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了兒女私情因小失大,像什麼樣子?”皇帝沉了臉。
太子卻梗著脖子頂了回去:“父皇不也一樣?為了周硯臣,連母後的生辰都忘了!”
皇帝的臉色僵了一瞬,隨即眼底漾開無奈的笑意:“你周哥哥與沈侍郎不同。他性子軟,溫溫順順的,好安置。沈小寶是秦夫子教出來的門生,骨頭硬得很,軟硬都不吃。”
“皇兄也這麼說!”太子跺了跺腳,眼裡卻閃著不服輸的光,“我就不信了,我天天給小寶研墨、遞茶,姿態放低些,還拿不下他?”
皇帝望著兒子那副情竇初開的模樣,忽然歎了口氣:“江山要穩,還得靠沈侍郎這樣的人才。你要想抱得美人歸,就得先學會帝王之術。等從戰場上回來,父皇親自教你。”
“不要!”太子立刻搖頭,眼睛亮晶晶的,“小寶是秦夫子最得意的門生,他講的兵法比書裡有趣多了,我要他給我講!”
皇帝被他纏得沒辦法,指尖點了點他的額頭:“沈侍郎文武雙全,秦公說他對排兵布陣很有見地。這樣吧,封他個左將軍,隨你一起出征。”
太子瞬間笑開了花,連磕了三個響頭:“謝父皇!父皇最疼兒臣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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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油嘴滑舌。”皇帝笑罵著,忽然朝殿外瞥了一眼,“你周哥哥一會兒就到,還不快滾?”
太子擠了擠眼睛,做了個鬼臉:“得,兒臣這就給周美人騰地方!”他連蹦帶跳地跑出去,明黃的袍角掃過門檻時,還不忘回頭喊了句,“父皇可彆欺負太狠哦!”
金鑾殿的門剛合上,內室的珠簾就“叮鈴”作響。
一個身著月白寢衣的男子從簾後走出,衣襟鬆鬆垮垮地敞著,露出頸間淡淡的紅痕。
他赤著腳踩在鋪地的錦被上,腳踝白皙,腳趾蜷了蜷,帶著幾分慵懶的嗔怪:“皇爺方才說誰性子軟,好掌控?”
皇帝轉身時,臉上的威嚴早已化作柔情。
他伸手將人攬進懷裡,指尖劃過對方敞開的衣襟,聲音低啞得像浸了蜜:“還不是哄那傻小子的?我的周郎哪裡是性子軟……”他湊近男子耳邊,嗬氣如蘭,“是在床上才肯乖乖聽話。”
男子的耳尖瞬間紅透,抬手捶了他一下,卻被握住手腕按在腰間。
殿外的日光透過窗欞照進來,將兩人交疊的影子投在金磚上,纏纏綿綿的,分不清誰是誰了。
日頭過了午時三刻,毒辣的日光曬得青石路麵發燙。
沈府內卻像是被捅翻了蜂巢,丫鬟仆婦們抱著包袱往來穿梭,後院的馬車已經堆得像座小山,錦被、熏爐、甚至連小寶常用的那方嵌玉硯台都被塞進了箱籠。
沈小寶站在廊下,青衫被熱風拂得微動,望著那堆足以支起半個家的行囊,額角直跳。
他伸手攔住正指揮下人搬梳妝台的招弟:“姐姐快停手,我是去出征,不是去江南遊學。”
招弟猛地轉過身,眼圈本就紅著,一聽這話更是淚珠兒斷線似的滾:“什麼出征?分明是朝廷胡鬨!你一個舞文弄墨的侍郎,憑什麼要去刀光劍影裡搏命?”
她指著那堆包袱,聲音哽咽,“這是姐姐們連夜給你備的傷藥,你自小怕寒,那床駝絨被是娘親手彈的。還有你愛吃的桂花糕,我讓廚房烤了二十斤,路上餓了墊墊……”
說著說著,她忽然蹲下身捂住臉,“要是……要是遇著偷襲怎麼辦?箭不長眼啊……”
“大姐!”沈小寶皺眉,話沒說完,身後的引弟已經抽噎起來:“還有這瓶金瘡藥,是我托人從西域換來的,見血就止……”來弟也紅著眼圈,往他懷裡塞了個平安符:“這是我在大慈恩寺求的,高僧開過光……”三個姑娘抱著他的胳膊,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,倒像是生離死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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