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都內外一片亂,大臣和將軍們還見不到皇上,無奈之下隻能是先完成皇上的任務,要不然等到召見你的時候,軍糧的數量沒有完成,那等待你的可能就是砍頭了。
不要以為這是開玩笑,張獻忠敗退川蜀的時候,性情就已經是發生了變化,總感覺手下的人要背叛他出了李定國這個事兒之後,這種想法就更加嚴重了,哪怕你說的是對的,可隻要是否定他的意思,立馬就是一陣皮鞭。
這還是看在當年老兄弟的份上,如果要是不看這一條的話,直接拉下去就砍了,連鞭子這道手續都省了。
跟官員們聊的越多,汪兆齡這心裡就越心驚膽戰,昨天自己回來的時候還想著靠兩人之間的關係,儘量讓皇上走到正路上來,現在聽說死了的那些官員和將軍,心裡一跳一跳的。
真不知道自己和皇上爭執起來,是不是也跟那些人一樣。要知道被砍頭的幾個將軍當中,當年皇上也是很尊重他們的,沒想到就因為一句話的事兒被砍頭了,這皇上還能輔佐嗎?
汪兆齡很快就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著了,要知道他可是張獻忠身邊最早的一批人了。連他都有了這樣的想法,那其他人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呢?
李定國或許就是知道這邊的亂象,也知道張獻忠無法真正的能夠救百姓,所以才率領手下的人投降了朝廷。
此刻成都亂哄哄的時候,李定國已經是坐船東下了,不過在船上的時候也沒閒著,幾十封書信一晚上也已經寫好了,大部分都是張獻忠手下的將軍們的,他要用自己的影響力儘量勸降更多的人。
當初朱慈琅提過一句,但如果李定國不願意做的話,那就可以不用做這樣的事,誰知道一個下午的時間,李定國就想明白了,讓老百姓少遭遇點兒災的話,那就得勸降這些官員們,雙方對戰的軍隊越少,老百姓遭的災就越小。
“拜托兩位了,這信封上也都已經寫上名字了,交由前線你們的同僚,應該有辦法送入城內吧?”
早上的江邊兒大霧彌漫,李定國的身邊站著兩名錦衣衛的校尉,他們是專門過來拿信的。
“請李大人放心,我們兄弟們有人在成都城內,雖然勢力並不是很大,但是傳播一下書信還是沒問題的,這些書信都是李將軍費了一個晚上才寫出來的,我兄弟二人定不會讓將軍白寫。”
兩人衝著李定國拱了拱手,然後就快速的上岸了,李定國可以坐船慢慢的往東直達南京,他們這些人就得速度快點兒了。
“大人恐怕要被張獻忠手下的人罵慘了。”
老仆人知道李定國的想法,雖然想讓老百姓少受點罪,但是眼下這個做法,張獻忠肯定恨死李定國了。
“百姓經過了十數年的戰亂了,沒有一天的日子是過得好的,這種日子若是繼續下去,咱們這裡恐怕就沒多少人了,想想以往咱們經過的地方多麼繁榮,現在變成什麼了?他肯定是想為了自己的權利繼續打下去,但咱們要為百姓著想。”
李定國無奈的搖了搖頭,對於自己那個義父他還是非常了解的,除了他自己的權利之外,其他人的生死並不放在眼裡,甚至他們幾個將軍也是一樣的。
“大人能為百姓而想,太子殿下也是如此,難怪能為大人安排一條好路。”
此次返回南京,將會接觸一些係統性的學習,接著就要帶兵去了,按朱慈琅所說的先帶著一個旅前往草原。
遼東的滿清在黃得功和鄭森的夾擊之下,應該是沒什麼活路了。
但是北方的蒙古人就不一樣了,這些人對於朝廷的明詔置若罔聞,就好像沒有收到一樣,各部落還在加緊練兵,或許這些人還想恢複他們的元大都也說不定。
錦衣衛在草原上也滲透了一批,按照他們的說法,滿清人能夠到中原去搶劫一番,我們其實也是可以的。雖然大明軍隊戰鬥力作戰比較強,但我們騎兵的優勢是速度快,隻要不跟這些人碰上,專門找大明各府縣薄弱的地方,動作夠快也能搶回來一批東西。
所以這些人從京城敗退之後,非但沒有想著該如何給大明一個交代,反而是想著伺機來搶劫,當然這也是遊牧民族的習慣,北方草原和內陸接壤的地方,十年不起兵就是個怪事兒了。
“稟報大人,朝廷的廷寄到了。”
就在官船快要起航的時候,旁邊過來兩匹快馬,這兩人身上背著兩個包袱,按照李定國現在的級彆,已經有資格看朝廷的廷記了。
這東西說白了,也就是最近兩三天內朝廷所做出的一些重大舉動,各地的官員們看完之後,有意見的可以說意見,沒意見的就當做長長見識,也好對全國的情況有個了解。
李定國還是頭一次看這東西,非常有趣的把這兩個包袱拿到了船上,然後一個一個的看。
京城與南京的禁軍訓練營都開始了,兩邊兒同時招募了八千名士兵,三個月之內將會出營。
其次在魯東和中原也有兩個訓練營正在修建當中,一個月之後也就可以投入使用了,到時候還要征召一批士兵。
吏部衙門發出的這一封是關於各地舉薦孝廉的事情。
朱慈琅也想著快點兒找到人手,但是科舉取士需要改革,原來所考的那些玩意兒肯定是不行的,各地一些知名人士被地方官員舉薦之後,讓錦衣衛再把他們查個底兒掉,可以的自然就能當官了,不行的那要退回去,有犯罪現象的還要繼續查。
對於這些新式的選官方式,李定國還是感覺到非常好奇的,不過最好奇的還是吏部衙門的官員核審製度。
朝廷每年都將派出大批人員對各地方官員進行十幾種調查,合格可以留任,優秀可以升遷,不合格隻能是被罷官了。
不合格嚴重者還要追究其責任,送交刑部法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