不容置疑的正氣,“此事或許另有隱情,不妨聽在下說兩句。”
女嬌娥轉過身,上下打量他一番,見他衣著雖素淨卻料子上乘,不像那公子哥的狐朋狗友,便挑眉道:“你又是何人?瞧著倒不像幫腔的。隱情?他當眾拉扯這位姑娘,難道還是姑娘樂意的不成?”她手裡的混鈴鐺又響了幾聲,像是在替她助威。
玄衣青年拱手道:“在下不過是個路過的閒人。方才在街口的早茶店買糕點時,恰巧撞見這二位從店裡一同出來,起初兩人還並肩走著,似是在說些什麼,後來不知為何起了爭執,那公子哥拉了姑娘一把,姑娘似是惱了,才鬨成這般模樣。”
他說話時目光坦蕩,掃過那公子哥與美貌女子時並無異色。
女嬌娥眉頭皺得更緊了,看向美貌女子:“當真如此?他可不是強搶你?”語氣裡仍帶著幾分狐疑,手裡的力道卻鬆了些。
美貌女子臉頰微紅,低下頭絞著帕子,聲音細若蚊蚋:“女俠,他……他是我的恩客,今日確是因些私事沒談攏,才鬨得這般難看,讓您誤會了。”
她說著偷偷抬眼瞥了那公子哥一下,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。
公子哥被塞著嘴憋了半天,此刻見有轉機,急得“嗚嗚”直叫,眼裡滿是懇求。
女嬌娥“嘖”了一聲,終是鬆了手,上前一把扯掉公子哥身上的繩索,又粗魯地拔掉他口中的絲絹,嫌惡地甩了甩手上沾著的口水印子:“算你小子運氣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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