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夫子依依不舍地將硯台又交還給宋依白。
“你的心意為師收到了,但是這份禮物過於珍貴,你拿回去吧!”
宋依白還要說什麼,被秦夫子打斷。
“對於為師來說,學生能夠真心向學,便是最好的禮物。”
秦夫子眼中雖然流露出對硯台的不舍,但還是將硯台輕輕推回,語氣嚴肅:
“我希望你今日承諾的能夠說到做到!就算做不到,也不要在打擾其他學子聽課!”
宋依白知道秦夫子還不信任自己……
這也難怪,就算是前世的她,也不會相信自己能夠真心向學。
不過不要緊,日後,她會讓秦夫子瞠目結舌的……
想到此,宋依白也不再推脫,將硯台收了回來。
“夫子,這賠禮若是不要!那謝禮呢?”
宋依白眼眸一轉,唇角揚起狡黠的弧度。
“謝禮?此話何意?”秦夫子一臉的不解。
“我會參加明年的縣試,若我在縣試奪得魁首,夫子可願意收下我的謝禮?感謝夫子不計前嫌,悉心教導之恩?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一個青衣學子笑得前仰後合,指著宋依白語帶嘲弄:
“縣試案首?
宋依白,你一個成績倒數的學渣要參加明年的縣試?
還要奪得縣試案首?你是要笑死我嗎?“
這話一出,圍觀的學子們頓時哄堂大笑,各種嘲諷聲此起彼伏。
“就是!上次月考你可是墊底,連四書五經都沒學過,也敢妄想案首?“
“怕不是昨日墜馬磕壞了腦子吧?“
“宋大小姐,你還是先想想怎麼通過這個月的月考吧!“
“你們這些人,活膩了是吧?竟敢嘲笑我妹妹?”
一聲帶著怒意的嗬斥從人群外傳來,隻見一個身著錦袍的少年大步走來。
那少年生得唇紅齒白,很是好看。
正是宋依白的三哥宋景元。
他一把推開笑得最響的那個青衣學子,將宋依白護在身後,劍眉倒豎:
“李銘,你再笑一聲試試?信不信小爺我讓你明天爬著來上學?”
宋氏族學因為請了大儒秦夫子前來授課,所以鳳縣和附近縣城,有不少學子慕名而來。
李銘便是鄰縣富商的公子,平日裡也是個驕縱的主兒,此刻被宋景元當眾威脅,臉上頓時掛不住了。
“宋景元!“李銘梗著脖子,臉色漲得通紅,“你、你少在這裡耍橫!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?你妹妹什麼水平,全族學誰不知道?“
他越說越激動,指著宋依白道:“就她這樣的,連四書五經都沒讀過,還想考縣試案首?簡直是癡人說夢!“
圍觀的學子們雖然懼怕宋景元,卻也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:
“李公子說得沒錯啊...“
“上次月考她確實墊底...“
“這目標定得也太不切實際了...“
宋景元聽了眾人的話,摸了摸鼻子,緩緩退到宋依白的身邊,壓低聲音。
“小妹,咱們宋家往上數十八代都沒有一個會讀書的,最高的成就就是咱們的太爺爺,那也不過是讀到了秀才!
他老人家留下祖訓,宋氏子弟要好好讀書,改換門楣!
自太爺爺那輩起,就注重培養子弟讀書。
可是這麼多年過來了,你可見過,咱們宋家人可有一個能考出啥名堂的?”
之前你不是也說咱們宋家子弟就不是讀書的苗子,再努力也白搭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