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台薄荷盆栽的澆水日常,為小傅曦的成長增添了一份小小的責任與樂趣,也讓他那雙觀察世界的眼睛更加敏銳。他的語言能力也在悄然發展,除了那聲石破天驚的“爸爸”,他開始發出更多複雜的音節,試圖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與這個世界交流。然而,語言的迷宮對於這個小探險家來說,顯然還有些複雜,常常會鬨出一些令人捧腹的“烏龍”。
畫展前最後一天,家裡彌漫著一種大戰前的平靜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。林曉悠反複檢查著明天要穿的禮服和發言稿,傅景淵則提前調整了日程,確保明天能全程陪同。小傅曦似乎也感受到家裡不同尋常的氣氛,格外黏人,尤其是對傅景淵。
傍晚,傅景淵抱著兒子在客廳裡玩舉高高的遊戲,這是小傅曦最近最癡迷的互動。每當傅景淵有力的手臂將他穩穩托起,舉過頭頂,小家夥就會興奮得咯咯大笑,手舞足蹈,那個可愛的小酒窩深深嵌在臉頰上。
“飛嘍!曦曦飛起來嘍!”傅景淵配合著兒子的笑聲,將他一次次舉起,又穩穩接住。
玩了幾輪,傅景淵有些累了,他將兒子抱在懷裡,走到沙發邊坐下,準備休息一下。小傅曦顯然還沒玩夠,他趴在爸爸寬闊的胸膛上,仰著小臉,烏溜溜的大眼睛渴望地盯著傅景淵,小嘴一張,清晰地發出了他目前掌握得最熟練、也最常用的“詞彙”:
“啊啊!啊啊!”
他一邊叫,一邊用小手指著上方,身體還做出想要被托舉的姿勢,意思再明確不過——他還想玩舉高高!
然而,在中文的奇妙語境裡,尤其是在小寶寶奶聲奶氣的發音中,這連續、急促的“啊啊”,聽起來……竟然和某個稱呼有著微妙的相似之處。
正準備去倒水的林曉悠恰好聽到,腳步一頓,臉上瞬間露出了忍俊不禁的表情。她看向傅景淵,果然看到丈夫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,隨即,一種混合著錯愕、無奈和極度好笑的複雜神情浮現出來。
傅景淵低頭,看著懷裡這個一臉純真、滿眼期待地管自己叫“啊啊”的小家夥,真是哭笑不得。他試圖糾正:“曦曦,是爸爸,叫爸爸。”
小傅曦完全理解不了這其中的細微差彆,他見爸爸沒有動作,更加著急,小手拍打著爸爸的胸口,叫得更大聲、更清晰了:“啊啊!啊啊!”
那語氣,那神態,活脫脫就是在催促:“啊啊爸爸),快舉我!”
林曉悠終於忍不住,笑出了聲。她走過來,坐在傅景淵身邊,逗著兒子:“曦曦,你叫爸爸什麼?再叫一遍?”
小傅曦看到媽媽也來了,更加興奮,以為找到了同盟,轉向林曉悠,同樣指著上方,賣力地“告狀”:“啊啊!啊啊!”
仿佛在說:“媽媽你看,啊啊爸爸)他不舉我!”
這下,連傅景淵也繃不住了,低低地笑出聲來,胸腔震動。他無奈地搖了搖頭,伸手捏了捏兒子的小鼻子:“小壞蛋,爸爸白疼你了,給你改名叫‘啊啊’了是吧?”
雖然被兒子“賜予”了一個如此接地氣的“新名字”,傅景淵還是滿足了小家夥的願望,再次將他舉高。小傅曦立刻忘記了剛才的“稱呼風波”,在空中開心得咯咯直笑。
從此,“啊啊”這個稱呼,成了小傅曦在特定情境下尤其是想要舉高高或者有求於爸爸時)對傅景淵的“專屬愛稱”。家裡時常會出現這樣的對話:
小傅曦抱著傅景淵的腿,仰頭渴望地看著他:“啊啊!”
傅景淵便會故意板起臉:“叫爸爸。”
小家夥固執地:“啊啊!”
最終,總是以傅景淵的“妥協”和隨之而來的舉高高或滿足要求而告終。
林曉悠每次聽到,都會笑得前仰後合,並偷偷用手機錄下這有趣的畫麵。她知道,這隻是兒子語言發展過程中的一個小插曲,等他再長大些,掌握了更多詞彙,這個可愛的“口誤”自然就會消失。但這段“童言無忌”的時光,卻無比珍貴。它記錄著孩子在學習表達路上的笨拙與努力,也成為了家庭笑話庫裡一顆閃亮的明珠。
這個被兒子叫做“啊啊”的爸爸,雖然麵上無奈,心裡卻柔軟得一塌糊塗。無論被叫做什麼,隻要那聲呼喚是來自這個小小的人兒,帶著全然的依賴和信任,就足以融化他所有的疲憊。這看似“錯誤”的稱呼,在父與子之間,反而成了最親密無間、充滿樂趣的密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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