割麥去!
小九一骨碌爬起來:真去?
我咬牙,但不是幫他們,是幫爺爺!
我們下山時,地裡剛開工。奶奶看見我們,愣了下,隨即罵:死丫頭還知道來?
我沒理她,徑直走到爺爺跟前:鐮刀給我。
爺爺擦擦汗:平萍......
少廢話!我搶過鐮刀,乾完就走!
小九學我,搶過小雅的背篼:我幫你背!
五姑和幺叔坐在樹蔭下嗑瓜子,看熱鬨。五姑撇嘴:喲,野人還會乾活?
我掄起鐮刀:比某些光吃不乾的強!
麥子黃澄澄的,穗子沉甸甸的。我彎腰割麥,鐮刀唰唰響。汗流進眼睛,澀得疼。小九跟在我屁股後頭捆捆子,小手勒得通紅。
奶奶還想指手畫腳:死丫頭!麥茬留高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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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直起腰:你行你來!
她噎住了,嘟囔著走開。
乾到日頭升高,我割完一壟地。爺爺蹲田埂上抽煙,眼神複雜:平萍......歇會吧。
用不著!我抹把汗,乾完就走!
小九累得直喘,但沒喊苦。小子學我挺直腰板,捆的麥捆有模有樣。小雅偷偷給他遞水:平萍姐,喝口水。
五姑坐不住了,扭著腰過來:平萍啊,歇會吧,姑給你買冰棍。
我嗤笑:用不著!野人吃不起冰棍!
幺叔玩著手機,頭都不抬:姐,彆管她。野孩子不識好歹。
我掄鐮刀更狠了。麥子一片片倒下,像在出氣。
中午奶奶送飯來,苞穀饃饃配鹹菜。給我們也帶了份。我沒接:野人吃野食。
小九咽口水,我瞪他:有點出息!
最後還是爺爺硬塞給我們:孩子,吃吧,乾活累。
饃饃硬邦邦的,但頂餓。小九啃得香,小雅偷偷把自己那份分他一半。
下午更熱,地裡像蒸籠。五姑幺叔早溜回家了。奶奶坐樹蔭下打盹。就我們幾個娃娃跟著爺爺乾。
小九中暑了,小臉通紅。我把他按樹蔭下:歇著!
小子搖頭:姐,我還能乾。
乾個屁!我灌他喝水,暈倒了咋整?
爺爺過意不去:平萍,帶孩子回吧。
用不著你管!我繼續割麥,說好乾完就走!
太陽偏西時,最後一片麥子割完了。我腰疼得直不起來,手磨出泡。小九曬脫皮了,但眼睛亮亮的:姐,咱乾完了!
爺爺掏出手絹包錢:平萍,拿著,買糖吃。
我沒接:不是為錢。
拉著小九上山。背後奶奶喊:死丫頭!明天來收油菜!
我沒回頭。愛誰誰!
晚上,小九趴鋪上哼哼:姐,疼。
我給他擦汗:活該!誰讓你逞能!
小子嘿嘿笑:姐,今天爺爺衝我笑了。
我愣了下。好像真是。爺爺看見小九捆的麥捆,嘴角彎了下。
泉水叮咚響,像在誇我們。雖然累,但心裡踏實。野人咋了?野人乾活不比誰差!
睡吧,明天還上山。麥收時節過去了,我們的日子還得自己過。
牛日的閒話,你儘管說!我們野孩子,乾活吃飯,堂堂正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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