礦洞深處的風帶著新煉合金的味道,吹得林野手裡的工具譜邊角發卷。他剛把“三刃鑿”的使用心得補寫完,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——是小丫頭舉著盞新礦燈跑過來,燈芯周圍嵌著圈同心礦磨成的薄片,照得她臉蛋泛著銀藍的光。
“林大哥!你看蘇爺爺新做的礦燈!”小丫頭把燈舉到他眼前,燈壁上刻著三圈紋路,分彆是東陸的雲紋、北漠的狼紋、南陸的浪紋,“裡麵的油是用三域的種子榨的——東陸的油菜籽、北漠的胡麻、南陸的椰子,燒起來一點煙都沒有!”
林野湊近一看,燈芯果然燃得安靜,同心礦薄片把光折射成細碎的星子,落在工具譜的紙頁上,像撒了把碎鑽。他正想誇幾句,就見巴特爾扛著根新打磨的釺子走來,釺子杆上纏著三色藤條,頂端的鐵頭泛著冷光。
“試了下‘三刃鑿’,”巴特爾用釺子尖敲了敲旁邊的岩壁,火星濺在礦燈的光裡,“硬度確實頂呱呱,不過對付最硬的‘鐵心石’,還得加個‘同心尖’。”他說著從兜裡掏出個小布包,裡麵是三小塊礦石——東陸的赤鐵礦、北漠的磁鐵礦、南陸的赤銅礦,“蘇老板說把這三塊熔在釺尖上,能讓鐵心石自己‘鬆口’。”
話音剛落,礦道那頭傳來蘇老板的吆喝:“林小子,巴特爾,帶孩子們來一趟熔礦爐!新配方成了!”
林野跟著跑過去時,正看見蘇老板往爐裡添料:東陸的焦炭、北漠的硝石、南陸的硫磺,比例分毫不差。爐膛裡的火突然竄起三色焰——紅的像東陸的晚霞,藍的像北漠的冰湖,金的像南陸的沙灘,把周圍人的臉照得忽明忽暗。
“這叫‘三焰合’,”蘇老板用長鉗夾出塊通紅的坯料,往冷水裡一淬,“滋啦”一聲,水汽裡竟飄出三股香味——東陸的鬆香、北漠的奶香、南陸的椰香,“孩子們說礦裡太嗆,加了點香料,以後乾活也舒坦。”
小丫頭突然指著爐壁尖叫:“快看!燈影!”
眾人抬頭,隻見礦燈的光透過坯料上的紋路,在對麵岩壁上投出幅奇異的影子:東陸的樓閣連著北漠的帳篷,南陸的船塢靠著樓閣的牆,三個小人坐在帳篷頂上,手裡舉著同一塊礦石。
“這是……工具譜上的畫!”林野翻出冊子對照,果然和陳老爺子畫的太陽下三個小人一模一樣。
巴特爾撓了撓頭,突然一拍大腿:“我知道了!昨天打磨釺子的時候,我特意在鐵頭上刻了這圖案,沒想到被火一燒,影子倒顯出來了。”
蘇老板笑著把淬好的坯料扔進冷卻池:“這叫‘心印’,鐵裡藏著什麼,火裡才能顯什麼。”他從池裡撈出塊亮閃閃的成品,上麵的三色紋路像條彩帶,“比如這把新鑿子,以後誰用它鑿石頭,岩壁上就會留下三域紋,就像蓋了個章。”
林野摸著鑿子上的紋路,突然注意到冷卻池裡的水在發光——是孩子們偷偷撒的同心礦粉末,此刻正順著水流往礦洞深處飄,像條會發光的河。小丫頭追著光跑,裙角掃過工具譜,紙頁嘩啦啦翻到最後,露出行新寫的字:“礦燈裡的星子,是三雙手共摘的。”
遠處的鐘又響了,這次是收工的信號。林野合上冊子,看見陳老爺子正給孩子們分新做的礦燈,每個燈柄上都纏著段三色繩。巴特爾扛著釺子走在前麵,釺尖的“同心尖”在燈光下閃著光,蘇老板跟在後麵哼著三域混編的調子,調子在礦道裡打了個轉,竟引來回聲應和。
林野抬頭,礦燈的光順著岩壁往上爬,把“同心碑”照得清清楚楚。碑上的“同心礦”三個字,在三色光裡像是活了過來,每一筆都透著股暖烘烘的勁。他突然想起陳老爺子說的話:“好東西都是混出來的——麵要混著水才成團,鐵要混著碳才成鋼,人嘛,混著混著,心就到一塊兒去了。”
風從通氣口鑽進來,吹得礦燈的光晃了晃,那些細碎的星子落在每個人的肩膀上,像撒了把永遠不會掉的光。林野緊了緊手裡的工具譜,快步跟了上去——前麵的人已經走出老遠,釺子劃過岩壁的“沙沙”聲,混著孩子們的笑,在礦道裡織成了段新的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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